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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兵入境尤未动

齐哈市有条正阳街,在正阳街中段,离尤府大约有五十码处,有一大片开阔广场。面积有两万余平方公尺。

世人要来到齐哈市,多数人都能看到在此正街中,不该留有这样一块无任何建筑空地,那是齐哈市黄金地段。齐哈市如此繁华地段,此地可做商业广场

令初来乍到齐哈市的沃华、丘立国、龙大海闵文秀等,及他们的同道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要问一下邻居刘嫂。

刘嫂很笼统的说个大概:“那大块地闲着是它太邪,晚上常闹鬼。

都是没有脑袋的清军,那些战场被砍头的冤魂,常在那里闹扯。

那地方是真邪呀,我也听到过刀枪叮咣砍杀声。谁敢去那儿落脚生财呢?”

在那一大开阔地周围,有商家店铺和娱乐场所。夜总会、百乐门也在广场西侧。在广场二百米远的北侧,便是大日本帝国驻满洲国、关东军警备司令部。

前天在大广场南一街,又新开张一家“华云漁具店”,渔具店开业没什么动静,也没有开张典礼、也沒请客、更没鸣放炞炮。

“华云漁具店”老板是沃华,挎着夫人匡雅云女士,正在门口指挥着四位伙计打扮小伙子在门口干活。

沃老板和东院邻居刘嫂说,是在天津带来的伙计,挂渔具店的牌匾,和张贴对联。这些活反复几遍才算搞定。

看老板气势,不象等闲之辈。看开业店无息无声,又象沒什么背景,过往行人中也少不了有人这样猜测。

有两位慓形大汉,戴着一副超大深色墨镜。一身青衣礼帽,随意打扮。站在沃华和匡雅云身后。不用问,两位一定是老板保镖了。

忽然间,从街东侧有一阵屁驴子嘟嘟声,由远而近,刹那间有三辆侧挎斗摩托来到近前。只听嘎吱一声,挎斗摩托都停下,六名小鬼子走过来。

来到沃老板身边,小鬼子用生硬汉语读着牌匾店名:“华-云-漁-具-店?哟西!华云地,这是什么的干活?什么的华云?”

匡雅云有些害怕的身上发抖,挎着沃华的那支胳膊颤动着。

带动沃老板也象似发抖打颤。其实际沃老板一点也不在乎这一切,早料到,一定会和他们打交道。

沃华已经感觉出来。沃华小声说:“别怕,他们在这里不敢胡来,这里是他们长官的眼皮底下。不要看他们,我也不给他们正脸!”

有个兵头大声喊道:“谁是老板?什么的华云?华云什么的干活?”

沃华并没有回头看日本人,有条不紊地答道:“华云是店名,本店专售达官贵族玩具——垂钓渔具,求几位给岗村司令捎个口信,让他自己来挑一副上好渔杆,是本老板送给他的。

有兴的话,本老板可以陪岗村司令、去江心岛垂钓。”

日兵头目看到沃老板派头。本来是很生气的,又听到沃华不卑不亢的直接称呼他们司令的名字,弄的六位满头雾水。当时那种傲慢无礼样子被震蔫了。

小鬼子兵头,觉得此地不是他们随便胡来地方。真要是认识岗村司令官,说不准是司令部座上客呢?普通中国百姓,谁敢这样对待皇军!让司令知道,搧两个嘴巴是少不了的。

小鬼子兵头于是答道:“咳!口信儿的、一定带到!你地、生意、大大地红火、财发地、不行不行地、不打扰!不打扰!我们的开路!撒又那拉!撒又那拉!”

沃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一句语言。三辆摩托驮着六名鬼子扬长而去。

沃华两支眼睛,在墨镜后面发出的忿怒眼神,小鬼子不会看到!

丘立国的手已经在腰间握着飞刀柄,但没敢轻举妄动,看到沃华冷静应对这一群鬼子兵,丘立国才感到沃老板真是做生意人的材料。

这一副大老板派头,不但战友们佩服,小鬼子也不敢随便造次!

张强的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丘立国大脚踹他脚两次,让他镇静!

张强今天沒随龙大海去校军场、点将台。闵文秀带着爱徒柳珍贝,正在点将台尽情发挥呢。由龙大海和李宏暗中保护。

在广场西南侧有娱乐场所,夜总会,歌舞厅,应有尽有。

齐哈市现在还没被日军任意骚扰,因为日本人,暂时还需要这些设施存在是一方面,另外,他们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基本伦理。

有人传说,这里建不了民居、商铺,一定有他的道理,否则,不可能两百年中的闹市区,这样的黄金地段,竟然会无人问津,刘嫂等人说出的来自传说……

据考证,早年未曾兴建过土木,被人传的有些邪气,传说夜半听得见排兵布阵、马嘶长鸣、冤鬼悲泣、以及有人传说见过无头尸场內寻事。

“华云渔具店”的选址,是地方有人早就安排好的。所以小分队乍到齐哈市一切顺利。而是特殊的顺利。

校军场的传说,众说纷云。几家建过商铺的,开张后次日商品皆空,留下字据“一切充军”等。所以,无人敢在此地居住、和建铺子做生意。这些传说有凭有据的,本书不去考证它,只当它信其有、不信其无便是……

