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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郑城

郑城东西距七公里,南北距八公里,占地约五十多公里,城墙足有三丈多高,固若金汤,如同盘踞在平原之上的巨兽,是当之无愧的当世大城、坚城。

“好大的城!”

“这得有七八个平......沂水大吧”

“看着城墙,这也太高了点吧!”

“好多人呢!”

房亮抬着头愣愣地感慨,梁续也忘记了身体的酸痛,逐渐坐直身子跟着摇头感慨,羊伍看着他人为郑城之大而感慨,心中与有荣焉。

于志恒叹了一口气,默默驾马到一旁,第一次觉得和梁续房亮他们混在一起有些丢人。

看向郑城,确实气势恢宏,极具压迫感,但是比起晋都还是差点意思。

秦升回头敲了一下房亮,驾马来到梁续身边,又一巴掌扇在了梁续脑袋上。

看着梁续捂头喊痛,秦升冷道:“下马,进城。”

进城出城的人都不少,于志恒等人牵着马慢慢前行。

“郑城每日都有众多五湖四海的人来,虽说宋国不大,但是郑城的繁荣,天下少有。”

羊伍走在前面向众人介绍着。

“郑城城南大多都是孙家等士族豪强的产业,在那边无人敢闹事,比较安稳,而城北侠士如过江之鲫,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么人都有,较为混乱。”

“我们准备先去孙家,唉,自打武家落寞,两家也少有来往,不知孙家还认不认这外甥女。”

羊伍担忧道。

“不会的,外公舅舅表哥们都很好的,羊叔,这一路真是多谢羊叔了,要是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在此危难之际束手旁观。”

武媚儿眼中又泛起泪花,低声道:“谢谢羊叔。”

“小姐节哀,我想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小姐如此模样。”

“嗯。”武媚儿擦了擦眼泪。

秦升突然道:“羊武士身为门客,做到此步,的确是尽心竭力呀。”

羊伍摆摆手:“哪里哪里。”

羊伍心里苦,自己攒的家当全在武家,武家没了,自己不敢回去取,唯一剩下的武媚儿却不谙世事,又被惨事冲昏了头脑,只能带她来孙家,只求看得往日情面,给条生路。

其实,在羊伍心中,隐居村庄是最安全的,不过内心有些不甘,蹉跎几十载,身前不富贵,身后不留名,窝囊。

“如今在郑城,二位也算安全了,我们也该告辞了。”于志恒拱手道。

“这一路辛苦你们了,不如一起去孙家坐坐,外公人很好的。”武媚儿连忙道。

“是呀,几位少侠,这一路可多亏了你们。”羊伍跟着道。

“那好吧。”于志恒欣然(直接)答应,这武媚儿心地善良单纯,邀去孙家一坐,算是诚心诚意,却没想其自己是何处境。

话说这羊伍油滑得很,说话留三分,生怕孙家不接纳武媚儿。

郑城正中央便是郡府,向外一层是各贵族府邸,再外是地方豪强宅子,最外层是闹市,层层递进,如众星拱月。

郑城最里层,一处相对比左右,显得简朴,却更恢宏大气的孙府前,羊伍上前敲门。

不一会,一年轻小仆开门问道:“请问您找?”

羊伍拱手道:“小哥,可否通报一声,沂水武家来访。”

“哦,好的。”

说罢,大门重新紧闭。

羊伍和武媚儿心中都有些忐忑。

不一会,小仆开门,道:“我家少爷邀请诸位厅堂一叙。”

“好!”

进门去,脚他鹅卵石路,穿过竹林,进了孙家厅堂。

孙家厅堂简朴大气,开阔亮堂,前面八仙桌一摆,书画一席,左右檀香实木桌椅相称,一对青瓷相得益彰,几对盆栽添上一抹绿意,朴素不失贵气,走进房门,熏香夹杂着书香迎面而来,令人陶醉。

于志恒看这布置,低调不失风格,心中甚喜,特别是那青瓷,原本只有随国能够生产出质感如此光滑浑厚,其上图案栩栩如生的瓷器。

可惜,随着随国战乱不断,最终国灭,技艺也失传了。

屋内,一面貌清秀,头顶发冠的年轻男子起身相迎,作揖道:“诸位久等了,请入坐。”

随后吩咐左右上茶。

“在下孙晓,请恕在下眼拙,在下只见过武叔与表妹,不知几位......?”

