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江惟安说很平静的过去了,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接到厉峥的电话越来越少,连微信也不怎么回。
江惟安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他训练任务太多所以才没功夫回。
或者他谈恋爱了。
所以给厉峥想到合理理由的江惟安几乎是下意识觉得这狗男人和他心里的那个“安安”在一起了。
在一起也不跟她说一声,江惟安暗暗腹诽,面上却还是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
“明白了吗?”被当成免费讲题工具的闵昭放下笔,看着面前明显是刚刚走完神却还要装出一副“我在认真听讲”的表情的江惟安默默叹了口气。
“没有。”江惟安咬着笔杆子摇摇头,被闵昭不轻不重的拿走,“别咬,不干净。”
江惟安:“……”
行吧。
解出那道题已经快九点了,江惟安看了看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言情小说,悠哉悠哉的看了没两页,就被铁面无私的同桌闵昭恶狠狠瞪了一眼。
“数学题都做完了?”闵昭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声线有些模糊,但是江惟安却听出来掩盖在其中的杀气。
她打了个寒颤,矫揉造作的点了点头,矫揉造作的收起了言情小说,矫揉造作的拿出数学五三。
算了。
周末放假的时候江惟安在江越城班门口等了他半天,临了了这大爷直接把书包扔到江惟安怀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痞里痞气的说,“你回去,我今天有事。”
“你有什么事?”江惟安抱着江越城空空如也的书包壳子,皱眉道,“不会是要出去和人家打架?”
“你哥我看着那么像天天打架的?”江越城直接一个爆栗,顺带还附赠了一个不咋可爱的白眼,“我有事。”
“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江惟安挑眉,屁颠屁颠跟在江越城身后,“你要去夜色?还是奥丁?不对啊,奥丁暑假那会不是出事了?咋回事啊?”
暑假那会奥丁闹出来的事着实不小,傅家老大废了好大力气才压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问了江越城,对方也只是一副缄默如深的样子。
她知道自从江挽风跟家里决裂之后,江家的重担有意无意的全部压在了江越城身上,江守一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恨不得现在直接把江氏甩给江越城。
可是江越城他屁事不懂,人生前十几年都不是按照家族继承人的规格培养的。
他原来只用做一个阔少爷,天天和狐朋狗友抽烟喝酒泡吧就可以了,一点也不用奋发进取。
想明白了这点的江惟安把书包甩给江越城,豪气冲天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越城:“……”
他斜斜的睨了江惟安一眼,属于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完全没有猜到他这个妹妹的想法。
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海底针的江惟安拉着江越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教室,一路冲到学校门口,江越城终于忍不了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你不去拿行李箱?收拾一下拿回家的东西?”
江惟安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
江越城:“……”
忍住在她头上爆锤一顿的欲望,两个人转道去宿舍收拾东西。
行李箱是早就收拾好的,江惟安拉着行李箱出了宿舍,嚼着不知道在哪里翻出来的泡泡糖,面无表情吹出来一个泡泡。
江越城看到她的时候,江惟安刚刚好吹破了一个泡泡,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的看着他。
等等,这姑娘的瞳孔好像大了一圈。
观察细致的江越城同学当然不止关注了某人的瞳孔大了一圈,而且还看到了她涂了口红画了眼影眼线,整个人看着气场满分。
果然女人是个奇奇怪怪的生物,明明平时化妆都要一个小时动辄两个小时的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化了一套全妆。
“好端端的化什么妆。”江越城嘴上不停吐槽,顺手帮她拉着行李箱,江惟安慢悠悠的吹破一个泡泡,“你懂什么?”
被怼了江越城也不生气,毕竟他是真的不懂,只是推着行李箱的步子逐步加快果然就听某个正在操高傲冷漠不好惹人设的女人绷不住了,小嘴一顿比比说出了前因后果。
“啊呀你不是要出去嘛,我寻思着你肯定是出去砸场子的,我这样配合你一下。”
“不用。”江越城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直接揭她老底,“您老人家一酒瓶子整出来的威名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
江惟安默默举手:“……那个,我觉得我可以挽救一下……”
他说的这事是当时傅以江闹事那会,傅家小四爷平时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天天网红明星换着玩,荤素不忌,最后还不是被人剁了手送回了傅家,他爹妈照常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惟安用两瓶酒,彻底坐实了她四九城头号不好惹的名号。
“我那不是为了你嘛……”江惟安耸了耸肩,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卫生纸上,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冲江越城露出了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江越城:“……”
感觉头更疼了。
校门口等着接孩子放学的车不少,他们两个自然是明白这其中不可能有江守一和徐虹,这两个人估计又打着市场考察的名头不知道在哪里公费旅游呢。
“盲猜这里面没有咱爸妈。”江惟安不知道在哪里翻出一根棒棒糖塞进江越城嘴里,江越城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这还用猜吗?”
说完拎着两个行李箱去打车。
江惟安晃荡着小短腿跟在江越城身后,先他一步坐进车里,等江越城放好行李箱才对司机师傅说了地址。
一路到了江家别墅,江惟安开门,颇为不好意思的接过江越城手里的行李箱,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哥哥。”
“滚。”江越城被某人矫揉造作的声音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正常点。”
“那你等我一会。”江惟安说完就跑到二楼,“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好想是想到什么,打开一条门缝露了个头,“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