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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福的到来,打断了这片刻温存:“郡主,唐公子,陛下请两人过去。”刘福站在树木的那边,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永宁郡主慌忙挣开唐青松的怀抱,整理下衣服答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说完,白了唐青松一眼,那亦嗔亦羞的眼神让唐青松大为后悔,刚才怎么就老实地抱着没做别的事呢。

两人走进屋后,发现皇帝与福生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却有一种父慈子孝的感觉。两人坐下后,皇帝干咳了一下道:“时间不多了。对于明天,不知乐君与青松有何想法……”

登基大典是为新皇帝继位所举行的一个重要的宫廷仪式:先由礼部‘司设监’陈御座,‘钦天监’设定时鼓,‘尚宝司’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步骤。可怀王怕夜长梦多,决定一切从简,直接在天坛祭天,宣完诏书即可。

卯时刚过,一群兵将行至北郊天坛,将其围住,随后又有一些人将天坛布置一番。卯时三刻,又一队官兵‘护送’一队长长的马车队到达天坛,马车中坐的都是朝中的大小官员,无论你想不想来,都被兵将强行‘请’了过来。

辰时,祭天大典正是开始。在钟鼓齐鸣后,礼官高声喊道:“请怀王祭天——”。怀王杨承启带着一群护卫昂首走上祭台。怀王身材微胖,身着深红色锦缎华服的男子,头上束着冠,脸色红润,一对满是欲望的双眼看着台下众官员。对众官员之首的三皇子,四皇子不断冷笑。

福生脸色平静,暗中注意着身后一人。那人白发白眉白须,却不显一丝老态,神情不怒而威,正是大风朝的丞相,施旭升。施丞相还是韵韵的祖父,所以福生很是上心,时时刻刻注意着丞相的言行,怕他激怒二皇子,惹来杀身之祸。

站在武官之首的平王杨承健也是低着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听到太监开始宣诏书时,眉头越皱越紧。就在太监捧着诏书念道“……朕决定让位于……”的时候。传来一阵高喊:“皇太后驾到!”

杨承健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跪倒,高喊:“恭迎皇太后凤驾!”百官马上醒悟过来,忙跟着下跪高喊‘恭迎皇太后凤驾!’

怀王嘴角挂着冷笑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太监的扶持下慢步走上祭台。怀王语气平静地说道:“皇祖母能来看孙儿的登基大典,孙儿倍感荣幸。来人,让皇祖母上坐。一切继续。”

皇太后满脸怒容,厉声道:“怀王!哀家虽然不是皇帝陛下的生母,但皇帝陛下也对哀家恭敬有加。而怀王你竟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像你这种不分尊卑,不分长幼,毫无德行之人,根本不配为皇帝之子,还妄想做龙椅?”

怀王眼中杀机一闪而过,看了一眼下面的百官,轻松地说道:“太后,‘胜者王,败者寇’,如今本王的实力摆在这呢。太后还是一旁观礼吧。”

皇太后呵呵一笑,道:“怀王你手中虽然守城军队的兵力,但哀家手里的‘禁军’也不是‘吃素’的。小李子,也让怀王看看哀家的实力。”

皇太后身边的太监看着怀王一笑,从怀中拿出响箭,快速点燃。那响箭上天之后,远外就跑来数队禁军与祭台军队对峙起来,并迅速掌控了天坛的主动权。

怀王脸色一变,马上醒悟到这是杨承安的一石二鸟之计。之前杨承安处处忍让杨承启的动作,就是要让他现在众人的眼中。更暗中告之杨承启,皇帝要立太子,人选是杨承安。为了让杨承启顺利掌控皇宫,帮他调走了皇太后手中的禁军。在他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再将怀王擒下,杨承健就是有功之人,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任皇位。

怀王输的不干心,在被人带下去的时候大叫:“杨承安,你算计我夺皇位,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居然借用外戚的力量,你不怕做傀儡皇帝吗?”

平王杨承健淡淡一笑,道:“皇兄放心,大风朝从始至终,都会姓杨。”说完,慢慢走上祭台,看了皇太后旁边的太监一眼。祭台上的皇太后听到怀王的话,脸色一变,猛地回身看着自己旁边的太监道:“你什么时候投靠承健的?”也没等那太监回答,自语道:“没想到,我那个愚蠢的亲侄女会生出这么一个聪明过人的皇子。”

平王走到祭台上对皇太后行了一礼道:“皇祖母放心,孙儿不会对司马家做什么的,因为孙儿身上也流着司马家的血。但皇祖母年纪大了,该歇歇了。”

皇太后明白平王已经掌握了一切。突然之间,皇太后感到自己真的老了,神情有些疲惫地说:“小李子。”

他身旁的太监把宣旨的太监赶到一边,自己站在那个位置高声道:“皇太后懿旨:怀王杨承启,趁皇帝陛下病重,犯上作乱,企图谋夺皇位。幸有平王杨承安运筹帷幄,平乱及时。然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太后,皇帝陛下早已立下旨意立四皇子为太子,皇太后怎可更改陛下的旨意。”施丞相终于按忍不住,向前一步高声道。

