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紧闭着双眼,他已经明白,在离这个变态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没有意义,离如果想要杀他,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多大的区别。
季羡有些懊恼,不过,命就是如此,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如此。
紧闭着双眼,预料中的死亡却并没有出现,季羡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季羡终于睁开了眼睛。
离的手中,多了一些东西,不过,不是他的心脏,而是一些晶石,晶莹剔透,蕴含着浓郁的灵力的晶石。
季羡看的清楚,那些晶石,就是他刚刚到手的晶石。
“这些晶石,就当作是保护费了。”
离的手腕一晃,他手上的晶石便消失不见,不过,那哗啦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你这赚钱的速度也太慢了,六十颗晶石,看把你心疼的,以后赚快一点。”
离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季羡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离的声音终于消失,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打了一个激灵,但随即,一股扎心一般的刺痛,便在他的心头蔓延,笼罩着他整个身体。
“离,我跟你拼了!”
愤愤的从识海之中退出来,季羡第一时间便查看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晶石,没有任何的意外,晶石不见了,离这个变态,一颗也没有给他剩下。
自己拼死拼活的,本以为能赚个盆满钵满,没想到到最后,全给那变态做了嫁衣翻遍了全身,季羡更加的无语了。
不仅那些四品晶石不见了,就连二品的晶石也没了踪影,只剩下二十来颗一品晶石,不用说,离那家伙,看不上这种低端货色。
纳虚戒里空空如也,不过里面本来也没什么,季羡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破屋三间之外,竟然再无其他!
而且,就连破屋,也是门派里面的。
从床头摸过那把青木剑,剑不是好剑,二品的青木剑,也就练练手而已,没多大的用处,但凡有点家财的,手里也不会揣着一把二品青木剑。
季羡有些头皮发麻。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梁宽不止在他面前说过一次的门中考核。
门中考核,季羡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东西是天才玩的东西,自己这种人物还是算了,虽然炼气期八层在外门也算是独树一帜,但真实水分季羡可一清二楚,跟那些门内弟子舞枪弄棒耍飞剑,自己还是算了,纯粹是上去当小丑的料。
除非自己有于淮大师兄那种本事,不然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下面看戏就好,反正耍猴的人很多,愿意当猴的人不少。
季羡在乎的是门中考核之前的门派贡献,没个季度,外门弟子都要上交门派贡献,不然的话,就只有被逐出师门的结果,这不是他能接受的。
一旦被逐出师门,意味着他将彻底的无依无靠,没有门派保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门派保护看似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谁也不敢忽略他的存在。
季羡悲伤的蹲在地上,努力的用手抓着头发,仿佛随时都要崩溃了一般。
交不起房租,那可怎么办啊!
季羡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心情,大房东来收房租,自己这个二房东还被房客打了劫,两头强势,就自己一个弱势群体夹在中间。
“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羡一拳头砸在床上,床板顿时发出嘭的一声响。
“日子没法过?”季羡的识海之中,离呢喃细语,“小子,这才哪跟哪啊,现在就没法过了?”
看着季羡躺在地上的身影,离的嘴角一点点的上扬,渐渐的划出了一个妖媚的角度。
“难过的日子,还没开始呢!受着吧,小子!”
躺在地上睡了一觉,或许是前几日压力太大,神经紧绷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现在终于放松下来的缘故,季羡这一觉,睡得属实的香甜。
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亮的,不过,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一个鲤鱼打挺,季羡便从地上跳了起来,睡了一觉,季羡也彻底的想开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日子啊,自己还要过下去,总不能抹脖子一走了之不是。
“赚钱!赚钱!赚钱钱!”
嘴里喊着口号,手掐云雨决,季羡胡乱的洗漱了一番,然后便走出了房间,他没有别的手艺,作为一名外门弟子,他唯一赚钱的渠道就是打猎,这是他掌握的唯一一种赚钱方式。
一个人去打猎还是有点问题,不过,也不知道梁宽现在在哪里,这小子陡然暴富,指不定就没了上进的心。
去到梁宽家里的时候,果不其然,这小子没了之前的勤奋,现在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噜声打的震天响,季羡还在门外,那声音就已经清晰入耳。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季羡便下了决心,打猎这种事情,有个同伴,成事的概率才更大,而且,梁宽这家伙,小小年纪就如此不思进取,这还了得?
高高的跳起,季羡一脸就踹在了梁宽的门上,紧接着,季羡便一头栽倒了梁宽的房间里面,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最终一头钻进了梁宽的床底下。
还在瞌睡的梁宽一个激灵,作为一名猎人,对于危险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眼睛还没有睁开,便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房门大开,还不时地响起吱嘎吱嘎的声响,房间里面却没有一人。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深情,奶奶的,当自己是傻子啊这是,一双大脚露在床外面,醒木的很,瞎子都他娘的能看见。
弯下腰,抓着那双大脚,梁宽硬生生的把躲在自己床底的那人拽了出来,那人咳嗽的声音有些熟悉,不过,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梁宽脸上顿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季大哥,你钻我床底干嘛?”
季羡一脸郁闷的看着地面,不是他羞愧,而是被梁宽踩在床上,提着双腿悬在半空中,由不得他不这样看。
一张脸红的厉害,尤其是刚刚不经意间看见梁宽的那张脸,季羡更是羞愧欲死,不用想,季羡也知道梁宽那颗龌龊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估计自己在梁宽的心里,成熟稳重的季大哥的形象,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你他娘的睡觉怎么不锁门!”
悬在半空中,几乎没有多想,季羡便恶狠狠的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