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发鱼肚白,萧龙,韩佳身着登山服,脚踏登山鞋,背着行囊出发了。
六月初的早晨,太白山脚下山雾飘渺,竟然还有丝丝的寒意,萧龙和韩佳抖擞精神向山上走去。
也许是刚刚开山,也许是不到旅游季节,萧龙和韩佳在登山的途中竟然没有遇到游人和驴友。
二人登山倒是清净,手牵手,轻声细语更显情意绵绵。
旭日东升的时候,他俩回头鸟瞰住宿的村庄已经不见踪影。
他们俩尽情地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看着遍地的野草野花,心情豁然开朗。
远处的大山依然朦胧,近处的山林清晰可见。
他们向上走着,韩佳不时采朵小野花不停地嗅着闻着。
萧龙开心地看着韩佳信步慢跑。
艳阳高照了。
萧龙轻轻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韩佳,山越来越陡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韩佳说:“好吧,正好可以好好地看看太白山的景色。”
萧龙已经惊讶地喊了起来,“韩佳,你快看,远处的山像不像一条大大鳌鱼。”
韩佳笑着说:“萧龙,那就是鳌山。”
“旗柏帜松,烟霞弥漫,层岭相抱,壮哉美哉。”萧龙说着。
“酸死了,能不能好好说话。”韩佳说。
萧龙看了看韩佳,说:“你过来,我好好说话。”
韩佳一步跨到萧龙跟前,说:“你说吧。”
萧龙一把搂住了韩佳,韩佳来不及挣扎,也紧紧地抱住了萧龙,二人静静地相依在一起。
韩佳对萧龙,说:“大晴天的,衣服总觉得湿湿的感觉。”
萧龙说:“在可能就是太白山的特色了。”
韩佳说:“还有这特色?”
萧龙说:“空气湿润是太白山的特色呀,所以养山,养水,养林,养草,养花,养人哪。”
韩佳说:“还真是呀。”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已沾衣。这是唐朝大书法家张旭对太白山的描述。”萧龙说着,拉韩佳的手,继续向山上走去。
他们登上山坡,前面有一处平缓的地方,一座茅草屋在那里安静地稳稳地立着。
他们走到茅草屋跟前,才发现它竟然是一座寺庙,门楣上赫然三个字“斗母宫”。
萧龙推开破旧不堪的柴门,跨过门槛,走进“宫内”。
屋内有一个破旧不堪的条案,上面供奉着破旧不堪的一座泥塑。
泥塑虽然斑驳,依然显得安详,慈和。
条案上的各种供品依然新鲜。
想来这就是人们传说的“斗姆娘娘”。
韩佳站在萧龙的身边,同萧龙恭恭敬敬地向“斗姆娘娘”鞠躬致礼。
然后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斗母宫。
他们一走出“斗母宫”发现茅草屋的墙角端坐着一位老人。
萧龙和韩佳赶紧走过去,看到老人破衣烂衫,满脸的皱褶,细细的手脚,干枯干瘪,只有那双眼睛还是烁烁有神。
萧龙紧忙过去,说:“老奶奶,您干啥这么早的时间,坐在这里,多凉啊。”
老人说:“求得一汤半食。”
韩佳赶紧放下背包,拉开拉锁,从行囊中拿出自己的防寒的衣服披在了老人的身上,并拿出他们带的面包,矿泉水放在老人面前。
韩佳似乎十分心疼这位老人,关切地说:“老婆婆,你经常来这啊?”
老人叹了口气,说:“我只有严冬时节才走。”
韩佳说:“您怎么生活?”
老人说:“讨得一汤半食,便是生活。”
韩佳说:“那您吃得饱吗?”
老人说:“是呀,人们对屋里的那个,供奉有加,在家不供养父母,也要供她衣食。我坐在这里没有人看得见。难得一食呀。”
萧龙也关切地说:“老奶奶,我们怎么帮您才好?”
老人说:“你们俩是好人哪,人各天命。谢谢你们了。”
老人说:“你们是来太白山玩的吧。”
萧龙说:“是。”
老人说:“你看,那是一天柱。人家说,转一圈走财运,转俩圈走官运,转三圈走桃花运。你们不去转转哪。”
萧龙和韩佳远远望去,一棵硕大的石柱屹立在斗母宫的正前方。
大概有五十多米高,由于前方空旷,显得非常的挺拔高大,威严壮丽。
刚才他们竟然没有注意这么显眼的庞然大物。
萧龙说:“老奶奶,您刚才说了人各天命,何须再转。”
老人说:“既然来了,转转何妨?”
