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舞台上的灯光照亮,映照出东边云层中一抹朱红。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声的传来,沈漫猛地从床上醒来,“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她侧身看向温宁,一双眼眸中写满了担忧,“脸色这么难看。”
“嗯。”温宁点头,侧身从一旁的床头柜取来抽纸,“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语闭,她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渍,努力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精神一些,“抱歉啊,你难得上午没戏,结果还被我这么早吵醒。”
她话音刚落,沈漫就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你没有鬼叫,我的生物钟也会在这个点让我起来的。”
沈漫说完起身,径直走到了浴室洗漱。
温宁靠在床头,望着她的背影,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最终重新陷入了梦境之中。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梦境里,她全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被人丢进河里。
伴随着“咕咚”一声的落水声响起,四周被她溅起一圈的水花。
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她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求救。
可是,四周夜色浓重,她仿佛闯进了一座孤岛,无论怎么呼喊,都不见有人回应她。
渐渐地,她因为四肢的疲倦,扑腾地动静越来越小。
然后,河水开始逐渐没过她的胸膛、肩膀、脖颈,吞噬着她的嘴、鼻子、耳、眼,直至整个脑袋。
“阿宁?阿宁?”沈漫一边摇晃着温宁的肩膀,一边轻声地呼喊:“醒醒阿宁!”
一连好几声的呼喊,让睡梦中的温宁逐渐睁开了眼眸。
她望着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的沈漫,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道:“太困又睡着了。”
“还是那个梦?”沈漫说完,伸手抽了两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我让酒店服务生送了海鲜粥,趁热喝才好喝。”
“谢谢。”温宁点头,目光扫过沈漫右手手背上的指甲痕迹,眼底闪过一抹自责,“还有对不起。”
“呃?你说手吗?”沈漫闻言一怔,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随后笑笑,道:“手是我自己掐的,因为被蚊子咬了,我又没有在行李箱里找到花露水,就只好用这种土方法了。”
温宁蹙眉,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却没有戳破,而是转移话题道:“好吧,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沈漫接口,回得理所应当,“你一大清早睡回笼也做噩梦的事情?”
“这种事情,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不想说的话,我也没必要撕你伤疤。”
温宁听到她的话一楞,随即失笑道:“漫漫,我发现你变了,要是换作以前的话,你肯定会刨根问底的。”
“所以呢?你主动提及,是准备向我坦白从宽了?”沈漫挑眉,一边将打包的粥打开,一边反驳道。
温宁苦笑,起身走进了浴室,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沈漫已经在喝粥了。
她径直走到了沈漫的身旁坐下,然后一边搅拌着海鲜粥,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有和你说过我被拐卖,差点被淹死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