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太晚了,第二天正又是周日,崔恩涧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中,电话响了,是黄钟民打来了,最近他一直在忙,他们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黄仲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件事:寻找老中医。
如果说父亲的痊愈让黄钟民震惊,可是崔恩涧的‘起死回生’之术更是颠覆了他对中医的认识。尤其是他结识了徐青徐老之后,又对中医又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徐老坚决不收他为徒,他对黄仲民的西医外科医术也很认可,说彼此可以取长补短,相互切磋。黄仲民他也知道,以自已的年纪再学中医显然有点晚,他想明白了,为中医做贡献不见得非要做一名中医大夫,他可以宣传推广中医,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医,让更多的年轻人学习中医,这可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
黄仲民是京西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的院长,可是他还兼着京西医学院的副书记,他知道,在他们学校,中医系可是最冷落的系,多数人报中医只是因为中医专业的录取分数线较低,他们到了学校,有门路的大多都转了专业,从中医转到了西医。
更让他郁闷不解的是,现在的中医教学,一大半的课程都是西医,有很多经典的中医术居然被列入了选修课,就比如针灸。
京西医学院毕竟是在京城,校里领导关系错综复杂,经过再三考虑,他打算将第一场宣传讲座放在京西医学院的云城分院。云城远离京城,很多事疏通起来更方便一些。
将这一切准备好后,黄仲民这才告诉了崔恩涧。一听是让他上台做演讲,崔恩润直接就推辞了,他真的不想做这些抛投露面的事,可是黄仲民毕竟当了多年的院长,很会做思想工作,
“小崔啊,传播中医是我们中医人的历史使命,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黄叔孤军奋战?”,崔恩润没办法,只得答应考虑一下。
晚上,崔恩涧找到了徐老,徐老自然也知道此事。这次讲座的主意就是他给出的,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面,他名义上不是保健委的成员,但他是保健委中医研究会的名义会长,这个身份就意味着,如果这些中医保健大夫遇到疑难病例,他仍得出面参加会诊。尤其是他现在做了华老的保健医生,更不能轻易抛投露面。
“恩涧啊,这个事你不能推脱,黄院长心思纯正,一心为公,我们作为中医人,责无旁贷”,徐老都这么说了,崔恩涧自然是无法再推辞了。
既然要做事,就是做出个样子,这是崔恩涧一向的行事原则。在云城,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把这事跟历林岳说了,历林岳到底是世家子弟,一拍胸脯全都揽了下来,
“放心吧,我让哥们找几家大媒体,一定能达到你们的预期效果”。
崔恩涧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可是既然他去了,他的名子就有可能会被曝光。现在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回国的事呢,想了想,他给爷爷去了电话,说了回国的情况,而且也简单提了提他在飞机上救人的事,崔宏西并不关心他救的人是谁,他只关系自已的孙子的安危,
“涧儿,与事别强出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我给你的药拿出来”,
“我知道了爷爷”,
“嗯,尽快抽时间回来一趟,你现在回国了,回家也方便了,我马上就给你配药,你只身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的爷爷”,崔恩涧眼里不觉蒙了一层雾气,他想,不管他是谁,能遇到这么好的爷爷,这么好的家人,他也知足了,他什么也不再想,他就是爷爷的乖孙子,爸爸骄傲的儿子,哥哥们的好弟弟,也是崔恩岚好哥哥。
挂个爷爷的电话,他就给崔恩岚打了过去,一听三哥回家了,崔恩岚十分激动。她正在为郑晓滨的事闹心呢,这下可有了倾诉的对象,当即就把郑晓滨家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竟有此事”,崔恩涧无比气愤,也十分惊讶,
“千真万确,三哥,这个郑晓滨发了毒誓,说他们家从没有氯霉素这种药,他爷爷说了句:世风日下,人心险恶就吐血而亡”,说到这,善良的崔恩岚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崔恩涧忙安慰道,
“好了,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在医院工作,我忙完这一段就回关州一趟,到时候再细说”。
放下电话,崔恩涧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