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京城小吃,吴鸿雁就赶去机场,下午稳稳当当到了晋阳,韩佳在机场等候着。
在出站口,韩佳迎了上去,同吴鸿雁来了个友谊的拥抱。
韩佳帮吴鸿雁拉着拉杆箱,上下打量着吴鸿雁,说:“鸿雁,你没有占萧龙的便宜吧。”
吴鸿雁有意说:“韩佳,说颠倒了,你应该说萧龙没占鸿雁的便宜吧。”
韩佳说:“萧龙,才不会看上你了。”
“你可别那么自信。你看看我现在的神态。”
“是呀,走的时候,就是林黛玉,现在容光焕发,成了梁红玉。”
“这就是爱情滋润的。”
“鸿雁,你别吓我。我会当真的。”
吴鸿雁上了车,韩佳把安全带系好,说:“鸿雁,我开不了车了,心通通地跳。你们真的没什么吧?”
吴鸿雁说:“你刚才不还是信心满满吗?这么一会儿就没信心了。”
“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那么多天,总得发生点什么吧?”
“看你那点心眼,你自己就是这么把萧龙抢到手的吧。“
韩佳近乎哀求,说:“我知道你喜欢萧龙,你没有表白什么的吧?”
吴鸿雁说:“表白了。萧龙说,他给我治病,我家给了他钱,两清了,各不相欠。我要去陪他去东北,他说,孤男寡女,感情升华了,对不起你。”
韩佳半信半疑,说:“是真的吗?”
吴鸿雁说:“你不信我,你也该信萧龙吧,你问他去吧。”
韩佳缓和许多,说:“我们回家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留不住。”
下一句话韩佳没有说出来,今后我要和萧龙形影不离,别人谁也别想钻空子。
萧龙你去东北看高虎叔了吗?
萧龙已经到了冰城。
萧龙出了接机口,正琢磨着是打车还是坐通勤车时,一辆漂亮的轿车停在他的跟前。
车窗已经放下了,萧龙探着身子往车里一看,高兴坏了,心想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竟然比我还早到了冰城。
许亚蕾端端正正地坐在驾驶室,双手轻轻地扶着方向盘,笑盈盈地望着萧龙。
萧龙也没有说话,拿上旅行箱,打开轿车后备箱,把箱子放了进去,关上后备箱,就钻进了汽车。
车子在冰城大酒店停了下来,萧龙和许亚蕾同时下了车。
许亚蕾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径直走进酒店大厅,坐上电梯,到达二十八层下来,萧龙紧紧地跟着。
许亚蕾在二八零六房间停了下来,递给萧龙一张门卡,二八零八房间,说:“一个小时后,大厅见。”开门进了房间。萧龙拿着门卡,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萧龙来到了酒店大厅,见许亚蕾还没有到,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她。
不多久许亚蕾也来到了大厅,她打扮的简单朴素,更显得英气勃勃。
萧龙走向前去,许亚蕾挽起萧龙的胳膊,走出了酒店。
冰城大酒店离松花江很近,许亚蕾挽着萧龙在松花江畔走着。
斜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散落在江面上,随着泛起的浪花发出闪闪的金光。凉爽的风吹过,江边的柳树的枝叶随风摇曳,江边的杨树的枝叶却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萧龙和许亚蕾在江边走着,谁也不说话。他们在一处僻静地停了下来。他们望着川流不息的滔滔江水,似乎都在等待对方说话。
许亚蕾忍不住了,说:“萧龙,你还好吧。”
萧龙说:“我还好,你还好吧。”许亚蕾说:“我也还好。”
萧龙也终于忍不住了,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许亚蕾回答说:“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
萧龙点点头,没有再问。
岑寂的气氛,他们似乎听到对方的心跳的声音。
萧龙总是感觉许亚蕾哪个地方不对劲,好像一切都是心不在焉,或者心中有事,笑出来的样子都是很勉强。
“亚蕾姐,你今天打扮的很是英气呀。”萧龙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笑着说。
“是吗?还不错吧?”许亚蕾也笑了起来。
许亚蕾说:“比你的水妹怎么样?”
萧龙说:“各有千秋。”
“你还挺会说话的。”
“自己喜欢就好。”
“你是喜欢水妹了?”
“当然,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许亚蕾眼睛睁得大大,十分吃惊地说:“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萧龙无可奈何地说:“水妹现在是那边当红的明星了,尽管我们俩都很痛苦,分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许亚蕾戏谑地说:“看来,我是有机会了。你会看上我的吧,你看我,多美!”说完,特意在萧龙面前转了一个圈。
“没机会了,韩佳是我的女朋友了。”萧龙说。
“那个韩总呀,韩佳,好厉害,捷足先登了。没机会了,就祝福你们吧。”许亚蕾笑着说。
他们说着,聊着,夜幕悄悄地降临了。
夜幕下的松花江又是一番景象。
萧龙想了想,试探着,说:“亚蕾姐,雪儿姐都结婚了,你还没有找男朋友呀?”
许亚蕾十分爽快地说:“是呀,雪儿都结婚了,我呢,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找男朋友了啊。是呀,也该找男朋友了。”
说着,说着,许亚蕾眼圈红了,眼泪掉了下来,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眼泪哗哗地泉涌般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由哽咽抽泣变成放声大哭,嚎啕大哭。
萧龙傻了,彻底地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许亚蕾如此的悲痛,他赶紧把肩头让给许亚蕾,任许亚蕾发泄。许亚蕾哭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许亚蕾似乎轻松了很多。
萧龙扶她坐在江边的石头椅子上,一只手还在轻轻拍着许亚蕾的后背。
许亚蕾接过萧龙另一只手递过来是纸巾,擦了擦眼泪,说:“萧龙,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萧龙赶紧说:“没事,没关系。倒是你,没事吧?”
许亚蕾说:“我没事。萧龙,你知道吗?我有男朋友,他叫冯建军。”
萧龙惊住了,他想,“这都是什么套路?宋雪儿突然冒出个男朋友苏鹏,说着就结婚了。许亚蕾也突然冒出个男朋友,不会说着也结婚吧?”
许亚蕾停了一下,萧龙赶紧止住思索,看向许亚蕾。
许亚蕾继续说:“他也是大院的孩子。雪儿,苏鹏,建军,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和建军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心手相一。几乎雪儿和苏鹏,我和建军是同时确定关系的。我们都是聚少离多,但是我和建军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一起同居了一年。”
萧龙认真地听着许亚蕾地诉说,“那一年是我们最幸福,最甜蜜的一年,但是,我们始终没有突破底线,想把它留在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
许亚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稳了稳,说:“那天我们去执行任务,出发前我们紧紧的拥抱亲吻,他说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结婚。”
许亚蕾的眼泪又簌簌底流了下来,“怎么成了电视剧电影的情节,这一去就是阴阳两隔。他为了保护群众,掩护战友,竟然牺牲在我的面前。”说完,许亚蕾又放声大哭起来。
萧龙紧紧地把许亚蕾抱在怀里,眼泪也如泉涌般地淌了下来,这一年来,许亚蕾内心忍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每天还要笑对一切。
风停了,树叶不动了。时间静止了,空间静止了,只有滔滔的松花江水奔流着,似乎向人们传颂着英雄可歌可泣的事迹。
而英雄至亲至近的人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