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发生的事是最神奇的构思。我在梦中又梦到了奇怪的事:几乎是爬行在悬崖峭壁边缘,和一条蛇在决斗。
在悬崖上的我爬不动也走不动,浑身无力寸步难行。我似乎也变成了一具爬行动物一般,在艰难的寻找着能够让自己行动自如的动能。我想打败那条蛇,以此减少前行的阻力。但那条蛇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在和我缠斗着。
梦的结果依然是在惊怵中惊醒:在走到绝路边缘即将掉下去的时候,我惊醒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都是困的。困乏无力,只想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但梦中延续下来的恐惧,又让我惧怕此刻的孤独。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我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看看时间已晚,我首先想到的是要不要回家吃饭。
我认识萍儿的时候虽然已经和前妻分居,但还没有离婚。那个时候我还有个家,还有责任,还有约束。中午不回家吃饭可以找了个借口,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也必须找个让她可信的借口。这让我颇费思量。
说实在的,游离在离婚边缘的我,在分居后那些年里,一直很排斥“家庭”这个词。我总觉得别人的家庭生活很幸福,而我很不幸也很不如意,所以,在一边羡慕别人的幸福中,一边哀叹我的不幸。
在哀叹中,被现实折腾得体无完肤的我,总觉得我的家很虚幻,一点也不真实。它带给我的情感中没有幸福感,只有无奈、无助、痛苦、不幸和无所依靠。
也正因此,在分居那段时间里我很排斥回家,根本就不想回家也怕回家。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能不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尽量不回家,能多在外待一会儿就多在外待一会。我觉得我在外边呆着,要远比在家里自在得多,舒心得多。
即便是现在回味那段时间所过的苦难日子,我依然会把细枝末节给回忆的清晰可见。
那段时间我怀疑我得了抑郁症。我会在酒后呆呆的坐在道牙边上,要不玩手机,要不就打盹。如果是在夏天,晚上吃喝应酬之后,半梦半醒的我甚至会在公园的躺椅上睡一会儿。即便睡在公园里窄窄的躺椅上,我也觉得要比睡在家里的床上舒服得多,至少在公园的躺椅上睡觉,可以避开那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这么说吧,在那段分居的日子里,我很是惧怕见到我的前妻。我见到她就恶心,就反感,就浑身不自在,就会有一种走到了世界末日的感觉。
处在离婚边缘的我,在那个灰暗时间段里,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了。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这种昏暗的日子和滴血的感情史。
当你看到你的爱人成为你不喜欢的人的时候,带给你的感觉,要远比见到仇人更加让你无法忍受。你可以避开和仇人见面,但你无法避开你尚在婚内妻子。
那些年见到前妻的感觉,就比见到仇人时更加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怕回到我前妻和我共同拥有的那个家里边去。
我宁愿一个人睡在公园的躺椅上,睡个大半夜,我也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我们共同拥有的地方,有她的存在。
我不想见她!见到她就犹如自己走到了末路一般绝望。
第一次和萍儿私会后,我也是这样一种不想回家的心情。
在颖洛大酒店的床上,到了要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在想着什么样的借口,向尚在婚内的妻子说瞎话,以达到不回家吃饭的目的。
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想着过往和现在,一会清晰一会迷糊,一会儿眼前一会儿遥远,就这样在远近、现实虚幻中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索性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把烦心事暂且放下,等睡醒再说。
刚闭上眼睛,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