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生死关头,季玉又在双脚灌入更多的真气,双脚一用力,稳住身体。等缓过气后,一边用脚试着水,一边向着江岸走去。
当他走快要走上岸时,季玉才想起了起自己是如何脱离险境的,他猛地回头望向江面,那里正有个梭子状的黑影,在水中来回摆动。
“这是鱼?”季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脚步不停,快速走上岸边,而那条黑影却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江水浅得露出它的鳍背
原来真是一条“大鱼”!
它头部钝圆,额部隆起稍向前凸起;吻部短而阔,上下颌几乎一样长,吻较短阔。全身铅灰色或灰白色,体长大约在一米左右。
正当季玉观察它时,那条“大鱼”似有所觉,猛地一个打挺儿,窜出水面,然后重重落下,“哗啦”一声,溅起阵阵水花。
在它落入水中后,又浮出头来,朝着季玉咩咩地叫了两声,季玉分明看到了它在微笑,心中微暖,“倒是有灵性!“
季玉叹了一口气,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答。既然你已经开了些许灵智,那我就祝你一臂之力!”
季玉咬破中指,逼出一滴带有魂力的精血,并且在其中附上一丝传功魂念。
“这就看你的造化了!”季玉全神贯注地盯着。
等“大鱼”跃出水面张嘴要叫时,他中指一用力,将这滴精血打入了这条“大鱼”的嘴里。
这滴精血不仅含有法力、魂力,还有传功神念。
传功神念中含有《炼魂术》的练气法门,以后这条大鱼在彻底开启灵智后,就有功法可以修炼了!
做完这一切,季玉就坐在原地,开始运转真气遍布周身皮肤,他需要将体内的寒气祛除干净,不然就会着凉生病!
那条“大鱼”在得到季玉的那一滴精血后,高兴地在江里窜来窜去,但见季玉好一会儿不在和它玩耍,又咩咩叫了两声,然后一个猛子,钻入了水底,不知道去了哪里!
片刻后,季玉从入定中醒来,因为冬衣穿得多且厚实,又浸满冰冷的江水,压在身上,沉重非常,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必须快点换掉这身满是冷水的衣服!”季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能感觉积存的真气已经不多了,若是体内真气消耗一空,到时,他没被淹死也会被冻死的!
季玉站起身来,转头又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江面,那条“大鱼”已经不见了,唯有空荡荡,泛着金光的江面,还有那座横跨江面的南都大桥。
他现在站着的地方,距离南都道桥,足有百米的距离。
没想到那漩涡真是恐怖,居然把他卷到这里!
想起刚刚在水底那窒息、无助的感觉,季玉暗暗心惊!然后他又想到了许星,他一直把许星以为可靠的合作者,却因一时大意,忽略阴鬼贪婪奸诈的本性,本以为取走他一缕精魂,就能确保安全,到最后,还是被算计了!
到底是人心难测,鬼诈莫测,季玉暗暗警惕自己,再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修真者,即使传授功法,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季玉走回出租车旁,看到曾小寒郑倒在护栏旁边的雪地上,脸色已经冻得发青了。他能感觉到曾小寒身上已经没有森森鬼气,所以放心地走了过去。
季玉打了个清心诀,让曾小寒苏醒过来。
曾小寒恢复意识后,大喊着,跳了起来,“我勒个去!这是要冻死本大爷啊!”
不过,当他看到季玉浑身是水,脸色发青的样子,一下子冷静下来,惊讶道:“你这是什么状态?”
“马上带我去买一身衣服!”季玉道。
曾小寒忙道:“好好!你得赶紧换一身衣服,不然感冒发烧,那可就早了!”说完,他猛然地看着四周,江水、雪地、出租车……
“我好像记得自己是在出租车里睡着了?”曾小寒摸着自己已经冻僵的脸,惊讶的脸变得失落、沮丧,喃喃道,“我是不是又犯病了?”说着,他盯着季玉,眼中透露希冀和一丝害怕。
季玉看了出来,嘴角硬是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你睡着了,没人帮我付钱,所以司机把我们丢到这里了!”
