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朵玛的几个兽人迟疑地审视着青星,好半响才缓缓退开。
青星上前粗鲁地抓住朵玛的手,惹得朵玛又是一阵痛呼,青色的柔光从青星的手掌延伸到朵玛全身,被火焰灼烧到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垂落身侧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族长求助地看向刚来不久的兽巫,青星再度展现出的强大治愈能力对这个部落的发展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但朵玛招惹到她们的后果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青星的存在对整个部落的利弊关系,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夙翡明确表达了自己要离开部落的想法。
兽巫拄着拐杖走到夙翡的面前,如同垂死的树木般布满皱褶的手在夙翡的面前摊开,婴儿拳头大小的深绿色灵石静静地躺在手心上,透过半透明的外壳甚至能看到里头流动的液体,蓬勃的灵力从这一小块灵石中散发出,让周围的兽人精神为之一振。
喧闹的环境在兽巫拿出灵石的那一刻逐渐安静下来。夙翡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兽巫,道:“你什么意思?”
兽巫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木灵精往前送了送,道:“孩子不懂事,作为她的长辈,我理应向您赔罪”见夙翡依旧没有反应,兽巫后退一步,作势要跪下去。
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兽巫错愕地看向夙翡。
青星和媚火走回到夙翡的身后,夙翡扫了眼藏在兽人群中的修,道:“事不过三,这次只是个小教训,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凉凉的目光从朵玛的身上掠过朵玛身体本能地一哆嗦,环着蒙的腰的双手再一次收紧,希望从中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兽人在族长的厉呵声中散去,青星走进药房中,将弄烂的桌椅收拾好,这次她不再往住处搬来桌椅,而是用族长强行送来的简陋家具将这个地方重新装饰一遍。
千年灵木在火焰中化作灰烬,火光映照下的烟青色眸子比寒冬中的烈风还要冷上几分。她本就不属于人,自然不懂的人的情感,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不过是虚幻之姿。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青星头也不回,冷声道:“父亲和我说过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少女背对着他,漂亮的身形曲线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贴着大腿外侧的双手微微攥紧,修看向青星的目光万分复杂,心中不断增长的愧疚和自卑让他备受煎熬,想要就此结束,但增长的感情却让他放不开手。
修的嘴张了又合,好半响才闷声道:“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对部落不负责任,所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啊,但我有个问题。”青星转身,目光尖锐,“你所谓的责任,对象到底是这个部落还是兽巫?”
修沉默了,他避开与青星的目光的接触,仿佛就能避开这个直剖内心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修并不想戳破这个谎言,但青星的声音却再度在耳边响起,“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来说一下你的想法吧。”青星踱着步子慢悠悠地向他走来,“你对这个部落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么热爱,你甚至本能地厌恶着部落中的一些人,你小时候应该在这个部落过得并不好吧。”
青星绕到修的身后,暖湿的吐息喷到耳边,修的身体为之一颤。
“在寒冷中生活的人会本能地向往温暖,而兽巫就是你在寒冷中紧紧攥住的温暖,但又因为兽巫,你不敢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只好通过谎言来掩饰自己的情感,你说我说的对吗?”青星的这一番话宛如平地惊雷,震得修脑中一片空白,“我……”
带着凉意的食指贴上温热的唇瓣,青星唇角勾起一个浅笑,道:“嘘。你不用解释,该直面这个问题的人是你不是我。”
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好。”
……
族长看着自从回来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朵玛,无声地叹了口气,鬓角的霜白让他多了分老态,“朵玛,我知道你不服气,但就像夙翡说的那样,事不过三,我和你阿姆并不想因而失去你。”
朵玛抱着膝盖,一幅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对族长的话没有给予半分反应。
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还要白净的肌肤下传来阵阵灼烧感,朵玛抱着大腿的手不断用力,尖锐的指甲陷入肉中还不自知。
无法驱散的灼烧感让朵玛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思维受到情绪干扰的她总想做些什么,最好是可以让青星后悔不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