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同握手完,郭近轩也走上前。齐凌飞的手并没放下。“嗯?”他做出了握手示意,笑容可亲。
郭近轩握紧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
“你今天表现得很君子。”齐凌飞似乎已经放下了成见。
“对不起……我想讲这三个字很久了。那一天,我误伤了你。看到主要得分手被队友抬下去,我一时鬼迷心窍,以为这也是赢取胜利的方式。于是……也伤了你的队友。”郭近轩的语气充满悔恨。
他继续诚恳说道:“上了大学,我期待你加入篮球社,给你一个正式的道歉,可是,没有等到你。我还是想再对你说声,对不起。”
齐凌飞拍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过了,这场比赛我看得出你不是惯用小伎俩的人。”
“走吧,凌飞学长。”齐凌飞闻声回头看,其他人已经收了背包,起身准备离去。
“下次,为我们加油吧。”齐凌飞说完后迈出场馆,留下了阳光般的背影。
场馆外,三人篮球社的成员们准备告别。
“宋光,晚上别忘了。”俞菲尔抛下这句话,独自先走了。
“忘了什么?什么呢?”宋光站在原地心里鼓捣着,这是什么提醒?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
陈铭郡见状,一脸坏笑:“呦呦呦,是不是借人家钱或者作业抄,忘了还啦?”
“我又不是你。”宋光依稀记得,俞菲尔的英语笔记本,是还了的。
齐凌飞打开保温杯,把剩下的枸杞茶一饮而尽,心里算着日子,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乐了:“原来是她,你可别忘了呀。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他旋紧保温杯往宿舍走去。
“哦!”听说齐凌飞还有事,宋光这才恍然大悟,之前约了俞菲尔看电影的日子,便是今晚。原只是为了驱赶阿彪之意,却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这么开心干嘛?”陈铭郡注意到,宋光突然哼起小曲儿,眼角眯成了鱼尾纹。
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宋光说道:“啊?赢球了呗。我们跑回去吧。”他说完撒腿就跑,为了争取更多的“约会”准备时间。
只留下腹泻的陈铭郡慢悠悠在后边,他双腿发软,如两条棉花糖一般勉强支撑行走,哪里跑得动?
“啪!”男生宿舍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正拖拽小电影快进条的林星南紧张地关闭窗口,切换了桌面。
而只穿着内裤的林星北刚走出浴室,闻声连忙又退了回去。
林星南回头一看,原来是宋光急匆匆地回来了,气道:“你别吓我,害我关掉了!”
“别独食,晚点分享出来。”宋光知道他看的内容。
浴室门口,还探头探脑的林星北被宋光堵住,问道:“你是洗了没洗?”
林星北有些尴尬地说:“还没,准备拿一下替换的衣服,穿得太暴露。门一开,我就先躲起来了。”
宋光见他穿的还是条平角裤,包得严严实实,冷笑道:“哼,你游泳时穿的泳裤布料比你现在的内裤还少,怎么没觉得暴露?”
“内裤是内裤,泳裤是泳裤,泳裤可以给别人看的。”
“神逻辑。不扯了,让我先洗吧,我急着出门。”满身大汗的宋光夺门而入。
“好好好。”林星北不着急,拉了把凳子,坐在弟弟的电脑旁边,一起看看小电影。
这可能是宋光这辈子待在浴室最久的一次。他甚至终于懂得了如何把自己洗干净,包括后背那块永远够不着的神秘三角区域,这次也没放过,用毛巾搓到疼痛也不停止。
洗完后,宋光又站在洗手池边的镜子前,越看自己越不顺眼,发型凌乱,胡茬丛生,满脸油腻。
自己只有一把剃须刀,因为以前他从不在意这些。好在洗手池前,舍友们的工具勉强凑了一套,电吹风,洁面乳,啫喱水等等。他开始忙碌起来。
“喂!我感觉沐浴露轻了很多。”浴室里的林星北摇着瓶子,感觉里面快空了,大喊一声。
这也正常,毕竟宋光用沐浴露擦了全身三遍。只是苦了林星北,按照沐浴露购买轮流制,他等等得掏钱去补一瓶。
等到林星北洗完澡买回沐浴露,宋光还站在镜子前。
等到林星南看完了一片继续看下一片,宋光还站在镜子前。
等到陈铭郡在食堂吃完饭,艰难地爬回宿舍,宋光还站在镜子前。
“照久了,也不会变帅。让一让,我要洗衣服了。”林星北端着一盆脏衣服挤过来,不耐烦地说道,他估算宋光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宋光抿嘴,用手搓着两鬓的头发,对冲天的发型还不是太满意,算了,姑且先这样吧。
他拿起手机一看,只差五分钟就到了约定的七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整整衣领,从书桌上取了一片面包塞入嘴里,快速地下楼。
宋光飞奔进了一合卤面馆,只见前台只有鲁德大叔一人。
“叔……俞教练。”宋光舌头快要打结。
鲁德大叔笑着摆手:“没关系,你还是叫我叔叔就好了。”
“我们赢了比赛,篮球社要退了报名申请。”宋光喘着大气。
“我知道,菲尔和凌飞都跟我报过喜讯了,恭喜你们。”
宋光接着问:“菲尔是在楼上吗?”
“她呀,刚才一直看着时钟,到了七点就出门了。”
听完鲁德大叔的回答,宋光望向墙上的挂钟,已经超过了两分钟。
虽然从没有约过会,但宋光看过一条推文《女生最讨厌男生的十种行为》,排名第一的便是“约会迟到”。
内心慌乱的宋光佯装镇定:“好的,谢谢叔叔。我先走了。”
“有空多过来玩啊。”鲁德大叔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糟糕!”宋光站在门口,给俞菲尔拨通了电话。
“喂?”听筒传来了俞菲尔的声音,很是平静。
正想着如何解释的宋光又觉得有些回音,他循声望去,发现了隔壁,也就是自己家门店里,俞菲尔正拿着手机,母亲就坐在她身旁。
宋光赶紧挂了通话,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