萧龙说:“谢谢,老奶奶,我们转转就是。”
说着,萧龙领着韩佳向擎天石柱走去。
萧龙,韩佳来到了石柱的跟前,人在石柱面前显得矮小了许多。石柱四周凡是人能够够得着的地方,被人们摸的锃光瓦亮,如同古物包浆一般。
两人昂头向上看去,斑斑驳驳历尽沧桑。
二人同时一惊,身体骤然发热,血脉奔腾,梅溪口的石壁,古墓的石壁,与此擎天石柱如同一则。
他们俩渐渐地离开了石柱一定的距离,一步一步围着柱子转开了圈子。
这是一幅斗母星宿图,内含斗母七星咒。
他们开始是慢慢地走,轻轻地走。细细辨认每一个凿痕,牢牢记住每一个符号,走着走着,快了起来。
他们竟然把三个石壁浑然一体,他们俩走七星,快步如飞。
他们俩连九运,力长千斤。
搅动三十六地煞,身如游龙。
牵动七十二天罡,神如飞凤。
他们这一转,只转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萧龙竟然走出了太昊斗母七星拳,韩佳竟然走出了女娲斗母七星掌。
拳掌合一竟然是乾坤合璧的连山决。
萧龙和韩佳站定,双眸含情,双手相牵,正要离开擎天石柱,韩佳突然说:“萧龙,你看。”
萧龙昂头看向擎天石柱,北斗星宿图竟然排出乾坤的字符,上面是三道断横,分明是个坤的符号,下面是三道实横,分明是乾的符号。
萧龙心里一惊,这是乾坤万象啊。
韩佳也看出来其中奥秘,说:“萧龙,你再看。”
萧龙再仔细一看,乾坤的符号是一个变形的“空”字。
整个背景竟然是个佛。这是多少不解之谜啊。
萧龙说:“韩佳,你记住了吗?”
韩佳点点头,说:“你呢?”
萧龙也点点头。
萧龙说:“我们走吧。”
萧龙拉着韩佳向刚才见过的老人走去。
当他们走近茅草屋,再寻找老婆婆时,老婆婆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给老婆婆留下的衣物荡然无存。二人揉了揉眼睛,四下观望,仍然见不到老婆婆的踪影。
萧龙说:“我们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韩佳说:“不会吧。老婆婆慈眉善目,我的记忆十分深刻。”
“是呀,幻觉,不能两人都幻觉吧。”
“祝老婆婆一切都好吧。”
在返回沪城的飞机上,韩佳的头靠着萧龙的肩,萧龙不时地低下头去吻韩佳的头发。
韩佳说:“歇会吧,吻了半天了,烦不烦哪?”
萧龙说:“吻一辈子都不烦。只要你不烦。”
韩佳说:“我不烦,你就吻吧,不许停。”
萧龙说:“不许停,我就停了。怎么着?”
韩佳说:“真是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吻了拉倒。”说着,欠起身子去吻了一下萧龙,然后又缩回来,把头依然靠在萧龙的肩膀旁,萧龙笑着低头又吻了一下韩佳的头发。
萧龙对韩佳说:“咱们这一趟太白山真好,太白山真是奇,特,险,峻,美,一日有四季。奇幻大自然哪。”
韩佳说:“就是人文景观差点。你看斗母宫,就是茅草屋,将军庙就是倒塌的木楼。不一而足呀。”
萧龙说:“是呀,不过全让大自然的美给盖过去了。”
韩佳说:“还是自然美呀。”
萧龙似有所思,说:“不过,人文景观也有它的特点,就是原始风貌。”
韩佳说:“那也算原始吗?”
萧龙说:“顺其自然吧。”
韩佳说:“萧龙,也是奇怪了,从太白山顶峰返回后,咱们再去斗母宫朝拜时,我发现斗母元君娘娘身上的衣服的颜色同我给老婆婆的衣服的颜色是一样的。”
萧龙说:“真是巧合。”
韩佳说:“条案上的面包和矿泉水呢?”
萧龙说:“每天那么多的游客香客,有面包和矿泉水不是很正常吗?”
韩佳摇摇头,说:“跟做梦似的。”
萧龙轻轻地对韩佳说:“太白山真是去对了。还是听老婆的好。”
韩佳笑着说:“是吧。可是我还不是你老婆。”
萧龙也笑了,说:“早晚是我老婆。”
韩佳说:“早晚是什么时候?”
萧龙想了想,说:“韩佳,我们结婚吧。”
韩佳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她拍了拍安全带,说:“不行,没求婚,就结婚。多没有意思。”
萧龙一时蒙住了,还要求婚哪。萧龙有些为难地说:“咱们都是年轻人了,咱们省去那些繁琐褥节,向雪儿,亚蕾学习。领了证,往一块一搬就成了。”
韩佳说:“我说萧龙,你以为那样简单吗?那才是高大上。我们是老百姓,就照着老百姓的习惯来。少一样都不行。”
萧龙说:“韩佳,怎么那么俗?”
韩佳说:“萧龙,你不俗,那就来洋的。大草地婚礼。”
萧龙想了想,说:“那咱们就来洋的,大草地求婚,大草地结婚。”
韩佳觉得喜从天降,说:“萧龙,你说的是真的吗?”
萧龙说:“当然。”
韩佳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她的脸上充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