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吉绾刚走到小铁路的边上,吉绾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的惊慌表情,开始浑身上下几个口袋乱摸起来。
我问她怎么了,她黑着脸、一副着急的表情自顾自的忙活着摸衣兜也不回答我。吉绾重复着摸了一遍又一遍,在她第三遍摸完她衣服上的所有口袋后,愣怔了一小会儿,像是在想什么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
摸完衣服上的口袋,吉绾稍作停顿后,就自顾自己的把挖野菜的工具扔在地上,又把背着的小跨肩包取下来后,蹲在地上开始几乎是往外倒东西一般,把包里的物品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地下。
吉绾的包里没几样东西。卫生巾、面纸、笔、小化妆盒,还有几张小纸片和一本小人书。
我莫名的看着她翻来翻去倒腾着口袋、肩包里的东西,就又问她怎么了。我不问不打紧,我这一问,吉绾“哇”的一声哭了。
我一见她哭了起来,预感到她丢了较为贵重的东西,就问她是不是东西丢了,吉绾就哭哭啼啼的告诉我道:“我哥刚给我买的苹果手机丢了。”
我一听就愣了,赶忙问道:“你再找找,要不再想想,是不是忘哪里了。学校?家里?上午上课的时候记得拿了没有?”
吉绾不回答我的话,而是把哭声从开始的断断续续的哽咽,转而为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我见她哭得如此动人,就有点不舍的问道:“你再想想,是不是忘学校了,如果没有忘学校,要是真丢了,不行的话咱再买一个不就得了?哭什么哭?”
吉绾一听我说给她买手机,就有点止住了哭,但依然哽哽咽咽的道:“上个月我哥才给我转来六千块让我买手机哩,刚买就丢了,我还咋问我哥要钱再买?”
我说道:“不急。你再找找,想想是不是落那里了。”
吉绾说道:“我上学校的时候还带着。上课的时候放在教师们统一放手机的地方。这不会错的。你接我的时候,我刚下课回到教室,然后拿起手机就出来了。”
我听着吉绾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得似乎都在理。我也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丢了。
她丢手机不是这一次了。按照农村的说法,吉绾就是个丢蛋的老母鸡,不拦摊儿,事事粗心大意。
不久前她就丢了个手机,然后问她哥要钱买了一个,就是这个刚丢了的苹果手机。
吉绾买手机这事我知道。包括此前她买手机的事,她也和我说过,基本都是她选中了手机,然后给她哥报价,她哥再把钱给她转过来。
吉绾的哥哥在省会郑上市里一个街道办当书记,正县实职。据吉绾说她哥哥非常有钱。在一次吉绾去她哥家过年的时候,晚上趁她老公不注意,给我拍了她哥家的小楼房、房间陈设、小院的摆设,给我的感觉就是土豪,有钱人家。
她哥家住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用的是中央空调。小别墅就在公园边上,依河而建,树木葱郁,附近高大的建筑也不多,可以说环境非常好。在别墅的楼顶,她哥还设计了一个半封闭、面积不小的花园茶室。
当然,茶室里的摆设看着也是很奢华,无非是仿古、红木之类的家具,配以红花绿草,流水游鱼,看着不似居家场所,倒有点像高端会馆里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