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真心里忍不住发涩。
“涟儿。”黎旭走出来说道，“纤然想要见你。”
他的面上满是不解。
慕以婳点了点头转身迈进屋内。
黎旭一愣。
她是不是哭了？
慕以婳走进屋子，孩子已经被奶妈抱走，黎夫人走之前絮絮叨叨，“这个时候有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呀！”
屋内陷入寂静。
慕真走到廊下看着以防有人靠近。
慕纤然露出微笑，“长姐，慕家有后了。”
慕以婳坐在卧榻边上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长姐。”慕纤然犹豫了一下，“你还要报仇吗？”
“你不想报仇？”慕以婳反问。
慕纤然默然。
“我常常梦到母亲骂我，骂我自私，骂我不孝顺，骂我忘了慕家之仇。”她说道。
慕以婳看着她。
“可是。”慕纤然眼神怔怔，“为什么要报仇呢？”
她抓住慕以婳的手，“长姐你一定不知道，父亲的确一直预谋着谋反，陛下没有陷害他！”
“可是母亲呢？”慕以婳问她，“母亲有参与吗？”
慕纤然怔了怔，她嫁入黎府之前父亲和母亲已经分开居住好几年了……
“还有你喜欢的柳姨娘，还有枫儿岩儿婷儿，他们参与了吗？”慕以婳起身看着她。
没有……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慕以婳提高声音，“为何因为父亲一人之罪就要灭我慕家满门？”
“我……”慕纤然声音颤颤。
“你一直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慕家是罪有应得，说服自己不要报仇。”
“你不想牵累黎府，可是慕府呢？”
“你知道父亲母亲死时是什么样子吗？”
慕纤然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攥住被褥。
长姐说的没错，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但是我的确不准备报仇。”
慕纤然猛然睁开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以婳，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慕以婳重新坐在卧榻边上，“不过我不是舍不得伤害他。”
是因为黎府吗？
慕以婳拉着她的手，“你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保护好慕家唯一的后代，你也要和黎旭永远这样幸福。”
“长姐，你要离开？”慕纤然怔怔看着她。
慕以婳摇头，“暂时不会离开，不过迟早我会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慕纤然问道。
“也许。”慕以婳说道，“天下我都要走一遭。”
“我想探明白一件事。”她说道。
“我们还会再见吗？”慕纤然问道。
慕以婳点头。
慕纤然笑了。
她顿了顿说：“长姐，帮我祭拜一下父亲母亲。”
她现在这个身份暂时没有机会去祭拜，如果被人知道，她自己倒无妨，连累黎府便不好了。
慕以婳点头。
她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慕纤然怔怔地接过。
“盒子里有一张纸上写了使用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它。”
慕纤然郑重点头。
慕以婳起身便要离开。
“长姐。”慕纤然喊道。
慕以婳转身。
“一定要平安回来。”
慕以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