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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遇故人

我邪恶地笑,无数樱花凝聚在我右手,幻成一柄剑,迅速朝它的尾巴砍下去。

“嗷——”惨叫声惊扰了灌木丛中的乌鸦,扑棱棱地向天空飞去。

我趁它张嘴,将玄冰丹拍入它口中。它扭头气愤地瞪我,赤瞳似乎要渗出血,强烈的杀气让我胆寒,不禁跄踉后退。

渐渐的,他毛色和瞳仁的颜色变淡,最终变成一头粉嫩粉嫩的小雪狼:毛茸茸的,水色的眸子又大又亮,龇牙咧嘴的瞪我,想冲过来咬我,奈何没力气,唯有趴在地上,小肚皮气得一鼓一鼓,分外可爱。

我试探地用指尖戳它粉嫩的小肚皮,软软的,还很有弹性,手感超级舒服。

它越发凶,黑溜溜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用元神说,‘你到底把我怎么了,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大喜,抓起它颈后的皮毛。

它终于反击,张牙舞爪的想要抓我,结果爪子断了一截,看它挠了半天没碰到我,我好心握住它的爪子,嫣然一笑,“你好呀,雪球。”

我拾起它的尾巴,在它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笑容可掬,“尾巴一除,你妖气全无,除非与我一起,否则,你妖力尽失。”说罢,尾巴没入我手掌。

它汪汪的对我叫唤,‘你!卑鄙!无耻,小人!’

我笑得灿烂,“我又不是人,再说了,你在凡间几百年,没听说有句话叫做‘先下手为强’吗。”

它咆哮对我叫,‘你放我下来,我咬死你!’

我提醒道:“我死了,你的尾巴也没了哦。”我搂它入怀,它细腻的绒毛让我爱不释手,“雪球,你是我见过最最可爱的狗狗。”

‘我是狼,不是狗!’它张嘴咬我,却徒劳无功。

“我衣裳是无数樱花变化而成,现在的你伤不了我呦。”我学着它嘟起嘴,“你放弃吧,好好当我的宠物。”

‘我不要——’

********

阳光洒在清澈的湖水,风儿吹皱了湖面,泛起阵阵鳞波,几许落红乘绿波漂流,芳草接天涯。

我无意流连美景,面对一望无际的湖面,唯有叹息。

我坐在岸边,微风拂面,掠起我的裙摆,吹乱我的青丝。我百无聊奈地撑着脑袋,若有若无的抚摸怀里的雪球,身边放着两件包袱。

迟到了。因为和它斗嘴忘记了时间,来到码头时,船早已开走。

“怎么办,下班船是五天以后,我们会赶不上科考的。”

它懒洋洋的眯着眼,小舌头时不时舔舔黑鼻子,‘你身上的味道真难闻。’

我抱起它,凑近闻了闻,欣喜道:“没有尾巴,你身上的臭味消失了嘢。以后我可以抱你睡觉,有你在,也许我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我紧紧地抱着他,眼睛黯淡下来,那些永无休止的梦,缠了我数百年。

它奋力挣扎,‘那叫男人味儿,你小丫头懂什么!放开我,你要用胸闷死我不成!’

“你变成小狗时我便叫你雪球,好吗。对了,你的真名叫什么?我听师父你和妖后有旧情。”

‘放开我!我已经不能呼吸了!’它在我怀里拱来拱去。

“如果,真的没有船只,我们只能走陆路,可是途中有妖精……”我霍然站起,湖面翻起朵朵浪花,一艘商船迎面驶来。

天无绝人之路!我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在岸边又蹦又跳,“船家,这边这边!”忽然,我看到船头立着的白衣男子,全身的血液立刻雀跃起来,是他!

他的容颜千年不曾改变!耳畔回荡着他许久以前的豪言壮语:若上天再给我十年,我即墨定能结束乱世割据,还百姓以安居!

他在我神驰时来到我身边,入鬓的长眉疏密均匀,若水的明眸神韵流动,睿智可窥,从前的战甲换作今日的月白长衫,手持的银枪变成了一把折扇,多了份儒雅,少了分霸气。

“姑娘,你……”

“是你!”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将军,真的是你!”

落樱漫天,桃花飘香。流水潺潺,粼粼波光,我俩的衣袂在风中缠缠绕绕,难分难舍,犹如千年羁绊。

他轻轻推开我,疑惑地问,“姑娘,认错认了吧。”

我拼命的摇头,激动地不知从何说起。

他轻笑,笑容宛如清风渗入我的四肢百骸,“姑娘认识我?”

我用力的点头:“认识,认识的!”

他见我如此笃定,蹙眉想了半天,“在下似乎没有见过姑娘吧。”

我急急地说,“见过,见过,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

他眉目生笑,“姑娘家用这种方式搭讪貌似不太好吧。”

“我没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我是……我是谁?和他相遇时的名字又是什么!我慌张地看着他,几度欲言又不知如何说起,唯有张着嘴巴,欲哭无泪地看着他熟悉的面容。

“姑娘,姑娘你莫哭呀,姑娘?”他有些不知所措,“呃……恐是在下忘却了,还请姑娘恕罪,敢问姑娘芳名。”

“妖小……”我呢喃着,那些我原本认为刻骨铭心往昔居然会不留痕迹的消失无踪,到底是时光侵蚀伤痛给予新生还是上天又一次不怀好意的密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樱花的芬芳和淡淡的哀愁。

他轻轻念道:“姚晓?姚姑娘对吧,失敬失敬。”他浅鞠一躬,笑得洒脱清爽,“在下元休,姑娘有礼。”

元休,好文雅的名字,相对来说‘即墨’则更显阳刚之气。

“姚姑娘为何在此地徘徊?”

我收起心中的愁绪,低声道:“我误了时辰,船走了,怕是赶不上今年的科举了。”

“科举?”

我跺着脚说:“是呀,我朋友落下重要的东西在家,我要给他送去。可是船走了,这该如何是好呀。”

“姑娘别急。元休正要赴京,若姚姑娘不弃,可同元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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