皇太后看了一眼杨承健,没有做声,她想看看平王如何服众。平王杨承健微微一笑:“丞相大人误会本王了,本王只是暂理朝政。父皇还在,本王怎能做出那种忤逆之事。”

福生见施丞相还要说什么,忙走出抢先说道:“丞相,父皇虽有意立承安为太子,可必定没有旨意告之天下。所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然后又对平王杨承健行了一礼,道:“三皇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怀王之事。不如回朝中与众位大人们好好议议吧。”

平王杨承健对福生的态度有些怀疑,可是他说的没错,一直在天坛实在不妥。于是笑道:“本王疏忽了,让众位大人受苦了。就按四弟所说吧,剩下之事,等众位大人回到朝中再议吧。”

一个时辰后,皇太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平王杨承健领着百官来到早朝的大殿。旁边的小太监忙推开殿门,让众人进入。殿门缓缓打开之后,所有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龙袍的皇帝陛下和他身旁的两个太监。平王杨承健愣住了,百官愣住了。

皇帝清咳一声,道:“都进来吧。”

平王杨承健看了看一点也不惊奇的福生,定定神,率先走入大殿之中。待百官站好位置,所有人口称‘万岁’跪下行君臣之礼。皇帝才挥挥手,道:“平身吧。朕已听说天坛之事了,既然众位卿家都同意平王暂理朝政,那朕也想看看平王是如何处置怀王的。平王,说说你的想法吧。”

平王杨承健心中一凛,心道,太医与诊庐神医不是都诊过,说父皇马上就不行了。可看父皇现在的精神不像身患重病之人啊。难道一切都是父皇的计策……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忙忙闯了进来,跪倒在地:“陛,陛下,一大队兵马从宫外冲,冲了进来。”百官惊呼,平王杨承健脸上却是一喜。

皇帝看到杨承健的喜色,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是他偷了自己的虎符,承启手里那块是假的。脱口说道:“承健,你以为你是黄雀吗?”不等平王杨承健的回答,又道:“你就那么相信司马飞虎,把兵符交给他?”

杨承健一愣,然后脸色瞬间一变,忍不住惊道:“父,父皇,你是说,说舅舅他,他……”

皇帝没有说话,看着从大殿外大步走进的人。来人一身战袍铠甲,面部棱角分明,气势汹汹带着一大队人进入大殿。那些兵将百官圈入两个墙角对峙着,而两位皇子同时来到皇帝的到下首,护卫着皇帝。那人站在大殿之中巡视一圈,目光最后盯在皇帝的身上。高声道:“没想到你命已经没了大半,还没被气死啊。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如何?”

平王杨承健闻言,眼神很是复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也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责怪,只有痛惜。杨承健心中一愧,转过头来。他看着耀武扬威的舅舅,有种万念俱灰的感。又想到自己姓杨,是皇子,神情又有些坚定。

“放肆,司马飞虎,你身为臣子怎能对陛下如此不敬?”人群中的施丞相气的胡须不住抖动,大声呵斥。听到那戎装之人的言语,杨承健没想到自己也有做别人棋子的一天,隐约点明白了什么。不过眼下的情形不容他往下深想。

司马飞虎哈哈大笑:“皇帝?百年以前,我司马家助杨家夺得江山,一统天下。杨家成为万人之上的江山之主,可司马家只得到什么了?你们杨家怕我们司马家‘功高盖主’,杀害我们司马家多少人。今天,我们司马家就要把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夺回来。”

司马飞虎语气一顿,高声道:“杨继武,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禅位于我。否则,我也不在乎血洗大殿之后,踩着尸体,自己走上去坐。”

皇帝脸色平静地说:“当年之事,是非功过,天下人都清楚,朕不想多说。倒是你的不轨之心存了很久了吧,从你把你妹妹送进宫里,就开始想着这一天吧?”

“不错,我忍辱二十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我不会让得罪过我的人有好下场的。”司马飞虎狠狠地说着。

百官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国舅爷,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包藏祸心,隐忍了这么多年。同时他的心机让得罪过他的官员心里泛着凉气。

“你以为你勾结了突厥人,就能改朝换代?只要朕还在,你的狼子野心就不能实现。”皇帝接着说道。

司马飞虎一哼:“成大事者不据小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你再等‘武兵殿’的救援吧。可惜啊,我早已在‘武兵殿’周围埋下伏兵,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至于你的那些供奉现在也中我的毒,命不久已了。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皇帝微微一笑:“朕可以当场格杀你。”

司马飞虎斜着眼睛看着皇帝,嘲讽着说:“就凭你这半死之人?”

皇帝还是那副波澜不惊表情:“当然不是朕了。”

“那是谁?”司马飞虎不相信皇帝还有什么武功高强的手下。

“是我。”大殿角落里飞出一人,直扑向司马飞虎。

话说那人刚刚落地就被司马飞虎身后几个护卫围住。

司马飞虎身后原有十名护卫,这十名护卫是司马飞虎精心挑选,自幼开始培养训练的亲兵,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见到角落里飞出一人后,便五人结成一队,一队围住司马飞虎,另一队摆出一个阵式将那人圈在阵中。那人手持长剑,身形飘逸。只见她剑光闪动,与五人斗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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