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下旬,外面的天气还是很闷热,但比较八月而言好了不少,外面也不似原来那般的安静,下课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嬉笑打闹声,但风朝云最近却有些苦恼。
说起来,风朝云从小到大除了给家里人或者朋友准备的生日礼物之外,从来没有很用心的去给不是很熟的同学准备一样谢礼,虽然感觉上有些不太好,但是她小时候把牙刷送给风爸爸当生日礼物,风爸爸还好一顿夸奖后,导致风朝云从小到大在选礼物上有些不可描述的问题。
她也明白给关系好的家人朋友准备礼物心意到了就行,给不熟的人就不能单看心意了。
偏偏夏之秋还是自己的师哥,虽然他表示了不用谢礼的态度,但是她总觉得欠了人情,该还的必须要还,这是她的处事原则。
所以校友之间送什么?她更迷茫了。
送套五三或者加份天利三十八套?
风朝云想想觉得也挺好,但是反过来想又觉得有点敷衍,而且人家自己说不定已经买了呢。
真伤脑筋,还不如写写作业。
“风朝云,早上好。”班上一个通学生走进教室,看到风朝云在接水,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啊姚瑶。”张初月看到姚瑶跟风朝云说着话,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啊。”
张初月笑了笑转过头,说到:“朝朝,我刚刚去找我朋友,路过级部的时候听到老师说月考安排出来了!”
“是吗?”
虽说是疑问句,但并未听出其中有多少好奇,风朝云看水接满了便拿起杯子,掏出口袋里的纸,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杯身的水珠。
“对啊,而且座位表下午可能就能打印出来了,但是还没到月底,怎么就月考了?但重点不是这个。”张初月点点头,又放低声音一脸神秘的样子。
风朝云挑了挑眉。
“我听校统班的人说,咱们月考完就是大礼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张初月兴奋异常。
“张初月,你说大礼拜,真的啊?”前排的同学听到,好奇的向张初月求证。
“当然啦!我朋友是精英班的,他们班主任说的还能假?”张初月十分坚定。
下午大礼拜的消息不胫而走,教室里气氛瞬间不一样了,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喜悦。
这还是算不错的,情绪控制的挺到位。
要说这真不怪大家太兴奋,大礼拜意味着她们这一周会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如果还是小礼拜的话,就和前几周一样,只能休息半天。
三十三个校统班和两个国艺班在这之前的中秋节已经放过一次大礼拜,羡煞了余下的两个国际班和八个精英班的同学。
“学校觉得我们成绩好,一关就关了我们快一个月,更可恶的是中秋节也没放我们回去。”一个同学说到。
“别说了,我又想起了老猫腻之前中秋节慰问我们的五仁月饼,真是甜齁了牙。”另一个同学呲着牙,满脸苦楚。
“老师来了。”
听说老师来了,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大家都开始安安分分开等上课。
“咱们马上要月考了,提前考呢是学校的安排,看看你们学习不系统情况下的极限在哪里,一中的传统呢一直都是高一高二穿插混考的,你们注意一下别坐错位置。
风朝云,待会你把月考安排表贴一下,咱们班同学的贴墙上让大家自己抄准考证号,咱们班也是考场,另外一张座位表是本班考场的,下午上完课之后让值日生打扫好卫生,你记得安排好座位,S形贴好座位贴,注意一下别贴反了,前门门口是开头。
饶溪,你作为班长,记得帮帮学委的忙。”
“好的老师。”饶溪点点头。
下课之后班主任走到风朝云位置上,给了她两张表格。
老师一走,前座的李绍立马转过头来看了眼表格。
“呦呵,前六个考场基本被咱班和六班占了,而且一半都是高二的!诶?那咱们不是都得去B栋考试了?”李绍吃着奥利奥,有点口齿不清,但旁边的江胥洋听懂了。
“对,都在B栋,而且咱们考场在六楼。”
“什么?六楼!”
“你没听错,就是六楼,惊喜不?正好你减减肥。”李绍的同桌看李绍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
“就是啊奥利奥,你该减肥了,哈哈哈。”许安小扯着大嗓门笑话李绍。
张初月看不下去了,“小小,形象,注意形象!”
“我命好苦。”李绍欲哭无泪,看许安小还在笑,有点气愤,“许安小,你叫什么许安小,改名叫许大妈得了。”
“那不行,我可是青春靓丽美少女,还得代表月亮保护世界呢,哈哈哈哈哈。”边笑还不忘摆好水兵月惯用姿势。
李绍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张初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风朝云笑了笑,班上同学也见怪不怪。
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许安小有急事先回了寝室,值日生打扫完卫生后班上只剩风朝云和饶溪了。
多余的位置基本都搬出了教室,饶溪一边在座位角落刷胶水,风朝云一边贴名字,当贴到最后一排时,饶溪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瞧我这脑子。”
风朝云有点奇怪,“怎么了?”
“我忘了有言让我帮她带炒粉了,食堂那家炒粉关门早,这会还不知道有没有了呢。”饶溪懊恼的说到。
“你去看看吧,说不定没关门。”风朝云给出建议。
“可是班上事情还没弄完呢。”饶溪有点犹豫。
“没事,就几张名字了,我来就可以,你去吧。”风朝云倒觉得没什么。
“那……我先去看看?”饶溪还是不忍抛下风朝云一个人。
风朝云一脸淡定,“真没事,你去吧。”
“朝云,爱死你了!那我先走了,你弄完就感觉回寝吧。”饶溪抱了抱风朝云,松手就往外跑了。
风朝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好。”
果然她还是不太习惯跟人有太亲密的接触。
直到她贴到倒数第二个座位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个位置,她把手头的东西放下,转身走向门口,想着去门外搬张桌子回来。
当她看到到摆放整整齐齐的桌子时,皱了皱眉头,桌子是桌面上下对应叠放的,要搬只能先搬上面的桌子。
风朝云打量了半天,还是打算试试能不能搬得下来,她伸出手拉了拉桌腿,想要留下一点空余的位置给桌子翻个身,那样会好搬很多。
可当桌子往下翻时,风朝云骤然一顿,立马想要把桌子翻回去,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接住桌子,但是当她发现来不及时,桌腿已经倾斜向着她的脸刮下来,她条件反射立马闭上了眼,只能被迫等着桌子下落。
风朝云怕的东西很少,小了不怕拐卖的,大了不怕卖拐的,但是她怕疼。
特别怕。
桌子向下落的时候,她只能紧握着手心,她甚至还想了想能承受的疼痛范围和破相的可能性。
这时一股力量把她往后拽,当她感觉到手上一轻,立马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原本要划到她脸上的桌子推了回去,桌子又稳稳当当的躺好了。
随即她感觉肩上一轻,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别害怕,没事了。”
夏之秋温润清亮的声音将风朝云拉回了现实。
风朝云转过身,看着夏之秋,机械的点了点头说到:“我没怕,谢谢师哥。”
可是她紧握的拳头出卖了她,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夏之秋看着风朝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皱起了眉头。
她第一次看到夏之秋皱眉的样子。
她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她觉得自己给他带来了麻烦。
“刚才太危险了,你怎么不找个人帮你?”夏之秋说完就上前利落的帮她搬了一面桌子下来,“要搬到哪儿?”
风朝云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他搬了桌子问她时,才意识到他在帮她。
“谢谢你,刚刚是我不小心,这个要搬到教室里,考试座位少了一个。”
夏之秋也没多说,就搬起桌子往七班走了,风朝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被夕阳勾勒的愈发柔和,心中有丝懊恼。
帮助别人本身就是一种麻烦,受人帮助更是一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