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林岳这几天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天他们几个刚吃过饭从饭店出来,迎面就来一警车,他是眼睁睁看着崔恩涧被带走的。
起初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心想小小的一个云城,他随便找个关系就能摆平,最起码先把人保释出来。终于托到了关系,可得到的答复让他震惊:有可能涉及到国外的不法组织,暂时不允许保释。孙文胜虽然也很着急,在孙家并没有多大的份量,所以这事还得历林岳出面。
历林岳的父亲又不在家,他只得去找爷爷。
历明远慢条斯理地泡着茶,静静地听孙子讲完,其实这件事他一直在关注着呢,他的宝贝孙子,未来历家的顶梁柱,他岂会放任不管?可以说,历林岳每天跟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自从历林岳跟崔恩涧有miqi密切联系开始,他就全面仔细地调查了崔恩涧。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人的变数是很大的,交朋友非常关键,跟着一个不上道的人,堕落也是眨眼的功夫。对于崔恩涧,他很认可,也很看好,同时对这个小伙子还有点看不透,正准备有机会把那小子叫过来聊聊呢,没想到这时就出了事。
华家的专属律师居然没把人保释出来?,骗谁呢,这绝对不可能,华家的实力在那放着呢,别人不知道,历明远心里明镜似的。
可是那这小子窝在里面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呢?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还是不敢相信,心想,如果真是如此,那崔恩涧这小子就太厉害了,将相之才啊!
“就这样?”,听历林岳把事情的始末讲完,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是啊爷爷,他在台上讲的全是事实,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也是,不就提了提屎字吗,我还天天骂人呢,也没人来抓我!”,
“爷爷,您是谁啊,谁敢来抓您啊,可是崔恩涧不一样啊”,
老爷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对了,你说他在飞机救的人是华老?”
“是啊,他的那个‘死灰复燃之术’,真的太厉害了。对了,我给你的那几粒药丸,非常难得,每一粒都是无价之宝,他当时就是靠着这个药救活了华老”
“这个药真的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等他出来你亲自问他,不会错的,当时在场的还有京西附属医院的院长黄仲民”,
“哦、、、、,对了,你说这个药是无价之宝,有这么夸张?”,
“爷爷,我相信崔恩涧不会瞎掰,据他说,有些药材很难寻,个别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可遇不可求”,
“哦,那么说来,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给我送了三粒”,历林岳心里直翻白眼,心说爷爷,什么叫有良心,你以为你是谁啊,崔恩涧这是爱屋及乌,不是我,他知道您是谁啊,可是现在他可不敢有半点的不耐烦,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姿态,这点他懂,他压下火烧火燎的心,耐着性子解释道,
“是啊,你三粒,华老三粒”,
“看来,我是沾了你的光了”,历明远笑的得意,
“爷爷,您先别说沾光的事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嗯,对了,那小子不是挺厉害的吗,听说你的那个‘饿了太平’赚了不少钱?”,
见爷爷东拉西扯的转移话题,历林岳又急又气,心说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是谈这事的时候吗?,再说了,什么叫‘饿了太平’,
“爷爷,我们的公司叫咕咕太平”,
“咕咕叫,那不就是肚子饿了的声音吗,都一样”,
现在,历林岳也没心情跟爷爷瞎掰了,
“爷爷,您老给出个主意吧,得先把人给弄出来啊,听说在里面可受罪了,您不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真的不亚于我跟文胜”,
“行了,我想想,对了,孙文胜怎么说,吕部长可是孙家的人,还是孙文胜的舅舅”,
“他能有什么办法啊,又不是亲舅舅,吕部长是他大伯母的弟弟,孙家现在掌权的是长房,孙文胜和他爸爸在孙家都不得脸”,
历老爷子点了点头,
“也是,孙文胜那小子有点可惜了,是个可造之才啊”,
历林岳点了点头,崔恩涧也说过相同的话,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爷爷,我现在知道权势的重要了”,历林岳的声音有点悲凉无奈,历老爷子看了看他,说道,
“是啊,权势这东西,人人都躲不开,要么掌控他,要么被他掌控。剑可杀人,亦可以救人,就看出剑人的抉择了”,
见孙子没说话,老爷子又补了一句,
“手里没剑和手里有剑不出是两个概念”,
历林岳重重地点了点头道,
“是啊,手里有剑才有底气,最起码能自保。但是崔恩涧说,手握利剑只求自保的是庸才懦夫,执剑仗义天下那才叫英雄豪杰”,
说着历林岳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沉默良久才说道,
“爷爷,我明白了,您是对的,我遵从您的安排”,其实上次崔恩涧跟他说了郑家冤案,他当时还有点不敢相信,心说是不是崔恩涧为了说动他夸大其词了,现在他完全信了。他真的没想到,崔恩涧居然能被扣上一顶叛国的帽子,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崔恩涧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爱国,最有民族归属感的人,真是欲加有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