其他人说了没用,但南宫嫱当时就在一旁看着的,她的话是最有说服力的。
她话音刚落,魏公子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九玄,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了,你竟然为了那两个穷小子,与我翻脸?”
“魏公子言重了。”南宫嫱清冷的声音传来,不怒也不喜,仿佛这件事本就与她无关一般,“玄儿与公子,不过是你出银子,我弹琵琶罢了。银货两讫的事情,又怎么会是翻脸呢。更何况,玄儿不会说谎,只谈亲眼所见的事实。”
要不怎么说南宫嫱的女神人设成功呢,这不仅仅是取决于夏晚和花妈妈对她进行的包装打造,更重要的是,人家就是有这个范儿。
此言一出,衙门外不少看戏的老百姓们,都叫好。群众可不会管会不会得罪魏家。
“九玄!”花妈妈拉了拉南宫嫱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又抬头对孙启哂笑,“大,大人,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说我那楼里,还有诸多事宜还需要我处理,不如就让我们回去吧。”
夏晚睨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要临阵脱逃,可孙启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放人。再怎么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宫嫱始终是他们三人打闹的原因。
“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的事情重要。”孙启捋了捋胡子,又看向了魏员外,“您看,就连南宫姑娘都说砸东西的事儿,也有您府上的人。”
魏员外黑着一张脸,虽然说一万两对于他来说,不大不小。但是这个坑,他可是挖给夏家人跳的。这会儿成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这口气怎么忍得了。
“哼,一个倚门卖笑的风尘女子的话,怎么能信呢。”魏员外冷冷说道,却连看都不看南宫晴一眼,似乎看了就会心虚一般。
对比之下,就能看出了南宫嫱虽然不幸沦落风尘,却依旧能够保持高尚的品行。反而是魏员外,为富不仁,如此欺压普通人,更令门外的看客们生气。
不用衙门里的人说什么,门外就已经有人破口大骂了。
“难不成你们爷俩一起逛的青楼呐,魏老爷当时也在万花楼?”
“魏老爷说的话就更不能信了吧。我亲舅舅,去年在魏老爷家的米行受了严重的伤。魏老爷当初还说要给我舅舅银子,好让我舅舅去看病。结果呢,第二天就把我舅舅辞了,到现在都还在家中养伤呢。”
“哎,这是真的呀?那这么说的话,这魏老爷,可不就是比青楼女子还不如?”
一人开口,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魏员外平时横行乡里时间长了,在加上自己女儿的身份,说一句他是这里的地头蛇也不为过,什么时候会受过千夫所指的局面。
不过,做生意的人,就没有头脑不精明的。他当即就分析了利害关系,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我仔仔细细想来,这混乱之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虽然是夏家的人先动手的,但我们魏家的家丁既然参与了,那也有逃脱不了的干系。依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这一句算了,却不知究竟是说什么算了。夏晚看着他那张肥胖的老脸,心下已经明了。
果然,只听魏员外说道:“反正过错都是半斤八两的,那吾儿的伤势,就不需要你们夏家赔银子了。”
夏晚冷笑一声,莹莹大方的走上前:“魏员外似乎忘记了,花妈妈的万花楼还等着一万两银子赔偿呢。既然魏员外如此诚实的说了,这件事魏公子亦有一半儿的责任。这一万两,您怎么说也得拿五千两出来吧。”
“你!”魏员外此时真是忍不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玩弄在股掌之间。
“还有,我两位兄长可是受了比魏公子严重许多的伤势。魏公子看病抓药的银子,我不会少给一个铜板,也请魏老爷能够赔给我两位兄长看伤的银子。”夏晚平静的说道,可字字铿锵有力,分明是不容拒绝的样子。
魏公子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显然已经是气急了的模样,他指着夏晚就破口大骂:“一个不知什么地方里出来的乡野丫头,竟然敢这样对我爹说话。”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再说也是魏老爷承认,此事你亦有逃脱不了的干系的。”夏晚不悦的撇撇嘴,“我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沾呢,该赔的银子,我一分也少不了。”
“你强词夺理!”魏公子嘴儿笨,说不过夏晚,只好骂一句强词夺理,却没有办法能挽回之前失去的颜面。
魏员外阴沉着脸,沉思良久,才说道:“可是,既然是他们先动的手,那我们的家丁见吾儿被莫名其妙的被打,自然要护我儿周全。说到底,还是他们的错。如果不是我家家丁护我儿,恐怕还不知道我儿会受多少委屈呢。”
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拉开三人就是了,何须去动用花瓶什么的去打架。这后来,分明是魏小公子一时气不过,下令打人的吧。
“可事实就是,我哥哥们受了重伤,而贵公子相安无事。”夏晚淡淡说道,“还请县令大人给我们评评理,孰是孰非,一瞧便知。”
固然先动手是不对,可总是有个原因的,倘若不出魏公子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夏杰又怎么会动手。再说了,她都说了,该给的赔偿,她一个铜板也不会吝啬,这在别人看来,孰是孰非,就能让人一眼看出。
“呃。”孙启有些忌惮的看着魏员外,见后者一副像是吃了十只苍蝇的表情,一时也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了,自己的仕途生涯就完了似的。
魏员外倒没有如此的顾虑,反而是冷哼一声:“那以你这么说,这先打人的没事,这还手的,反而成了罪大恶极之辈了。”
“哎,我可没这么讲。”夏晚立即反驳,“小女子在这里,替我哥哥给魏公子赔个不是。该我们赔偿的那一份,我们一个铜板也不会克扣,可不该我们赔的,也别想从我身上多拿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