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则问题。”黄仁洛吸了口烟，淡淡地说。
就在大家展开激烈的争吵的时候，凌散潇还是在想那件事，他不时看看蔺水寒的脸，表情时而坚定时而茫然。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呢？有点像，又不太像，只是过去三年而已，变化会有这么大吗？一般人，是不会变什么的吧，就像自己，除了发型，基本上还是那时候的样子，那蔺水寒到底是……
“怎么，想起来了？”蔺水寒轻声地问道。
“是你吗？”
“你应该认识木木的吧！”
“我不认识。这次是第一次和她有所接触，你为什么那么问？”蔺水寒莫名其妙提起木木，这让凌散潇很不解。
蔺水寒却不太相信凌散潇的话。“你说你不认识木木？那怎么可能，是想骗我呢，还是想骗你自己呢？”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我自己就更没有可能了！”凌散潇说的是实话，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和木木有过联系。甚至是木木的名字，虽然李中离把她说得和神一样，但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木木这个人。所有关于木木的信息，都是在李中离说了之后他去搜集的，所以蔺水寒问这个问题，让凌散潇觉得很奇怪。
“你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不保证！我要是认识木木，那我的下场和三年前那些人一样，这样诅咒我自己够了吧！”
蔺水寒的两只手相互捏着，他觉得不可思议，既然他是凌散潇，那没有理由不认识木木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的问题已经够多了。”
“可你一个也没有回答我。”
“现在先让我来问你，你究竟是谁？是不是她身边那个人？”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正当大家争论得激烈的时候，上官冥好像先知一样，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木木走了进来。“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你怎么来了？”李御风和戈碎月异口同声地问道。
木木神秘地一笑，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盯着兰诗说：“因为听到了有人在说我的坏话，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是哪一个人说的。”
“是我，怎么样？”兰诗脱口而出，毫不掩饰他对木木的厌恶之情。
“哦，是吗？”木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我这么不被你们喜欢啊，看来，我还是走好了。”
李中离见状，立即拉住木木说：“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他对你只是误解了，你不要当真。对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萨尔阿波罗，那些事情等会你自己单独和木木说去。”李御风对李中离说。李中离只好放开手，做了个很遗憾的手势。李御风这才走到木木面前说：“你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是来和佐马利斗嘴这么简单的吧，说吧，有什么事？”
“老大就是老大啊，这都被你知道了。”木木先是像以前那样开了句玩笑，而后，她的表情认真了起来，“你们得罪过周恩雅吧？”
“周恩雅？”卫斯理好像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李中离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我下过毒的女是，对吧，我和小六一起去追的，她那时候不是监视我们来着？她现在怎么了？”
木木叹了口气，说：“你们惹麻烦了，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麻烦大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黄仁洛说。
“你们是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却不能不相信命。”
戈碎月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木木，你就不能把事情说明白点吗？大家都被你一句话弄糊涂了。”
“我知道了，她是不是要报复什么的呀？”明珠终于插上一句话了。
“大概就是这样，这个人很不简单，背景复杂得很，一旦被他们盯上了，日子就不好过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得罪她的。”木木在想，这些人除了惹麻烦，还会不会做点别的事情呢？要不是为了蔺水寒，她才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明明是她得罪我们！”明珠不服气地叫道。
李中离问：“就是，莫名其妙跟踪我们，还说什么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她想干些什么呀？真是搞不懂女人。”
“总之，你们走就对了。话我已经说道这里了，要不要命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木木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自己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戈碎月和李御风对视了一眼，也都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木木。“木木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们和周恩雅这个人，说实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至于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我们也毫不知情。现在你叫我们逃，真得有这么严重吗？”
“你们和她有没有过节不关我的事，总之，我说过了，我有我的情报网，现在，他们准备今天晚上对你们下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想再重复了，真没意思。关于周恩雅，也许没有人知道，但是，陈昊，你们总听过这个人吧，上官冥总应该知道的吧。要是你也说不知道的话，那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诺伊特拉？”大家都看着上官冥。
当第一次听到周恩雅的名字时，上官冥就有点怀疑是陈昊了，只是，当时他并不能确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就一直没有说。现在木木这么说了，他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陈昊暗中指使的。但是，陈昊究竟想要干什么呢？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既然他要出手了，那也只有先撤退了。“听木木的话吧，大家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我去退房间，你你们把证件给我吧。”
黄仁洛问：“真的有这么严重？”
上官冥点点头、“根据我对陈昊的了解，只要说的出，他就一定做的到。所以，我们还是先走比较好。”
“陈昊到底什么人，连你都这么说？”戈碎月问。
“陈昊是什么人呢？我也不知道。”上官冥说。“在黑道上，如果说，陈昊自称第二的话，那没人敢称老大。你们看我现在这么有势力，可事实确实，我还不及他的一半。之所以我这么多年能混得这么好，是因为我从来不和他有利益冲突。我们的世界里，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其他人再怎么厉害，都只能是有自己领土的藩王，没有人可以超越他。这几十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心腹在打理。一年前有人说，他换了个心腹，名字叫周恩雅，也只是听说。小六和萨尔阿波罗回来说对方的情况的时候，我还大吃了一惊，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这么年轻，更重要的是，她还亲自出动，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当时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卫斯理问。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那又怎么样呢？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要逃吗？”黄仁洛不屑地说。
上官冥瞥了一眼黄仁洛，继续说：“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要被陈昊盯上的目标，他从来都不会放手的，要么得到，要么毁掉。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们下黑手，可是，如果我们不走，就真的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了。”
“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明珠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还算是见识了不少大场面的。“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是吧。而且你不是有很多手下的吗？大不了，我们和他大干一场。”
“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么说？”李御风问。
“第一，我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会多于他们。第二，只要是听说和陈昊对着干，没有几个人会做的，他们虽然讲义气，但也知道，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不能，以后，大家都还是要在这个道上混的，没人会自毁道路的。而且，就算我的那些兄弟肯帮我，我也不会要的，这是让他们白白送死。最重要的是，”上官冥顿了顿，说：“不光是我们，所有住在这个旅店的人，都会死。”
李御风倒吸了一口冷气，上官冥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很严肃，所以他相信上官冥的话，因此，不管当初究竟是谁对谁错，现在都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保全大家的决定。“好了，我了解了，我们走吧。”
“也只有这样了。”戈碎月点头赞同。
然而，黄仁洛却说：“我不同意。”
“拜勒岗——”
“小克，你不要劝我了，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倒是想要会一会这个被传得好像神一般的人，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上官冥只是说：“信不信由你，我去退房，你们要走的人把证件给我。”
首先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的是卫斯理，“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却不是死，所以，先活着吧，到了该死的时候我再来死好了。”
明珠也说：“身份证在我房间里，我现在回去拿。”
蔺水寒说：“我等会儿自己去退，就不麻烦你了。”
“同小乌。”凌散潇说。直到上官冥讲陈昊的时候，他都一直在和蔺水寒小声说话，两个人谁都没有挑明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一直在绕圈子。好在他们都心知肚明，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需要再重复一次。而且，和凌散潇一样，蔺水寒也不想回忆起，所以能够回避的情节，就尽量回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