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着我的人所在之处便是我的归属。”苏卿喃喃自语地复述着。
南天溟则在一旁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上下打量着苏卿。
长着一副瘦小的瓜子脸,黄黄的,没有润红色,这是标明着缺乏营养的痕迹。只有黑黑的眸子是活泼的、有生气的,又长又浓的眉毛是精神的,零乱的碎发,被风吹得在脸上飘来飘去,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一身衣裳,瘦巴巴的似乎随便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跑。
恰似林黛玉,而又没有林黛玉的婷婷玉立。
看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准是受委屈了才跑出来。
莫不是被家里人给打了?
哎约喂,仔细一瞧那右边的脸蛋儿可不就是肿了起来嘛,准是挨了巴掌的痕迹。
这样看着南天溟倒是开始同情起苏卿来,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想要找人家算账来着。
“小爷今儿个心情好,早上的事情就不于你计较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大晚上的就你这模样怪吓人的。”南天溟双手抱着后脑勺傲娇地说道。
苏卿已经从思绪中回神同时也在认真的打量着南天溟,在月色的照应下,意外地发现南天溟其实有着跟穆斯寒有的一拼的颜值。
不同于穆斯寒表面的温柔帅气,南天溟有一种刚毅正气的气质,属于越看越帅气的耐看型男生。
只是自己前世关于南天溟的记忆似乎不多,跟他更是没有交集。
只是偶尔听别人说隔壁六班南天溟是个十足十的小恶棍,整天惹是生非的,经常跟校外的人打架,更多的记忆就没有了。
现在看来南天溟这个人倒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人的好坏其实一定程度上可以从他的面相看出来。
再有的就是跟这个人待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反正苏卿倒没有觉得不自在什么的,反倒觉得南天溟这个人单纯的很,只是青春谁都会有叛逆。
苏卿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不愉快压到了心底,漫步走到了南天溟的跟前停住并伸出右手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今晚救了我,我叫苏卿,跟你同级,我是一班的,请多指教。”
南天溟眼睛瞟了一眼苏卿,随即收回视线,没有任何的动作言语。
哼!
不要以为你可怜就可以趁机跟小爷套近乎,小爷不吃这一套。
苏卿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讪讪地收回了手并重咳了一声以掩饰方才的尴尬。
两人就这样莫名地干站着,没有人再出声。
良久,南天溟动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只是耳根子上一抹红晕并没有任何人看到。
苏卿决定收回自己刚才的话,这货根本就是一个十分没有教养的人,傲娇死要面子,亏她刚才还想跟他交个朋友来着。
真的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苏卿顺势在池塘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绝美的景色。
夏日的池塘就是一个美不胜收的景色,清澈的河水里有着花色斑斓的鱼儿,荷叶上开着美丽的荷花。
一阵风吹来,荷花衬着荷叶,翩翩起舞,好像一个不小心坠入人界的“仙子”,那碧绿的荷叶像是“仙子”美丽的裙子。
夏日的夜晚是凉快极了,岸边青蛙呱呱的叫声以及草丛里蛐蛐的叫声就像一部交响曲,彼此呼应着,好听极了。
苏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之前的烦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淡忘了些许。
苏家祠堂
一辆红色的夏利停在了苏家祠堂的门口,随即从主驾驶位置下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老者,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看起来十分的体面。
老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环绕了一下四周,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再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嗒”的一声把雪茄给点上了。
雪茄被老者那粗糙苍白的手指夹着,只见他缓缓地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随即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一个漂亮的眼圈在空中升腾最后消失。
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丢出来一颗石子,正中老者的脚边。
老者又深深地吸了几口雪茄,随即把雪茄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雪茄的火焰。
有些警惕地扫视周围,确认安全之后抬脚走向祠堂右手边的角落里。
而向着老者扔石子的人非旁人,正是早上与苏卿撞个满怀的穆斯寒。
老者用手压了压帽子,开口问道:“最近情况怎么样?”
“最近野猫可能会大闹一场,毕竟已经断粮了许久,目标是市里的那只鸽子。”穆斯寒故意压着声音回答着。
老者听了之后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穆斯寒,“时刻注意野猫的动向,莫要让其跑了出去抓伤他人。”
随后拍了拍穆斯寒的肩膀,再次把礼帽往下压了压,然后转身走向那辆红色的夏利。
而穆斯寒戴着一顶鸭舌帽,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穆斯寒离开后约莫一分钟,老者也启动车子离开了苏家祠堂门口。
两人交流的过程不足五分钟。
而这一幕刚好落在了从池塘返程中的苏卿眼里。
苏卿心中不免疑惑,因为隔着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穆斯寒跟这位老者到底是什么关系,三更半夜地鬼鬼祟祟地在祠堂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