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东坐副驾驶位上,忐忑不安,从后视镜里再次看了眼崔恩涧,见崔恩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他心里还是直打鼓,心说这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胸有成竹’呢。
心说宋宁海平常是个很靠谱的人啊,怎么这次、、、,哎,关键时刻吊链子啊,这事他已经跟吉老说了,已经没法回头啊!。
宋宁海说人很年轻,可也没想到会年轻到如此地步啊!,这人看着,也就一二十岁,还是个中医,这会看病吗?
从第一眼看到崔恩涧,他就后悔的吐血,心说这次他的面丢大了,即便吉老不说什么,吉家那帮人还指不定怎么埋汰他呢。
崔恩涧自然看出了曹云东的忐忑纠结,可他也不好说什么,这会儿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也不会相信,他的确是太年轻了。
“曹将军,您能不能跟我介绍下患者的情况?”,
见曹云东没有立即说话,
“当然,这是在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病情”,崔恩涧斟酌再三说道,曹云东轻咳一声,
“病我是不懂,不过大少是在非洲患的病,最初鼻塞头疼,以为是感冒了,后来才知道患的是疟疾,而且很严重。这时那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就在当地的医院做了治疗。本想着不是大病,没想到病情一直无法控制,这才转到了国内。在国内,保健委的专家也做了会诊,先是西医疗法,然后又是中医,都效果不佳。这病已经快半年了,反复发作,人已经十分虚弱,现在全靠营养液维持”,
曹云东说的很详细,他找大夫也不仅仅是贪功,从内心他也很喜欢这小子,贴身警卫的身份特殊,那都是无比忠诚的人,所以曹云东也算是半个吉家人。
车拐进了一条内部道路,双向四车道,两边绿树成荫,每隔一百米都有一个警卫,一个个挺的笔直,目视前方,眼眸凌厉,显得越发的肃穆,崔恩涧的心也不由得一紧,就是前面的曹云东也直了直身子。
门口的警卫看了看车牌,又看了看挡风玻璃前的通行证,曹云东摇下车窗,司机又摇下了后面的车窗,没有可疑之处,这才开闸放车进去。
院内很是幽静,车转了几个弯就停在了一道门前,两个警卫员一前一后,忙过来拉开车门,曹云东和崔恩涧一起下了车。
崔恩涧提着一个简单的公文包,里面就一包银针,几个本子和一支笔。
曹云东走在前面,崔恩涧错了一个身位走在后面,穿过一座假山,后面就是一拱门,穿过拱门,他们进了前堂中厅。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到曹云东,忙敬了礼,
“曹将军”,
曹云东回了礼,然后问道,
“吉老他们在后厅吧”,
“是的”,那男子看了眼曹云东身后的崔恩涧,有点不解,不过也没多问。
曹云东领着崔恩涧到了后厅,
门口站着两个警卫,他们向曹云东敬了礼,曹云东也同样回了礼,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人,有二十三四岁,看到曹云东忙站了起来,
“曹叔,你来了”,他就是吉兆麟的弟弟吉兆飞,说着疑惑地看了眼曹云东,心说他不是说去请大夫了,怎么带来了这么一个人,难道这大夫没来,让他的助手过来了?曹云东自然看到了吉兆飞疑惑的眼神,怕他再多问,所以先了口,
“嗯,人都在里面了吧”,
“是啊,今天专家会诊呢,都来了,爷爷说了,让们们来了从侧门进去,侧门没锁”,吉兆飞也是个有眼色的人,见曹云东没有介绍的意识,也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
会议室里,一位老者,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间,他头发花白,四方脸,脸颊偏瘦,脸色微黑,眼睛不大,不过炯炯有神。曹云东进来并没往会议桌前坐,而是和崔恩涧在后面的那排椅子上坐下。
他们进来虽然声响很小,可还是惊动了正在开会的人,所以有了短暂停滞,大多数的人都看了看曹云东,谁也没在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以为是吉家的人,这是过来听听情况的。只有吉海山有意无意地瞄了崔恩涧几眼,就这几眼,就让崔恩涧如芒在刺,心说好犀利的眼神啊。
老者坐在正中间,左右两派,很快崔恩涧就看出了端倪,这左边的一排是西医,右边一排是中医,还真是泾渭分明啊。
这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可对于崔恩涧这‘望气高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别说,中医人身上那隐隐的草药气息也瞒不过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