“那你怎么满身都是水?”曾小寒的脸色缓和了,显然是信了七八分,但他还是有些怀疑。
“我想让司机把我们载回季家,但他不肯,我和他扭打时,掉入河里,所以就弄成这样了!”说完,季玉不在说话,转过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曾小寒听得一脸惊讶,忙跟上季玉的脚步,扶着季玉的一只胳膊,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司机!可惜我没记得他的车牌号,否则就可以投诉他了!”
“这是银行卡,带我去买身衣服!”季玉将口袋里的银行卡丢给了曾小寒。
曾小寒接过,看了一眼,就收起来,然后四下看一眼,道:“这里是南都大桥,我并不熟悉这里,但南都市到处都是商店,所以不用担心找不到服装店!”
“如此就好!”在曾小寒的帮扶下,季玉松了一口气,停止向脚部补充真气,如此才可以更久地维持体温。
他们顺着南都大桥的公路,找到几个行人,询问到一间服装店的地址,也没问清楚是什么服装店,但当到了的时候,曾小寒就惊讶了,原来这里是一个超级市场
曾小寒先让季玉在外面等着,迅速冲进超市,羽绒服、加绒裤、雪地鞋、内裤、袜子……,只要想到季玉能穿的,都买了一套,然后两人进入厕所,将湿掉额衣服统统换了一遍!
季玉看着镜子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认识。大了一号的羽绒服穿在身上,显得十分臃肿;穿着小一号的加绒裤,他的脚踝也露出来,幸好曾小寒给他挑了一双长筒袜,能将他裸露的脚踝掩盖,至于雪地鞋倒是合脚,这一点还算让他满意!
不过,曾小寒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眼光,尴尬地笑了两声,“现在就这么穿着吧,还不算难看!”
“我们现在就去办理身份证!”季玉也不理曾小寒那尴尬的样子,迈步走出了超市。
然后曾小寒又找来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芳山派出所!
而此刻,季老爷子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围着自己的众人,季老太太、季学翰、季学祺……,几乎所有季家人都到齐了,包括远嫁燕京的季晴雅一家,他们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似乎还带着哀伤!
季老爷子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讶异道:“我这是怎么了?”
见没有一人回话,个个低着头,他心底一沉,冷声道:“老大!将我的诊断报告那我看看!”
“爸!您……”季学翰有些不忍,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季老爷子讲,正犹豫该不该给他看。
却不想,季晴雅直接从季学翰的手中抽出病理报告,直接递给了季老爷子,道:“爸,你得癌症了,医生说你活不到三个月!”
“癌症?”季老爷子先是惊讶了一下,拿起病例报告,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等翻到最后一页,脸色不仅没有变差,反而有一丝解脱的轻松。
季晴雅一脸担忧地看着季老爷子,道:“爸,你不会接受不了吧!你不早说生死已经看淡了吗?”
“你这死丫头!你爹快死了,还没大没小的!”季老爷子说着话,又想起季玉分家那天,警告自己的话,脸上不觉带上了笑意,道,“我季家传承不绝,你不觉得我该高兴吗?”
说完话,季老爷子又四下看了一圈儿,狐疑道:“季玉呢?他怎么没有来?”
听到季家传承不绝这话,众人脸色各异,有恍然,有嫉妒,有漠然……
“季玉是谁?”季晴雅听到季老爷子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爸,那个不孝子还在家里!”季学翰一脸阴沉地道。
“不孝子?”季晴雅在嘴里重复一句,忽然恍然大悟,道:“那个傻子回来了?”
“好了!晴雅,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季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着众人道,“我们回家吧!”
季老太太握着季老爷子的手,一脸关心道:“可是你的病!”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角还带着抹不去的泪痕。
季老爷子反握住季老太太的手,道:“老伴儿,这病我知道,病根早就烙下了,只是没想到发展这么快!本想着再陪你几年,没想到只有三个月了。”
一听这话,季老太太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