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来为了星辰求情的话,你便什么也不用说了。”季语晨还未开口,寰后便说,“母后,儿臣自知了解阿烟,她断然不会杀张嬷嬷,定然是弄错了!”寰后忍无可忍,“众人皆看到张嬷嬷拉住她的手说是她,这还有假。你们兄弟二人,心性善良,莫要被人给蒙骗了!”“母后,儿臣与阿烟初识便是阿烟因救一名陌生女子被地痞流氓逼至墙角,阿烟绝不会是那种狠心去杀人的!”“好了,今日乏了,你退下吧!”寰后心中暗想为何自己的俩个儿子都对阿烟心生好感,这阿烟断然留不得了,只盼着这事快些了结。
季语晨从殿中出来,“皇兄!”见季语晨摇头,“皇兄,阿烟是被冤枉的,一定还能查到细节的。”“星辰,莫急,阿烟的事我自然…会助你的。我这就去查,你?”“求母后收回成命!”
季语晨忍住去慎行司的冲动,因为他了解阿烟,此时的狼狈模样不想被人看见。
夜已深,季星辰依旧跪在那,“皇后,允王殿下都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了,这深秋时节露重,若是惹得殿下旧疾复发就不好了。”翠竹说出了寰后的担忧,寰后放下手中的书卷。“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寰后摆摆手。
“殿下,这夜深露重,您还是回去吧!”翠竹小声劝说。季星辰依旧跪在那,纹丝不动。
季星辰在殿外跪了一宿,寰后也担心了一宿,母子俩人彼此僵持着。
正如寰后所说那般,在假山众人亲眼所见,张嬷嬷拉住阿烟的手,说她是行凶之人,现在张嬷嬷也死了,只怕众人皆已认定了张嬷嬷就是阿烟所害。一切都看起来严丝合缝,要怎么替阿烟证明她的清白。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寰后都赐死了,居然让那小贱人等到了允王。还有那贱人有身孕的事切不能让允王知道。”张夫人为这事有些着急上火,明明毒酒都赐过去了,怎么还让她给活下来了!这允王殿下一回宫,想要轻而易举的解决掉阿烟怕也是不易了。这阿烟身怀季星辰孩子的事,若是让季星辰和寰后知晓,季星辰定然全力维护,到那时阿烟也许就死不了了,只是这纸包不住火,也怕隐瞒不了多久。她得尽快想办法解决阿烟肚子的大麻烦!
齐嬷嬷不想这个阿烟竟让她陷于困境,收了护国府的宅子,只怕也送不回去了。可真要再伤阿烟毫发,那允王也断然不会饶了她,指不定还得全家陪葬。正当齐嬷嬷发愁时,烟花楼的春兰又来了。
“齐嬷嬷,夫人说了,只要让那小贱人把这个喝下去,日后齐嬷嬷之事,护国府并当全力相助!”那春兰小声在齐嬷嬷耳边说着,“哦,对了,齐嬷嬷,夫人听闻你在入慎行司之前曾有一事未了?眼下那名罗军的男子已经在护国府的外院谋了份差事,日后不必在过居无定所的日子了!”罗军那是自己年少时的情郎,因父母嫌弃罗军家贫,便一顿棒打鸳鸯,此后俩人便失了联络,直到四五年前俩人意外重逢。那年少时的情感复燃,便重新在一起了。
见齐嬷嬷若有所思,“齐嬷嬷,寰后若是知道了这宫人私下行娼淫之事,这小贱人仗着自己颇有几分姿色,便勾引魅惑允王,眼下还不知道与那名野男子有了种,齐嬷嬷这么做也是在维护寰后的颜面啊!”春兰依旧巧舌如簧的说着,一打消齐嬷嬷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春兰姑娘,张夫人这般为寰后着想,那老奴知道该怎么办了!”将春兰手中的汤药接了过来!“只管让夫人放心,老奴这次定然不会再失手了。”“齐嬷嬷做事,夫人一直是放心的,那春兰这便回烟花楼复命去了。”“春兰姑娘慢走,嬷嬷我就不送了。”
