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一手拉着她向自己靠近，来不及顾及其它。紧接着右手中雷光聚焦，形成电网将两人护住。
几乎在同一时刻，甄小月还毫无察觉，周起却感应到了。在这黑幕笼罩的天空中突然降下巨大的骨刺，以近百倍高超音速的飞速袭向两人！
周起的电网边缘，形成花簇般的闪电长矛，裹挟空气摩擦形成的高温火花，将这骨刺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劈碎。
“屏住呼吸！”
周起的第七感预测到骨刺的碎片会带来什么，于是立刻提醒她。他自然不会受什么影响，但是乾坤级以下的甄小月就未必了。
出租车早就远离他们跑了，宽敞的马路如今也堵起了车。空气中弥漫着灰色的硝烟，她的心跳也加速到很快，于是连忙应声屏住呼吸。
只见无数骨片好似流溅的飞火，均被周起的灵压握住，使其无法落地。这些碎片又突然爆开形成瘴气，对着两人冲来。不过甄小月已经屏住呼吸，而周起则全然无惧瘴气，操控电流将其直接电解。
“抱歉，情况紧急。”
周起解除电网，松开她的手后怀抱歉意地看向她说道。
“没事，我能理解的。”
看着收回的手，感受着残留自他掌心的温度，少女的脸颊微微发烫。
逃难中的车辆上有人突然尖叫，周起看向他们并沿其目光注视空中。只见到一个成人高的人形生物，屹立在没有月与星辰的虚空上。
“袭击失败，调整轨迹，任务受挫。”
这人形生物的躯体像是腐烂的肉身与金属组合，腐烂口连骨头都暴露在外。
这魑魅魍魉般的复合生物在天空中，仅仅是站在空中操一口没有感情的机械音，都能让整个天璇市的上空气压急剧变化。
甄小月毕竟是能力者，在初中时期觉醒就遇过狰这样的怪物，所以对这人形生物离奇外貌只是感到膈应，而不是害怕。
周起看着这奇怪生物的第一直觉则是面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它似乎还兼具能力者和魔灵者的特点，实力大概相当于伪王级。
“我把它解决掉。”回头朝甄小月说完后，周起正过头，电压超过百亿伏的雷击从他的一手指尖放射，将这高空中的奇怪生物的躯体整个洞穿。
甄小月看着周起一指雷击过去，接着影响一座城市的敌人便被击落，她的小嘴惊讶到张成“O”型。
那奇怪生物躯体被洞穿，丧失了飞行能力，但身体却依旧照常行动，平稳落地。
“反抗者死，反抗者死，反抗者死。”
看着奇怪生物像台复读机一样的喋喋不休，周起实在是忍不了。左手的五指中放出五道电流，将这奇怪生物再次进行轰击，随后电光跃起，将这奇怪生物的身体抓来。
挡在甄小月的前方，他看着面前地上奇怪生物的脸庞，突然想起这是谁了。
“斯宾塞？”
难怪这张脸看的脸熟却又认不出来，这不是斯宾塞么？回溯记忆后，他终于想起来这脸是谁的样子。
那是两年前还在太易圣魔境第一层的时候，在张坤被张狂吞噬前的火岩湖湖畔，遇到的斯宾塞。
“斯宾塞，你是说那个出身自神罗，一直在盘古大陆外奔走的大毒枭？”甄小月听完后好奇地问道。
“嗯，但我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而且出现在这。”周起知道斯宾塞的能力是献祭，而且是个灵压系数60的高级能力者。
“任务失败，恳请上帝，宽恕我罪。”斯宾塞的身躯中，没有感情波动的金属音再次出现。
知道这是斯宾塞后，他立刻拨电话给特遣部的专线，但是世界政府的专线电话此时居然无人接听。
“很遗憾这里是中夏，雅威虽是根源神但他不配在这称上帝。”
在他和甄小月的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周起立刻回头却没看见那人身影，转头又透过神火判断出在斯宾塞仅剩的真灵中，还留有一丝意志。
“住口愚民，没有信仰。”
即像是被感染又像被改造的斯宾塞，瘫痪在地上复读这句话。
“在中夏配称上帝的，只有昊天。”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略带淡漠着回答道。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青年男人背着手，出现在周起的视野中，他的身形划破长空，然后一指将这斯宾塞定住。
“二位还记得我吗？在下秘宗叶尘。”
“自然是记得，前辈曾多次帮助过我。”
周起点头道，不过他却又发现他话说的有点微妙，难道甄小月也同他见过？
“叶师父好。”甄小月怯生生地躲在周起的背后，满脸不情愿地说道。
“嗯嗯。”听到两人的反应，叶尘露出满意地笑容，看向两人道：“等我一会。”
很快，他的灵压覆盖了整个天璇市，随后为避免共振，又以灵力为媒介将声音匀称布满天璇市。这一切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市区哪些坐标开启传送门，传送门可以把他们传送到郊区外。
“好了，然后斯宾塞我会带回秘宗调查。”叶尘用灵压播报完毕后拍拍手，他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至于一些细节他没空关注，比如避难点虽在地下，但不允许非政府机关开车入内等等。
“周先生，你信轮回吗？”在做完这些后，叶尘却向他提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轮回？我各大宗教都不信，何况轮回。”周起摇摇头后开口道。
“很好，那我给你机会，做这么一次选择。”叶尘双手各放射出一道光芒，在虚空撕开黑白相间的门与裂缝。“现在你要是进入黑色的‘门’，就能去避难点。现在你进入白色的‘门’，就能去魔境的中央通道。”
听完叶尘的话，周起就明白了，叶尘在逼自己选择。
不知道这是否与叶尘刚提的轮回有关，但他其实很不想再去陷入这些谜团了。今天同甄小月在游乐园的相处让他难得心情不错，他已经很少再这么纯粹地开心过了。
张坤之死、父母的被驱逐，再加上各种大大小小的谜团和疑点。
他累了，倦了。
他开始在心中权衡，半响后终是叹了口气，随后走向黑色裂缝。
进入黑色裂缝后，他出现在一片灰白色空间中。
“粥粥，为师告辞。”
听见叶尘的声音出现在灰白色空间，周起才发现甄小月竟然也跟他一起进来，于是连忙说道：“这里太危险了，赶紧走吧。”
“叶师父要我进来的，而且裂缝已经关上了。”
见到她委屈的样子，周起于心不忍，没有再多说这方面的话题。
灰白色空间则如传送带一样，两人的身形又被一股漩涡卷起，带向远方。
“对了甄小月，秘宗叶尘是你老师么？”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