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叶荷田跟着蓝陵一步开外,在街道上慢慢的走,低头出神想着涎龙珠的事。
前面的身影猛然一顿,荷田来不及躲闪,一头撞了上去,顿时眼冒金星。
她捂着鼻子,退开一步,见蓝陵回过身来,便怒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抽什么风?”
蓝陵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绞着眼前柳眉倒竖的瘦小身影,酝酿了半天,最后只摇了摇头,叹气道:“是我自己因为没能及时赶去楚国才生的闷气,荷田别怪我。”
叶荷田听了,小脸立刻由阴转晴,又把两个梨涡露出来,一歪头,冲蓝陵做了个丑丑的鬼脸,说:“这才对嘛,你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好看。”
蓝陵一愣,随即表情也融化了,往斜前方路旁一指:“那儿有个医馆,去请个大夫回吧。”
医馆的门大开着,门前却冷冷清清,里面也并无人坐堂,荷田二人迈步进去,有一个小童迎了过来,向他们屈身行礼,道:“二位是来请师父看病的还是来抓药的?”
“自然是请大夫的。”荷田心里嘟囔,不找大夫来什么医馆,抓药去药房不就是了。
那小童又是一躬身,说:“二位请回吧,师父不能出诊。”
蓝陵剑眉一挑,问他:“这是为何?”
小童摇头不语,只是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二人没办法,只得出了医馆继续沿街寻找,怎料一连几家,都是门可罗雀无人坐堂,只说自家不出诊,请另寻高明。
荷田心里寻思,觉得恐怕事有蹊跷,就跟蓝陵说:“蓝陵,我看事情不简单,咱们再找一家,这回说什么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蓝陵点头:“我见那几家医馆出门迎接之人皆面露哀色,或许淮安的医界出了什么事,我们是该找人问问清楚。”
柏菊堂的匾额上有一道三寸余长的裂痕,像是被刀剑深深刺入又拔出留下的痕迹。
叶荷田第一眼见到这家出来待客的下人时,就知道这悬壶济世的医馆里有东西在闹。
那下人正如蓝陵所说,一脸悲哀愁苦之色,印堂发暗,双眼下一片乌青,他冲二人拱手,声音嘶哑:“相公,夫人,二位还是别家请吧,我们老爷怕是爱莫能助的。”
荷田听其称呼,面上一窘,红着脸道:“你这人别瞎说,我们并不是夫妻。”
那人忙告了个罪,又伸手将二人往外请。
蓝陵挡住他的手,说:“这位小哥且慢,我且问你,这淮安的医界是否遭遇什么变故,缘何皆闭门谢客,不行医出诊?”
柏菊堂的一听,脸色大变,低声道:“公子别乱说,快快请吧。”
荷田大眼骨碌一转,笑着把蓝陵拉到身后,自己凑到柏菊堂的人面前,告诉他道:“你家的问题我能解决,我也不要酬谢,只是等缠着你家老爷的厉鬼被受了以后让他免费给我哥哥妹妹瞧瞧病开几副药方子就好,小哥你看如何?”
那人蹬蹬噔几步向后跌去,见了鬼一般瞪着荷田,颤声问:“姑娘如何知晓?”见荷田但笑不语,扑通跪倒,口中哀求:“小的不知仙姑降临,求您施法救救老爷,救救淮安这些无辜的医者啊!”
叶荷田与蓝陵忙把他扶将起来,安抚了几句,蓝陵方问:“你莫急,究竟是什么事?”
“公子请看那个,”柏菊堂的把蓝陵拉倒门外,指着匾额上得深痕说:“你道那是什么,那是有人把匕首插进去,以刀柄当梁,活活的吊死在我们门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