锁儿奉季语晨之命来这慎行司嘱咐齐嬷嬷观照下阿烟,不想却见烟花楼的春兰刚从这慎行司出来,暗想只怕是要对阿烟不利了。便加快脚步赶往慎行司,生怕这阿烟再出什么事端。
“哟哟,这是那阵风把锁儿姑娘给吹到咱们慎行司了。”齐嬷嬷笑脸相迎,“齐嬷嬷,慎行司这俩日怕是六司中最为热闹的吧!”“锁儿姑娘这是抬举了我们慎行司,只怕我们慎行司是这六司中最不招人待见的,今日锁儿姑娘前来可有什么吩咐?”“齐嬷嬷这般好眼力莫要用错了地方,这阿烟姑娘是清心宫的人,这和齐王殿下也是有些交情的,若是在这慎行司受了不该受的委屈,只怕俩位殿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锁儿姑娘这又是开了什么玩笑,阿烟姑娘眼下只是有嫌疑,慎行司是将证据的地方,自然不敢屈打成招,锁儿的姑娘的嬷嬷我明白了。”锁儿从衣袖中拿出一尊金佛像,“我们殿下知道齐嬷嬷是信佛之人,定然心生慈悲,所以我们殿下特意为齐嬷嬷准备了这尊金佛像,还望齐嬷嬷收下。”“这…这怎好,这些都是嬷嬷我该做的本分事,殿下真的是要折煞老奴我了。”嘴上虽说着不敢拿,手却是将那佛像捧在手心,左看右看,欢喜的不得了。
让齐嬷嬷没有想到的是,俩位殿下都要为阿烟出头,这日后的陛下自然是他们俩人当中的一人,若是因为这事得罪了,怕日后他们继承大统,便不会有好果子吃了。再说这护国府一心想着除掉阿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事也是欲盖弥彰的。这滑胎药她自是没有胆量让阿烟给服下了,可若是这样这护国府那边也不好交差,正当齐嬷嬷焦头烂额之时,她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妥了。”
这季星辰见寰后丝毫没有松口之意,便愈加担心阿烟的处境了。“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娘娘的脾性您也知道,您这都跪了一夜,娘娘也没有同意,只怕娘娘不会松口,可您若是在这殿外一直跪着万一有个好歹来,那最后伤心的人还是娘娘啊!”“母后,儿臣知道您在听,阿烟杀害张嬷嬷之事,表面上是证据确凿,可背后仍是疑点重重,若母后不愿查明真相,便执意赐死阿烟不怕世人觉得,母后有失公允吗?”“逆子…”寰后将手中的杯子砸向地面。季星辰了解自己的母后,最为看重的便是一直自诩自己最为注重公平。寰后眼下被自己的儿子给拿捏住了软肋,自是分外生气,可自己若是不让他查个究竟,好让他心死,只怕日后母子二人便会心生嫌隙。便想着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水莲,你去告诉那个逆子,俩日,若俩日内,他无法证明阿烟清白,就莫要怪本宫绝情了!”
季星辰对着寰后磕了几个响头,便起身查明真相去了。看着季星辰踉踉跄跄的朝殿外跑去,不免感叹了句“儿大不由娘。”
让季星辰没有想到的事,在殿上护国公竟以谋害皇亲国戚为由,力求路皇务必给护国府一个交待,虽在殿上季语晨据理力争,但护国公以独女安危为切入口,博得殿上大臣的一直同情,一时之间人人恨不得将阿烟得而诛之。季星辰因出手伤了慎行司的人,在殿上亦是被满朝文武大臣炮轰,他们不能理解平日他们口中那个人人称赞的允王,怎会被迷惑,这更加做实了阿烟是妖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