羊伍站起来,自我介绍道:“在下羊伍,武家门客.....”

听得羊伍介绍,孙晓眉头微皱:“哦?”

武媚儿这时拉下羊伍,道:“表哥,我是武媚儿。”

“你是媚儿?”孙晓仔细打量着,眉头舒展开来,却又疑问道:“好久不见,媚儿这身打扮可真是英气勃勃,这怪表哥眼拙,不过,何以这身打扮?”

“表哥,武家......”武媚儿欲言又止。

“表妹但讲无妨。”

“武家没了,只有我活了下来,一夜之间全没了。”

武媚儿略带哭腔道。

“什么!?”孙晓平静了下心情,道:“恕我多言,如此突兀,武家被灭了?何人所为?”

“孙少爷,我来讲吧。”

看武媚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羊伍站出来道出那日之事,以及于志恒等人仗义之举,孙晓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表哥,能不能见下外公?”

孙晓表情有些为难,犹豫道:“不瞒各位,二爷爷因为中风已卧病不起,大夫嘱托过,不敢让其心情烦郁,若是再听闻姑姑去世,只会加重病情。”

接着,孙晓又道:“不若如此,我家在城南有处宅子,虽许久未有人住,但收拾一下,不失为一个好住处,等到二爷爷病情有所好转,定告与其实情。”

“也只能如此了。”羊伍叹道,说着,众人起身准备离去。

孙晓招人小声吩咐几句,然后叫住众人。

“在郑城若有遇麻烦,来此处找我,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脱。”

然后一小仆递上两个锦囊袋子。

“诸位一路辛苦,这里是十两黄金,不成敬意,羊武士尽心尽力,这也是十两黄金。”

于志恒并未推脱,道谢接过袋子,羊伍客气几句最终也接了下来。

孙晓看向秦升于志恒等人道:“几位壮士,我看你们气质不凡,实非常人,可愿与我孙家共进退。”

“承蒙厚爱,不胜欣喜,但我等志愿行走江湖,看大河高山,追求武道,抱歉。”秦升熟练地回答道。

“无妨,来人,带几位贵客去城南宅院。”孙晓摆摆手道。

“刚才我便令人去打扫了,诸位去到便可休息,另外,我会安排马夫照看诸位马匹。”

众人纷纷道谢,然后再仆人带领下正要离去。

于志恒突然问道:“孙少爷可曾听说过彗星?”

孙晓眉毛一挑,慢慢道:“有所耳闻,却知之不详,少侠若想知晓更多,不如去城北一探。”

于志恒拱手道:“多谢。”

孙晓看众人离去,坐在椅子上,叹道:“父亲琐事缠身,磊叔打了败仗,顺便连二爷爷都气倒了,我得看家,也就是二叔还算轻松,天天守卫宫门。”

厅堂里间慢慢走出一老者,孙晓望着老者,又道:“孙行先生,刚才处理的没问题吧?”

被称为孙行的老先生慢慢坐下,道:“没什么大问题,少爷处理的很好了,若是多给些盘缠,令其离开便更好了,不失情面,也不招惹仇家。”

“武媚儿毕竟是我表妹,记得小时候我和她......哈哈,”孙晓轻笑着摇了摇头,后神情严肃:“只是想不到世事无常,如日中天的武家,起的快,落得也快,如潮浪一般。”

“太子行事乖张,武家又是尖刀,如今人亡,刀也毁了,并且,当时联姻武家,也是留一条路,”孙行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接着道:“这次武家事发,十有八九是甄家雇彗星所为,当时甄家在武家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唉,彗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孙晓叹口气道:“怎么就这么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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