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仙术被封,但可以利用凡人的功夫。”
“可是我……”凤泠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凌筠吓了一跳,只见凌筠用脚尖轻点了两次水面,就飞跃到了河流的另一边。
“不会……”凤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盯着水面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没想到这小冰块还有点能耐!”她回过神来:“那我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凌筠又回到了对岸。凤泠平日里也算是很机敏了,可这会儿被凌筠一把背在肩上也愣是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境况时,双脚已落了地,而凌筠已向前走了好几步。
“你,我……”凤泠虽是张目结舌,却仍不忘质问:“我是如何过来的?”
“我带你过来的,”凌筠冷冷地回答。
“小冰块,我怎么也得算你的长辈,就这么回答我吗?”凤泠更加糊涂了。
“好,是我像背老人一样,把你恭恭敬敬地背过来的,”凌筠一脸诚恳的样子。
“你……”凤泠竟说不出话来。
“我如何?”凌筠这一问更是让凤泠哑口无言,只好闭嘴继续赶路了。心里却想:这小冰块真是越来越会顶嘴了,罢了,暂且不与你多说,等找个好时机再好好说说你!”
他们走这条捷径,不一会儿就到了集市上。此时已至日中,集市上没有多少人,凤泠只是跟着凌筠的步伐走,从来不在意四周的环境,只记得拐了好几个弯,经过了好几条街,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凌筠沉默了许久,突然回头问:“附近有家茶楼,进去坐坐?”凤泠自然无异议。
茶楼里摆放着各式花木,一条特意设计的小溪从茶楼第一层穿过,茶楼中随处都飘散着沁人心脾的茶香,花香,凤泠坐在窗边的一把竹椅上,倒觉得自己要被浸没在这清香中了。
凌筠品着清茶:“你在凡间居住的期限快到了吧?”
“你是如何知晓的?”凤泠有些奇怪。
“还有不到十日,”凌筠随口说道。
“那又如何?”凤泠猜不透他的话有何意图。
“来一趟凡间不容易,今日带你来见见世面。”凌筠看了看凤泠的神情,又移过眼。
“你说话时可真奇怪,从来不看对方的眼睛,”细心的凤泠看出了些异样,“你习惯这样吗?”
“不错,”凌筠敷衍了一句,用手遮住了大半个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了下来。
“这地方环境可真是清静,”凤泠一手托着下巴,“你很讨厌喧闹的地方吧?”
凌筠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凤泠又自言自语:“父君,不,父亲就喜清静,因而无人敢在他的寝宫附近说话,我经过那附近时,都得刻意绕道而行,以免扰了他的清静。”
“人的习性应该是儿时就已形成的,想改变一定很困难,所以,我不会怪父亲的,”凤泠也不管凌筠是否在听她说话,依旧兴致勃勃地讲着。
“你不怪你的父亲?”凌筠语言中藏着惊奇,“我以为出身皇族的女子都蛮横无理,你却不是这样。”
凤泠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何尝不希望自己是一介平民?至少凤族的平民女子皆可以自己选择未来。”
凤泠想了想:“曾经四哥说皇族女子虽身份显赫,却大多沦为了礼品,碌碌无为,孤苦一生。”
凌筠问:“你也这样认为?”
“多数是这样吧,”凤泠补充道,“除凌族还保留着炽族的旧制度外,其余三族都推行新法了。”
“你指的是凌族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凌筠猛然想起了什么。
“不错,”凤泠还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其实……”
“如何?”凌筠追问道。
“好吧,其实我认为其它三族不愿与凌族联姻,与这个制度脱不了干系,”凤泠只好说出来了。
“分析的很到位,”凌筠似乎认真了起来,“我本就不赞同这种制度,它有许多弊端。”
“不赞同又有何用?”凤泠无奈地反驳他。
“那便不用。”凌筠嘴角微微上扬,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这小冰块,笑起来可真奇怪!”凤泠被凌筠的神情逗笑了,想拍桌大笑,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伏在桌上暗暗傻笑。
午日的阳光异常毒辣,集市的街道上也人影稀疏,一阵阵热风从窗口吹来,使人昏昏沉沉。凤泠被吹得困乏极了,枕着自己的手臂就张不开眼了。她耳边的碎发在风中微微颤动着,显得十分恬静。这幅模样,谁能想到她平日里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子呢?
凌筠本也被吹得迷糊,可想到凡间不比仙界,处处都不安全,而自己被封法力,更是无从应对。
他只好站起来走动,以消减睡意。他四处张望着,目光却开始不由自主地落向凤泠那里,“我这是怎么了?”凌筠匆忙移开眼睛,又坐到了椅子上,向窗外望去。
此时,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快速跳动的“嘭嘭”声,而自己仿佛被孤立在另一个世界,周围没有任何响声。
凌筠全身似乎都不由自己控制了,双脚带着他走近桌旁。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凤泠耳边,轻拂过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又别到耳后。这时,凌筠才找回了自己的身体,手立刻缩了回来:“我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又看看凤泠,还是没有醒,这才放了心。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一阵内疚之情油然而生:“你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在仙界,联姻不也与凡间类似,长辈替晚辈做主,帮晚辈安排好了一生的路线?你这么通情达理,又不计较细节,却被安排与我联姻。我趋于不善言谈,又有重任在身,只怕让你孤寂一生。而仙人只有一生,一旦结束,永不再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