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请。”
老鸨热情的态度让云霓裳很是满意，装作那些纨绔公子一样，从荷包里面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老鸨，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
“赏你的。”
扔完之后心中还在暗爽，难怪皇上动不动就喜欢给别人赏赐，这种感觉真的还挺好的。
“哎呦，谢谢爷。”
老鸨赶紧接住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出手这么阔绰的爷，她见到的次数不多，当然是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对了，你们楼的花魁，可在船上？”
刚要踏上船的时候，云霓裳突然想到了件事，转过头看向老鸨。
“当然在，秋月姑娘一早就在船上等着两位了，别的不说，我们秋月可是弹得一手好琴，就算是京城里的那些花魁，也不一定不得上我们家秋月。”
一提起花魁，老鸨就是满脸的自豪。
“你这么一说，我对秋月姑娘可是更期待了。”
云霓裳把纨绔的样子学了十足十的像，轻轻一挥手中的折扇就打开了，微微上挑的眼角看的人心动不已。
“出手可真大方，五十两银子就这么随便的赏了人，还说我败家。”
墨夜行的话听起来酸酸的，云霓裳一听就知道这个小气的男人肯定是吃醋了，笑着搭上了他的肩。
“为美人一掷千金岂不潇洒？”
说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的扇起了扇子，带动着耳边的碎发飘动，墨夜行习惯性的帮她捋好了碎发。才想起，他们两个现在都是男子身份，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中除了惊艳，还有讶异，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老鸨在前面带路，按照惯例，画舫上最大最好的房间是要留给画舫的主人的，每一位上画舫的人都会有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房间，在画舫主人的同意下，自然是价高者得。
“两位公子，秋月姑娘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老鸨堆着笑，脸上的肥肉挤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为他们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门里面的装饰很是精致，倒不像是平常青楼的品味，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女子身上的芳香。一大片红色的幔帐，将房间分成两部分，想必躲在幔帐后面的人，就该是老鸨口中的秋月姑娘了。
“秋月客人来了，还不快点出来。”
老鸨对着幔帐后面喊了一声，那边传来了些许的动静，紧接着幔帐就被一只白皙柔嫩的手给掀开了。
秋月姑娘生的真是像她名字一样，如同月亮一般皎洁高贵，尤其是那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只要那么盈盈的望着你，心顿时都软成了一滩水。
“秋月见过两位公子。”
秋月的身量纤纤，这么盈盈一福身都会让人担心她的细腰会不会折断。
“距离开船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么二位公子就先在这个房间和秋月姑娘说说话。”
秋月作为花魁，在开船的时候理应在船上为众人献艺，不过在献艺完毕之后，她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是属于租船的人。
老鸨走后，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点冷，秋月姑娘看起来不喜说话，性格还有点内向，墨夜行就更是不爱与生人说话，房间内唯一讲话的人也就只有云霓裳了。
就这么干讲了半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还好秋月心细，开口帮她解围。
“公子可是觉得有点闷了，不如秋月为公子抚琴一曲吧。”
“好啊，刚才就一直听说姑娘琴技高超，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云霓裳因为自己也是懂琴之人，所以对那些会弹琴之人总会抱有几分好奇。
这个姑娘弹的这首曲子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曲调低沉哀转，似有人在你耳边轻声哭泣，听完之后，云霓裳心中顿时有很多的感触。
“这首曲子是姑娘自己写的？”
“对，我看公子是懂琴之人，想着或许会和我有共鸣，不过在花灯节上，弹这首曲子确有点不合适，是我唐突了。”
秋水姑娘的眼波在盈盈流转之间，似乎有着很独特的故事想要与人诉说，云霓裳也来了几分兴趣，刚想细细询问，却被门外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秋水，开船的时间要到了，你应该出来准备了。”
敲门的人正是老鸨，虽然云霓裳心中暗恼她这么会挑时间，不过秋水毕竟还是锦春楼的人，她也不能出手多加干涉。
“那秋水先行告退。”
秋水的手中似乎总是抱着一把古琴，从来不见她离身，云霓裳对这个花魁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就连墨夜行都感觉出来了。
“既然这么喜欢这个花魁，不如等会儿帮她赎身算了。”
论心计，云霓裳在这方面是远远不如墨夜行，但是在论理解女人的心思，墨夜行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笨蛋，快开船了，我们也出去吧。”
云霓裳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墨夜行的脑袋，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不等他开口，就赶紧往门外跑去。
玉黛湖畔的四周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云霓裳站在甲板上，脑子里有短暂的眩晕。
“江南真的是好漂亮啊。”
感觉到身旁来的人，云霓裳不用多猜就知道一定是墨夜行，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
“你喜欢，我们以后就搬到这来住。”
墨夜行搂着云霓裳，和她一起欣赏着带有江南气息的花灯节。
两个人没站多久，看见原来甲板上的人都纷纷走了进去，想必是船上的表演该开始了，云霓裳不愿意错过秋月的表演，也拉着墨夜行走了进去，两个人找了处小角落呆着。
在她欣赏秋月的表演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领桌有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的谈话。
“你说这秋月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比我家那婆娘不知道美多少，如果我要是能和她睡上一晚。做鬼都值了。”
“可得了吧，秋月姑娘的一晚，那都是要上百万，你有这个钱吗？你今天上船的钱都是借的吧，要是被你婆娘知道，不得打死你。”
对方嘿嘿的笑着，毫不介意自己的短处被揭了出来。
身为青楼女子，最大的可悲之处就是除了深陷泥潭之外，还要遭受别人的非议或是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