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抬头看了看崔恩涧,
“你很厉害,‘死灰复燃’,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可见你的医道已不在我之下了”,
“徐老谬赞了,我哪能跟您老比啊,碰巧而已,碰巧而已”,崔恩涧谦虚地说,徐老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你跟华家联系吧,完了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下午我来接您吧”,
“不用,我直接过去,你也挺忙吧,路上又堵,你没必要折腾”,
“行,这几天我们再找时间约,我请您喝茶”,
“好,正好我找你也有事”,
“有事,什么事?”,崔恩涧很警觉地问道,他知道,徐老所说的事都是很大的麻烦事,他是能办成,可是太费心了,徐老奥神莫测地笑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
崔恩涧一脸的无奈,这个徐老就是个老顽童啊,而且很会吊人胃口,
“徐老,前些天徐娇姐给我打电话了,其实我也感觉吧,您也不老,就六十多岁,看着吧,也就五十来岁,陈丰也说,光有师傅没有师母,不完美啊”,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
这时正好有人来敲门,崔恩涧没再停留,他知道挂徐老一个号很难的,他不能耽搁徐老看病人。
下午,崔恩涧将徐老引荐过去就离开了,徐老诊治他不想在场,这也是对徐老的尊重和信任。
再说了他的确相信徐老的医术,有徐老在,华老的身体就不用他担心了。
从华家出来,崔恩涧内心极不平静,虽然华昌运的大名他早就听说过,可见本人还是第一次。虽是一面之缘,可他对这个老人十分牵挂,他想,除了内心对华老的敬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华老很亲切,亲切到在他面前,自已一点也感觉不到拘束。
下午没事,崔恩涧又去了外经办,事情办得很顺利。
刚办完事,,徐老来了电话,说了下华老的情况。看徐老很有把握的样子,崔恩涧也就彻底放了心。
回到住处,崔恩涧想给妹妹崔恩岚打个电话,可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电话,想起崔恩岚,想起那个给他无限爱的家,他更是心绪难平。
崔恩涧和崔恩岚是双胞胎,从小兄妹两个都特别聪明,深得崔老爷子的宠爱。他和崔恩岚从小就是被爷爷亲自教管的,一起读书认字,一起站桩打坐。
父亲崔成乾是老来得子,而且是双胞胎,生他们那年,崔恩涧父亲四十二岁,母亲四十一岁,尴尬的是,崔家人一向早婚早育,那年他的大哥崔恩山二十三岁,大哥的大儿子崔修阳也一岁了,他的二哥崔恩峰二十一岁,也就是说,他一出生就做了叔叔,而且大嫂二嫂肚里各有一个待产儿,也就是后来的崔修平,崔修俊
崔恩涧对自己的身世从没有怀疑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疑心呢,他仔细想想,也就十二岁那年吧。
那时候,他和妹妹一起练拳法,虽是爷爷教管,可是父亲有时也会过来,他偶然发现父亲看他和看妹妹的眼神明显不同,看恩岚时,那是宠溺,是自豪,是看自己,除了宠溺和自豪,还有种说不出的怜惜,他从小就是个很敏感的人。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崔恩涧也就开始留心了。每次都很注意观察父亲的表情,依旧是如此,反正看他跟看恩岚的眼神截然不同。他也想,是不是因为妹妹是女孩,迟早要嫁人,他自然更宠溺些,而他是男孩子,要担起更多的责任,将来一定会很累,所以父亲才会如此怜惜。他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他心神不宁了好久,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一个周日的下午,他练完功回来,看到爷爷和父亲正在下棋,就围了过去,趴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不大一会就睡着了,父亲看了看他,呵呵一笑,
“这孩子,估计是真累着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将12岁的他抱起来,放在里面爷爷的床上,帮着盖好被子,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才出来。父亲一走,他忙睁开眼睛,最近为了练习假睡,他费了好大的功夫。
“给他盖被子了吗,秋天容易着凉”,
“盖了,您放心吧”,
“嗯,这孩子这几天怎么感觉有些消瘦了呢?”,爷爷有些担忧地说,
“刚入秋,难免脾胃不适,明天让他娘给他做点山楂糕”,说完父亲叹了口气,说道,
“涧儿读书能举一反三,深得其义,练功行云流水,深谙道法自然,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啊”,
爷爷稍稍停顿了一下,答道,
“是啊,舛命英才,你且不可误了他的前程”,
“父亲,他是我儿子!”,父亲有点生气地样子,
爷爷呵呵一笑,
“是是是,他是你骄傲的儿子,可他也是我的宝贝孙子呢”,说完父子俩相互一笑,然后继续下棋。
“舛命英才”,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对于崔恩涧来说却是五雷轰顶,他父母康健,有兄有妹,还有爷爷如此溺爱,他怎么可能是‘舛命’,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外来的。
听到了想知道了东西,崔恩涧很快就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