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烛云来到楼下大厅中时，大多数人都已在场。
由于现在比赛只是初期阶段，大部分人都尚未开始调查，所以竞争氛围相对而言并不紧张，早餐时有不少人在互相交流。
他也不管别人，自顾自就端了早餐占个位置吃了起来，反正在这里的所有开销都由江颢黎报销。
在座的不少人他其实都认识，毕竟会到这里来参加试炼的基本都是附近一带小有名气的新人。
不过话虽如此，他真正留心的也就少数几人而已，在他印象中，在座的所有人中正面战斗力最强的应该是隔壁桌的两人。
那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一人名为祁天，没有什么势力背景，但单就天赋而言算得上近几年较为杰出的新人了，能力是武装类型，用灵力凝聚一杆长戟战斗，实力大约是准觉。
另一人名为秦千诀，这位来头不算小，师门专修符法，他在符纂一脉的修为远不是烛云这种逆练手抄功法的野路子选手能比的，符法技艺高超。且他本人的灵能力从未公开过，就凭目前展现出的最高实力也与祁天不相上下，准觉。
之前也提到过，钱盛那个龙套实力是焕阶。而灵能界对于灵能力者的实力划分从弱到强分别是焕、觉、狂、殃、神。
每阶又大体被区分出准、下、正、上。
灵能力者觉醒后实力一般在准焕到焕上之间，通过修炼能够提高自身实力。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实力等阶的划分标准和依据到底是什么。
商大小姐的相关资料市面上也比较少，不过据他猜测应该也不会弱于那两人。
至于他自己……反正一个月前有个觉下的逃犯被追杀到自己这一带，不知道哪根筋撘错了冲到他家里，还想劫持人质，他反手就把那家伙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顿，顺便消除了记忆，然后扒光了衣服扔到街上留给警察处理去了。
当时他以为自己做的那是天衣无缝，不过现在看来江颢黎这老魂淡说不准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当然，说到底他现在也用不了灵识，唯一还保留的就是还算灵敏的灵力感知，所以自己的实力也没有考虑的必要。
目前大多数人并没有太大警惕意识，此时又是少有的能让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这一次早餐期间算得上是收集情报的最好时机。
通过周围人的谈话，他记住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姓名、特征，以及他们之间大致人际关系。
比如与他和商翎同桌的名为张笛的少女，她的人缘似乎挺不错，不少路过的其他女参赛者都跟她打过招呼。
“笛姐，久等了。”这时，另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正匆忙从楼梯上走下。
也许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雪带来了大幅降温，她鼻头微微发红，似乎是昨夜着凉了，此时围上了一条红黑格子围巾。
“这里有人嘛？”她坐下前朝着一旁的烛云与商翎问了一句。
烛云并没有做出回应，倒是商翎跟她打了个招呼。
在随后那两人的交谈中他也得知这妹子叫做冯絮，似乎和张笛是同学关系，其余一概不知。
从头到尾烛云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优雅地狼吞虎咽着。
一直到早晨结束，所有人都分头离去之时，他才缓缓起身。
“没有人提起昨晚遇到过鬼吗……”他随手接了杯咖啡，旋即向楼上走去。
回到屋中，商翎正在一本本子上写着什么，貌似是在整理线索，见他回来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烛云坐到桌边，瞥了一眼她面前的笔记。
“调查啊，现在别的组可都没闲着。”商翎瞪了他一眼，“倒是你整天摸鱼，别拖我后腿。”
“唉，本以为你好歹也算是纵横家之后，应该是个聪明人，结果做事儿也不过脑子吗？”他的嘲讽却是丝毫不留半点情面，“其他人浪费时间是他们的事儿，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跟他们瞎掺和去，别带上我。”
“浪费时间？那您烛大天才看来我们现在该如何呢？”商翎面露几分不善道。
“什么都别管，养精蓄锐就是了。”烛云随口答道，“你真以为那样翻箱倒柜地搜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如果那样就能查明真相，警察早就解决这些问题了。况且该有的证物线索早就已经在赛前给出的资料里面全部列出来了。”
说到这，他不禁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这次的参赛者年龄大多在十八岁左右，不少人在灵能力觉醒之前还不过是个学生，难道警察的刑侦水平会不如他们？这些人就是被某些国产无脑侦探片忽悠瘸了。”
烛云走到窗边指道：“你也看到了，外面这雪下得根本不正常吧，很明显就是某种超自然事物干涉，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试图用普通手段解决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知不觉已经被烛云带入了他的逻辑中。
“这次案件真正的切入点应该是鬼魂。”烛云继续补充道，“现在看来想要进一步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能从鬼魂身上入手。”
“那我们不是很被动？没办法主动追踪鬼魂的情况下就只能等他们现身之时抓住机会。”商翎有些不解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烛云反问了一句。
“……”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此时外面那场蹊跷的大在多数人眼里也许只是厉鬼出手的预兆，毕竟大多数有一定道行的鬼物降临之时确实会伴随某种异象，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状况。
但在烛云眼中，这也许预示着此时此地的蓠山居已经产生了某种暂未被察觉的变化，也就是说此时进行调查说不定真能有所收获。
可像其他组一样无头苍蝇般没有头绪地调查实在太过浪费时间，所以他才直接驳回商翎关于调查的提议。
而接下来一整天，他基本都待在屋中与商翎一同梳理案件细节。
这案件最大的疑点应该是失踪的李雪，这也使她成为本案最大嫌疑人。只是自从那场事件发生以来，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在警方多次调查未果之后，这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案中不少人的死法都相当蹊跷，但若是就此将所有人的死都定性为厉鬼所为未免太过草率。起码最初的死者赵芊多半是被人杀死的，毕竟通常厉鬼不会闲的蛋疼用毒药杀人。
至于之后厉鬼还魂索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有杀人者，那杀人者的动机就又成了一处疑点，单就此案死者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共同点，起码以目前烛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是这样。
“说到底还是信息不足。“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雪幕之下，似有几道身影若隐若现。
“天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