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潇坏笑得看了眼尉迟凌:“那就弹琴好了。”
“都听你的。”尉迟凌虽然百般不愿在人前演奏,但终究还是想看她笑着的模样。
听说古装美男弹琴最养眼了,不知道尉迟凌弹琴会是什么样?哎,最近真的有点那什么堕落了,居然开始肖想尉迟凌更多的样子?
若不是两人立场不对,若不是大家都在作戏,若不是她想带着家人离开,抛去身份伪装还有未来,其实尉迟凌长得真的很对她胃口。
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就算用现代的短发也一定帅掉渣吧。
可惜了,这辈子终究……
他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他。
想到这里,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想他在人前出风头了。
“算了,我们去湖心亭吧,这么冷的天应该没人了吧,我让人带琴过来……”秦潇潇说到这里闭了嘴,她哪来的琴啊……
尉迟凌看出他的窘迫,挥了挥手道:“取琴去湖心亭。”
用温暖的手轻轻的拉住秦潇潇的手,一步一步往湖心亭走。
“有的人不过一二十岁,却像个耄耋老人,有的人形若耄耋,内心却是个顽童,这家国向来冷酷温柔,人也一样,都是多面的。”
“从小所有人都告诉我,谁都不要信,只能信自己,那样的高处那样的寒冷,却又不敢独自死去。”
“牵扯你们入京,是错中之错。”
这话若真是原来这具身子的主人听到,一定不懂说的什么意思,可死去一回,半生孤独的秦潇潇却比谁都懂。
那种苍凉孤寂深渊,每一束投进来的光都是罪孽。
但……曾经她一直以为光是罪孽,让她嫉妒原来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深渊,可来了这里之后。
父母哥哥的光点亮了深渊的每一个角落。
每个人都不应该沉沦深渊。
“有的人为了名,有的人为利,有的人为黎民百姓,你是为什么?”秦潇潇抬头看着比她高不少的尉迟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认真的问。
不知道是心疼相似的自己还是他。
尉迟凌垂眸认真的看着她道:“信念与信仰吧。”
这个答案倒是让她意外了,原本以为是为了天下百姓呢。
“你父王的?”秦潇潇其实顺嘴就问出了,问出了才觉得冒犯,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就……”
“也有我母亲的。”尉迟凌的眸子微微动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向她露出心事,可能是她父亲的忠诚让他动了容,也可能是她和他极为相似。
那种感觉非常模糊,甚至她的过往极为快乐,他却总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忍不住想要问问深渊是不是真的可以被光点亮?
但是他没有问出口,甚至按住骚动的心,他如履薄冰,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就要血染沙场,了结一生。
刻进骨子里的责任与信念,承载着亲情的虐杀。
秦潇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抬头已经到了湖边,湖心亭有桥,两人漫步,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声响。
无边的沉默,竟然想此时此刻永久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