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州的地形特殊,以谷河为界,东是平原,是主城区。谷河西部山峰连绵,最大的山就是百瑶山和青邙山。高新园区就位于谷河西部,属于山地和平原的连接带。
崔恩涧将车停在了桑坡村的村口,今天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一下车,一股清新的夹杂着淡淡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味道对于从小在草药堆里长的崔恩涧来说太熟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崔恩涧正准备一个人先转一转,马上他就意识到不现实,因为一个中年男人正向他走来,四十来岁,皮肤黝黑发亮,大背头也梳理的一丝不苟,虽然是农民的衣着,但举止投足间,让人莫名的不敢小觑,三步并两步,那中年男子来到了车边,
“小伙子,是不是来收药材的?”,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崔恩涧的车,很和气地问道,
“大叔你好,我不是来收药材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中年汉子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那你找谁啊?”,
“找咱们的族长”,
那中年汉子疑惑地看了看崔恩涧,
“你找村长还是族长?”,他再次问了一下,
“是族长”,崔恩涧肯定地说,这中年汉子慎重地看了崔恩涧一眼,没再问,
“那我领你过去吧”,那中年汉子掷地有声地说。崔恩涧说了声谢谢,然后就随着那中年汉子向前走去,
“小伙子,家是哪的啊,听你说话,不像关州人啊?”,
“哦,我是龙山崔家镇的人,我姓崔”,
“哦,龙山啊,听说过”,
“大叔,您贵姓?”,
“我姓路,路明军,对了,你找族长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顺便过来拜访一下”。
大约走了四五佰米,他们就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这是一所旧式的木制门楼,两扇暗红的门半掩着,那中年汉子一边推门一边叫道,
“河哥在家吗?”,
“是明军啊,有事啊”,一个略有沙哑的声音,
“河哥,这小伙子说要找族长”,这时崔恩涧还站在门外,作为客人,他不可能随路志军进去,路明河走到大门口,看到崔恩涧,他愣了一下,心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找族长?,虽是诧异,但做了这么久的村长,基本的礼节还是有的,
“是吗,那快进来吧”,路明河道,崔恩涧双手握拳,拱了一礼这才进来,路明河更是诧异,心说这小伙子好有礼数。
堂屋正厅,旧式的八仙桌,三杯浓香的茶水,茶杯是旧式的青花瓷,从这点可以看出,这家人在生活及待客方面还是很讲究的,
“大叔您就是族长吗?”,崔恩涧微笑着问道,路明军忙笑道,
“他是老村长,族长是他的父亲”,
“哦,您就是路明河村长啊”,崔恩涧不由得满怀敬意,
“哦,小伙子知道我?”,
“那当然了,您可是大名鼎鼎啊”,崔恩涧笑延,他并不想隐瞒他在管委会工作的事实,然后又道,
“实不相满,我是刚到高新园区管委会工作的,这才有幸知道咱们镇的事,对您带头抵制强拆很是佩服”,
路明河和路明军面面相觑,心说原来这小子是管委会的人,要是知道,刚才就不给他泡这么好的茶了,崔恩涧仿佛看透了他们两人的心思,笑道,
“您们也不用有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今天来这不是公差啊”,路明河饶有兴趣地看着崔恩涧,心说这小家伙挺狡猾的,说真的,他对管委会的人有种本能的敌视,可对这个小伙子并不反感,想到这,他叹了口气道,
“哎,也是,这件事迟早得解决,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拆就拆吧,弄到今天这种局面、、、、,镇上那几个村因为此事一直拿不到补偿款,我也有愧啊,我想路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也知道我们尽力了,应当不会怪罪我们吧”,此时,路安明那浑浊的双眸闪现着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奈,脸上那深深的皱纹更是显得沧桑厚重,崔恩涧的心像被猛地刺了一下,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茶杯,好一会才说道,
“老村长,您误会了,桑坡村不能拆,不光桑坡村,上坡村和下坡村也都不能拆”,崔恩涧的声音虽不高,但听到起浑厚有力,直击人的肺腑,这下路明军和路明河都愣住了,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崔恩涧,
“你能做主?”,
崔恩涧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吧,我刚来时间不久,但是我已经把我们这一快摸了个遍,我们这的古镇很有特色,古建筑也保存的很好,也许管委会会改变规划,新的规划,会把我们这三个自然村融入进去,当然了,这个还需要咱们镇上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