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餐。韩佳对韩冬来说:“爸,我们去漂流了。”
韩冬来点点头,说:“都准备好了,你们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到彝寨就下竹排。晚上回家吃饭。”
萧龙很有礼貌地说:“爸妈,我们走了。”
韩冬来和白惠如都点头说:“走吧,玩得开心。”
二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韩佳多少年就是不谈恋爱,这一谈就定了下来,又是那么好的小伙子,能不高兴吗?
萧龙和韩佳到了江边,看到竹排已经摆放在那里,还一棵长长的竹篙在上边。
韩佳把救生衣递给萧龙,说:“穿上吧!”
萧龙说:“穿上这个,多不方便。”
“干啥不方便?”
“干啥都不方便。”
“比如说。”
“拥抱接吻。”
“你想得美。”
“我想得美,你不想呀?”
韩佳急了,说:“你再说,我把你推下江。”
萧龙笑了笑,做了个怪像。
韩佳抡起竹篙向萧龙扫去,萧龙并不躲避,当竹篙碰到他的身体时,就势倒了下去。
韩佳看到萧龙并不躲避,想收回竹篙已经来不及了,她一松手跑了过去。
还说着,“你真是傻了,不知道躲呀。”
跑到萧龙跟前,萧龙已经起身,双手一伸,顺势把韩佳揽在怀里。
韩佳知道上当了,挣扎了一下,紧紧地抱住萧龙。
二人各自穿好了救生衣。
韩佳说:“这回看你怎么抱。”
萧龙说:“照样抱,你信不信。”
韩佳说:“我信我信,小爷,坐稳了,开船了。”
佳轻轻一点江岸,竹排像离了弦的箭窜向江中心。
萧龙坐在梆在竹排上的竹椅上,就像乾隆下江南一样的气派。
韩佳持竹篙站在排头,左右前后挥舞着,颇有巾帼英雄气概。
在江中观景同岸上观景感受截然不同。
萧龙不由感慨万千,竟然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革命重担挑肩上,党的教导记心头,党的教导记心头,党的教导记心头。”
韩佳站在排头,回身看了一眼萧龙,大声说:“萧龙,行呀,这么老的歌曲,你都会唱,真是不错,头一次听你唱歌,蛮好的。”
萧龙也大声回着,“你也唱一段。”
“我试试。”韩佳说着,也唱了起来,“小小竹排江中游,滔滔江水向东流,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革命代代如潮涌,前仆后继跟党走,前仆后继跟党走,前仆后继跟党走。”
韩佳唱完,萧龙高举双手鼓起掌来。
口中还喊着,“好呀,真棒,欧,欧。”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韩佳说:“美不美?”
萧龙说:“美呀,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美呀。”
“这是王维的诗。”
“是呀。”
“你还挺文学青年啊。”
“当然。”
“又开始臭美了。”
二人说笑着,虽然不能相拥,心却是贴在一起的。
韩佳回头看萧龙的一瞬间,萧龙看到前面是一个落坡,大声喊,“韩佳小心。”话音还没落下,竹排已经飞了出去。
竹排飞出十几米,重重拍在江面上,激起了无数的浪花。
韩佳舞起竹篙,大喊:“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萧龙顺势站了起来,呼应着:“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萧龙又喊了起来,“小心漩涡。”
韩佳应道,“看见了。”
竹排冲进了漩涡,滴溜溜转了起来,韩佳伸出手,萧龙伸出手,手牵手,没有牵手的胳膊高高举起。
韩佳的手高举竹篙刺破青天,萧龙的手高举着笑傲江湖,相牵的手紧紧握住,四目相对,转了一圈又一圈。
二人会心地一笑,同时松开双手。
韩佳竹篙轻点,竹排嗖的一下子穿出漩涡,顺流而下。
一路上看不尽的风光,一路上说不完的心里话。
竹排很快到了彝寨,岸上有人接过竹篙,把萧龙和韩佳的救生衣也一同收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彝寨的石坪广场。
广场上人来人往,还真是好热闹,完全没有了韩家沟的安宁和平静。
韩佳说:“彝寨原来也是很安静,安宁的。最近几年,开辟成旅游景点,人渐渐多了起来。”
萧龙点着头,四处观望着,特色的建筑,特色的服饰在山林江水之间点缀着,格外的醒目。
广场的边上有一条小小的商业街,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彝寨特色的纪念品和土特产品。
萧龙和韩佳手牵手,肩并肩在商业街悠闲地逛着。时不时的有穿戴彝族服饰的人们跟他们有礼貌的打着招呼,他们也十分有礼貌的回应着。
韩佳说:“带点纪念品回去给大家,也算是对他们的慰问吧。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萧龙说:“好呀,还是女孩子心细,想得周到。”
“买什么呢?”
“我看在骨坠就挺好,很有特色。”
“买多少?”
“买二十条。”
“是不是,少点了?”
“买五十条。”
“行,就五十条。”
韩佳笑着对小摊的主人说:“老板儿,骨坠,五十条。”
“好嘞儿。”小摊的主人答应着。
萧龙问了一句,“老板儿,多少钱?”
小摊的主人说:“不要钱。”
萧龙乐了,说:“到君子国了,买东西不要钱。”
“你们买什么,都不要钱。”小摊的主人说。
萧龙向其他摊贩望去。
所有的摊贩迎着萧龙的目光,齐声喊道,“不要钱。”
齐齐地走出摊位,向萧龙和韩佳深深地弓下身子,然后起身,又一起喊道:“欢迎山神水神来彝寨。”
广场上的扩音器响起了彝族民歌《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随着歌曲的播放,穿戴彝族服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广场上排起了内外三层的大圆圈,摊贩们拉起萧龙和韩佳跑进中间的圈圈,随着音乐跳起了欢快的彝族舞蹈。
萧龙和韩佳被热烈的气氛感动的眼中含着热泪。
跳舞的彝族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眼中也都含着晶莹的泪花。
手牵手,心连心,音符的跳动,带动人们心的跳动,不是节日胜似节日,不是亲人胜过亲人,血浓于水的民族兄弟的感情,将跳舞的人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音乐停了下来。
人们散开,三层一字排开,将萧龙和韩佳留在队伍的中间。
迎面推出十几辆小推车,小推车的平板上五畜俱全,摆着各种山珍野味。
小推车在萧龙,韩佳的面前展开。
一位老者从小推车后面的人群走了出来,萧龙和韩佳认出来,这位老者就是族长阿尊。
萧龙和韩佳赶紧向前一步,先弓下身去,然后说:“阿尊族长好。”
阿尊以礼相还,说:“山神,水神好,喝一口我彝家杆杆酒,以表我彝家感恩之情。”
说话间,四个大小伙子抬出一大坛子杆杆酒。阿尊老人拿出两个杆子,递给萧龙和韩佳。
萧龙和韩佳接过了杆子,韩佳用杆子刺破酒坛子的封口,萧龙照着韩佳的做法也用杆子刺破封口,韩佳把杆子的另一头放在嘴里,轻轻地吸了一口,萧龙依照韩佳也轻轻吸了一口。
那杆杆酒浓醇,醉香。
萧龙大喊:“好酒。”
全场响起了欢呼声,音乐再次响起。
萧龙,韩佳拉着阿尊的老手随着音乐同彝族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跳起了欢快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