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已经连抽凉气这样表示惊讶的反应都懒得给了。
“怎么？”夭夭眼里有些玩味，“这次打算告诉我你猜到了？”
“没有人能在接二连三的震惊下仍然每次都及时给出反应，不然就像装的了。”夭桃揉了揉脸，“虽然我现在感觉不到……但牙早就开始疼了。”
夭夭也不着急，甚至饶有兴致地提出建议：“那你下次应该表现地木讷一点，而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吧我错了，下次我会试试。”夭桃举双手投降，“可你也知道这个猜测是没有办法证实的。”
“不是完全没办法，但没什么必要。”夭夭盘腿坐在对面，看着夭桃发笑，“我不明白你想得出个什么来。”
夭桃摇头：“没想。脑袋已经不够用了——嗯，咱们说到那个老道士是吧？”
“不然是什么？”夭夭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为什么你觉得他是个'老'道士？”
“啊？皇帝的意思……等等，好像确实没人说他老……可是如果是个年轻人，皇帝怎么会信呢？”
“这可不一定，年轻人有的时候看上去比老人可信。至少对于我来说，一个'仙人'胡子皱纹满脸糊着，我信他个鬼。”
“皇帝不是说当他是个男科医生的嘛？”
“那他还真十几年不照镜子？大概率是在找借口挽尊，老皇帝也要面子的。”
“但这也不是说他一定是个年轻人啊，咱们都不知道。”
“所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咱们不知道他的年龄、相貌，甚至连职业都不清楚，甚至连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是不是他本人都不清楚，给他定论是会出大问题的。”夭夭往后一倚，慢吞吞地说，“既然他有可能并没有远离过京城，那任何一个没有出现在成规矩记忆中的男女老少都可能是他。”
“你不是在定论？”夭桃起身坐到夭夭身边，和她一样倚在某个平面上，“我可还记得，咱们对于这里和皇帝的事情有联系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
“是啊，同时每个猜测都需要尽可能的丰富完整。其他的咱们没有信息，对这点已知信息总得挖出点什么来。”夭夭一手搭在夭桃的肩膀上，眼睛一闭，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夭桃侧过头，沉默了一会：“成有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以为他是想用什么东西来警告我，可现在看起来……”
“也许是背后的人想见见你。”
“能看见吗？”
“通常来说，不能。但如果他精通关于魂体的勘破……嘶……算了，反正这次不可能，你的意识都隐藏了，不可能被发现。但有一件事情我得想想，背后的东西越来越大了，我得再想想。”
“不能跟我说说？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应该挺安全的吧。”
“如果是我的意识那肯定很安全。”夭夭一脸鄙夷，“你脑子里算上你自己一共三个可以交流的东西了，安全个毛线。”
“099也算？它就是个智能程序而已吧，我是不信总部能凭空制造意识体。”
“谁说是凭空了，没道理。”夭夭说话的速度仍然慢吞吞的，眉头却皱着，显得有些凝重，“迂回的办法有很多。它也没必要是意识体，有探测作用就可以。”
“你不是给我的意识做过伪装吗？”
“我说了迂回的办法很多。”夭夭打了个哈欠，“总之……这种人不太可能会直接采取攻击的手段，你现在的情况也还算不上危险。我得思考一会，你还是回去吧。”
夭夭连拉带扯地拽了夭桃起来，在背后推着夭桃走。可惜的是个子太小，很不好使劲，推搡了半天夭桃仍然没有离开意识空间。
夭夭脸贴在夭桃的后背上，慢悠悠地笑了。
“沉不大住气啊。”
“虽然但是，你真的不是在挽尊吗？”夭桃狐疑地扭头去看夭夭的脸色，成功的失败了，“你可不要说你已经想到过了。”
夭夭压着笑声，对夭桃的疑问不予置评：“现在是你的灵魂被锁定了，就在这里，在成规矩的身体里。”
“他应该是没发现的，你不是封锁了意识空间吗？现在应该就是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辨识度的灵魂被锁了……难道为的是赶我回去？不能吧，太……太浪费了。”
“这是一个试探。”夭夭越笑越大声，趴在夭桃后背上像抽了风，“对他来说，对这种人来说，不在乎。没有浪费的可能性，只有一击不中后患无穷。不是攻击，只是试探。只是试探。”
夭桃背后发毛。显然夭夭说得并不是开心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笑成这样。
夭夭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其实我在嘲笑你。当然我也在嘲笑那个人，但这一点不冲突。”
夭桃的视线慢慢下移，挪到了至今还固定着她的两条小细胳膊上：“那么，你嘲笑我的时候，是想顺便勒断我的腰吗？”
“我是觉得当面笑有点伤感情。”
夭桃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夭夭的手：“还是放开我吧，你要是想要一点安慰的话，我也不会啊。”
“呵呵。”夭夭放开夭桃，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背影。
“喂，真生气啦？”
“生你个头，有正事要干，你还是省省吧。”夭夭极力眺望着意识空间的尽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空间，如果不去刻意地探查，随便往旁边一倚就可以靠在墙壁上，但如果去观察的话，却永远也找不到边界。
她随手指定了一个位置。
“就这啦？太草率了吧。”
虽然这样说，夭桃还是走到了那个位置上，看着夭夭在她身边试探着按照一定的规律行走，身后留下一串纹路。
夭桃沉默了一会，在夭夭走到一个远处的时候忽然喊过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可能根本不会在乎我这边。”
“我说我要怎么着了吗？但那货在我居住的魂体上搞这事，不弄他一下还当咱们怂了。”夭夭毫不在意，大声喊回来，“我纯粹恶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