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又能信几分？若是骗了我呢？”
如果不是她...陈怀瑾一时间又找不出能够怀疑的其他人。
“我不骗你，这次说的是真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李晴晴的表情认真又严肃。
坐在陈怀瑾身边的石楠手上拿咖啡的手都略微有些不稳，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躲避着些什么。
正对面坐着的李晴晴更是注意到了这些，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愉悦的玩味。不过是几秒钟，她又变回了那副嬉笑的模样。
“哎呀！就算是我拍的你又有什么证据呢？里面的人还有一个我不是？”
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石楠脸上更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处心积虑使坏的人竟然会帮他。
“...你。”
“先别急着生气，我还有个好东西没给你看呢。”
说着，李晴晴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
满脸红霞的少女和俊秀的少年，俊男靓女，放在一起尤为养眼。
尤其是少年的唇部紧贴与少女的脸蛋儿有些微微的触碰，完美的诠释了什么的是青涩的恋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张照片的意境很美。
不过在妒火中烧的陈怀瑾眼里，这张照片就尤如利剑，刺痛了他的双眼。
“那又怎样？”
装作不在意，他在桌子下面的指关节已经用力的发白。
“唉...没有看到想看到的表情呢。”
因为陈怀瑾脸上并没有被刺激到扭曲，李晴晴觉得很失望，她更希望的是折磨他，让他感觉到痛苦。
不过转念一想，隐忍着的他说不定比能表现出来的痛苦还要难过个几千倍，上万倍，她的心里就越发的畅快起来。
“你猜猜这张照片是谁拍的？”李晴晴见陈怀瑾并没有回答，反而想要围绕着这张照片刺激他。
陈怀瑾的表情逐渐凝固，似乎更是笃定了这件事就是李晴晴干的。他冷哼了一声，“我们走。”
接着就拂袖离去，石楠也是紧跟着他。只不过走之前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弯了弯腰，表达了一下对李晴晴的感谢。
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看着那个比陈怀瑾还高上几公分的男子的背影，李晴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有趣，真有趣，看来自己这边的人手，是会越来越多了。
想到知道这一切的陆向瑜会有多难过，她的表情又逐渐变得狰狞起来，藏不住的开心已经飞上了眉梢。
快了，离她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呢。
陆向瑜顺着人流走到讲台边上，站在那里的季穆清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并肩的两个人在人群里尤为瞩目。
小声的窃窃私语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一时间，陆向瑜竟从季穆清身上看到了些许陈怀瑾的影子，可又马上愧疚起来。
她得忘了他...她必须得忘了他......
“陆向瑜。”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陆向瑜回头看见有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藏在教学楼的后面。
不用说，大夏天这个打扮的，也就只有乔成阳了。
人已经差不多散尽了，这块地方又比较偏僻，乔成阳将自己脸上的那些伪装物全都尽数扒去，干净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怒意还是因为太热，粉扑扑的。
“你是不是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质问的语气，乔成阳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少女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点儿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嗯，是的。”
没有躲避这个问题，陆向瑜反倒是坦坦荡荡的，可是她这个举动却让对面的乔成阳脸上的薄粉再叠上了一层。
“为什么是他？”他的语气放柔了下来，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像极了一直因为受到冷落而垂头丧气的小狗狗。
陆向瑜没有回答，她不想说是因为只有他最合适。
“为什么不是我呢？”没有等到陆向瑜回答，他也好像根本就没有要等陆向瑜回答，落寞的语气颓废极了。
因为你是顾欣喜欢的人，所以你不合适。
这句话陆向瑜也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可是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乔成阳分明从里面读出了不可能。
“我等了你好多年了...陆向瑜，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呢?当初我不会表达，错过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再错过一次呢？”
他这些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对面的陆向瑜说，只是他那失焦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陆向瑜透过他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蹲在地上捡硬币的小小的影子，这还是她继初中后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之后第一次回忆起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小男孩儿。
“陆向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当初就不应该对你那样，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啊...”
只是在晃神的一瞬间，陆向瑜就被他给环绕在了怀里，包裹住她的味道是淡淡的那股经久不散的香味。
是上次她送给他的那瓶香水，他专门喷在了身上的。
觉得有些愧疚，陆向瑜一时没有动弹，可是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来那瓶破碎的香水，她慌忙将他给推开。
顾欣应该是很喜欢乔成阳的吧，即使是她的初恋，也没有见她有过那么上心。
即使顾欣现在总是跟她以敌对的姿态相处，可是陆向瑜还是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我们...不可能了。”
她离他远远的，眼神里满是疏离与抗拒，一时间，整个人清冷的不像是在人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儿。
乔成阳还没有看到过陆向瑜如此决绝的一面，哪怕是初中自己做错事那回，出现在她脸上的，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悲伤。
而不是她现在的疏离和冷淡。
他还想上前一步，再拉着她的手，跟她讲两句话，可是，他的意识已经告诉他不可能了。
他好像又错过她了一次，看着陆向瑜奔向那人身边的背影，他掏出了那张在夕阳下，少年轻吻少女脸颊的照片，将它撕得粉碎。
她说的果然没错，陆向瑜就是这样一个绝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