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炎给安排的越野车,性能不错,崔恩涧开着很顺手,下午四点就到了家。
父亲和大哥二哥他们都在诊所,他和母亲亲昵地聊了一会,吃了块母亲刚做的糕点,这才急着去后院见爷爷,
“你别着急,你爷爷怕你累,说让你休息会再去见他”,
“妈,我不累,我去了,听我爷爷说呢,什么不急啊,他现在一定在屋里踱步呢,恨不得马上就看到他的宝贝孙子”,
母亲呵呵笑了,
“你这孩子,快去吧,你说的对,你爷爷真的很想你”。
崔恩涧到时,崔宏西已经摆好了棋盘,
“爷爷,知道我到了”,崔恩涧哈哈地笑道,
“早就闻到味了”,崔宏西哼了一声,崔恩涧看了看棋盘,
“爷爷,您这是摆的什么棋啊”,
“上次我们没下完的棋”,
崔岚涧一笑,
“爷爷,这次您准能赢我”。
崔宏西在一边泡好茶说道,
“过来先喝会茶我们再下”,崔恩涧忙走到了爷爷身边,他知道爷爷有话要说,崔宏西倒没问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瓷瓶,
“这里有十粒,放三粒在你的长命锁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
“知道了爷爷,上次也是事关紧急,不得已,我们崔家的孩子,做不到见死不救”,
崔老爷子呵呵一笑,
“嗯,你说的没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孙子”,
“那是,爷爷您是谁啊”,崔恩涧故作吹捧状,崔宏西笑的更开心了,
“好了别贫了,上次那个人救活了?”,崔宏西问道,
“嗯,爷爷,不过是那老头的命可真大,幸好我有这个药,也幸好我见您治过同样的病,否则我真不敢保证啊”,
崔宏西白了他一眼,
“别谦虚了,我知道你的能耐”,崔恩润尴尬一笑,真是的,在爷爷面前,来不得半点虚假,
“救的人是谁?”,
“华昌运”,
“是他?”,崔宏西有点惊讶,然后又叹了口气,
“那是个人物啊,曾经一心为国,果然是命不该绝,”,
“是啊爷爷,真没想到,我的首场秀会遇到那么个大人物”,崔恩涧暗暗得意吧,崔宏西轻咳一声,
“你可知道,一但出手,你的医术再也隐瞒不住了,以后找你的人不会少了”,
“爷爷,我有心理准备,但是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能置之不理,人命关天啊,”,
“涧儿啊,爷爷没有怪你,再说了,雄鹰迟早是要高飞的,不能一直躲在林子里”,崔宏西感叹道,
“爷爷,您太高看我了”,
崔宏西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
“走,我们爷俩到后院坐会”。
后院是崔恩涧小时候练功的地方,院子当中有一个小亭子,下面放着一张石桌,围着石桌有四张石凳子。眼下是初秋,地上零星地散落着的飘下的树叶,枝头上的叶子依旧茂盛,阳光穿过叶间缝隙照在地面上斑斑驳驳,希希零零的落叶更显得凌乱,让崔恩涧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崔宏西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崔恩涧也不打断他,好一会崔宏西才转过头来,轻声叹道,
“二十多年了,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咱们家,他是你父亲在省城参加一个中医研讨会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和你父亲很投缘,经常电话联系。只是没想到他会冒然找到家里。那天,我和他也是坐在这里,他说有个可怜的孩子,是个早产儿,母已亡故,父不知道去向。因为身体虚弱,一直呆在保温箱里。他说他也是受人之托,要给孩子找个稳当的家。那时你母亲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所以就以难产为由进了省城、、、”,说到这,他看了看平静的崔恩涧,心说这小子,果然是知道了,
“我母亲不知道吧?”,崔恩涧平静地问道,
“不知道,也巧,生时她难产昏迷,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父亲两人知道,你父亲怕你母亲知道后会不由自主地偏袒,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
“那,爷爷,我母亲就没有怀疑吗?要是双胞胎,你们早就能发现啊?”,
“你父亲跟她说,是怕她有精神压力才故意瞒着她的,因为你母亲本就是高龄产妇”,
崔恩涧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同时心中的感激更是无以言表,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能得到他们如此的爱,他真的是无比幸运。
崔恩涧虽然极力克制着,可是眼圈还是红了,
“爷爷,我是多么的幸运啊,这一世能来到崔家,成为崔家的孩子,能叫您爷爷,还有那么宠爱我的母亲,还有父亲,他虽很少表达,但我知道,他很爱我,因为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父爱如山”,
崔宏西拍了拍崔恩涧的手臂,
“涧儿,遇到你,又何尝不是崔家的幸运呢,一切都是上天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