此地是早年间,大淸帝国开国前,一处重要阅兵场,这是事实。

被当地百姓传的神呼其神。座南、面北一处青砖砌成高台,离地五尺,是明末清初时清兵将领点将台。也说不准是哪元大将在此处杀过、和冤杀过中华良将,这是传说中的冤鬼泣诉的来源。

当今虽是日伪满州时期,此地依有旧廓存在,但它早已失去往日昌盛,现在它用它的残垣断壁,向世人诉说着它的历史。

但现在过往人等,很少有人欣赏它的存在。可是它确确实实的还存在……

稀稀落落行人从此地经过时,很少有人去倾听它诉说夕日辉煌。只是浏览它存在衰败的现实,它的历史,在齐哈市市民心目中,早被世人遗忘。

闵文秀与柳珍贝师徒二人,受古平洋电文指示:要在古阅兵场、点将台定点演出两周,以其伪装、掩盖事实。

以其真实艺人存在,与齐哈市市民亮相。才能接近尤府内眷,只有接近尤文豹及家属或佣人,才会尽快找到所要的线索。

这是內线传给古平阳团长,古平阳团长在用一台新型,超短波电台与沃华小分队定点联系。

小分队里十六岁小男孩于江,外号神弹弓。人干瘦型。本文前面没有太多他的事绩,他在扮演龙大海和闵文秀的儿子一段时日,不太配合。

他把闵文秀这位伪妈妈叫的很别扭。最近也好不太多,但和龙大海这位二叔走的很近。于江佩服龙大海树上功夫,飞刀功夫。沃华看出一些苗头,干脆,把于江交给龙大海和丘立国一组。

骑摩托车日本兵走后,沃华搀扶着匡雅云走进店堂。邻居刘嫂也在,刘嫂看见匡雅云的身体抖的很历害。感到惊心掉胆地站在店堂中央愣神!

昨天装修店面、摆放货物,及安顿家务时,刘嫂也在帮忙。她人勤快,嘴皮子也利落。两天中和沃家人混的很熟。

尤其和女人间更是谈得来,匡雅云给刘嫂第一印象不错,常和匡雅云没话找话搭讪着,到让匡军医多了许多疑心……

刘嫂看见匡雅云的身体抖的很历害便关心地问:“呀!刚才还好好的,这是病了咋的?雅云呐,你哆嗦的那么利害,是不是发烧了啊?”

沃华笑着说:“感谢刘嫂关心,雅云是被鬼子兵给吓着了,不防事。”

刘嫂长叹一声说:“唉!常了就习惯了的,日本人在市里咱这一带还不闹事,听说越往南走日本人闹的越厉害。在齐哈市以外,小日本也不老实。到乡下更是随心所欲的祸害百姓,这不是吗,我家里乡下亲戚也都来我这里呢!”

沃华看着刘嫂笑着说:“刘嫂,我先扶雅云去卧室躺一会儿,不奈事的。老毛病,看见日本人就哆嗦。”

匡军医躺在床上,沃华看着她脸色煞白问:“唉,雅云,怎能把你吓成这样,会让战友们笑你的!”

匡雅云也笑着说:“啊!是条件反射,我联想到铁皮罐车那一幕。我生怕你和丘立国、张强再那么一下子一个,不声不响地把人就放横地下。

看似我在军营做了五年医生,可是我没上过战场。沒看到伤员受伤前那段过程,更没看到把活生的生命终结过程,我怕那天一幕重演!

在部队医院我的职责救死扶伤,从来没见过你们哥几位那天的终结生命。太残忍了,和我的职业正好相反!我是将病人救活,挽救生命。你们将好人治死,终结生命。铁皮车里惨剧,一时半晌那幅图像在我脑区删不掉的。”

沃华看着被惊吓而留下病根的匡雅云,有些怜悯、有些不解,他是真不知道一个文弱女人经不起那种场面。

他总是拿闵文秀去比较,他忘了一个重要环节,匡雅云虽是将军之后,但她从沒见过战场搏杀场面,在战地医院是主治伤员。

闵文秀从小是在风雨中摔打过来的,没有定居住所的流浪生活,什么恶劣环境都经历过。沃华安慰说:“雅云,有这些战友在你身旁,天塌下来也撑住了的,明天你一定要进入角色,带小豆豆和李洪军出去买一些药品。

要实际的走进这鱼龙混杂社会,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将是一位巾帼,否则,在这个社会你没法生存……”

独立野战军某部,3师006团,夜莺行动小分队,来齐哈市才不到一周。一路坎坷,落脚确十分顺利,当日便在齐哈市理想地段有容身处。

大部分战士还不适应这种生活环境,最差劲的是匡军医。和日本兵又是面碰面、和末代皇帝满洲国的两江军四目相对,自己身边是中国现代军人战友,鱼龙混杂中要隐蔽身份生存在这样乱世群体中,让匡军医阅历非常简单的女人,不太适应。

小分队依然每天夜里十点,与古平洋电文勾通。是沃华与古平洋唯一能勾通情况联系时间。每天小分队十六勇士,早早的聚集在渔具店,中栋宽敞大厅中。

沃华在齐哈市活动,要由运动中的古平阳部传达独立野战军团中的指挥。

野战军团要和总指联系齐哈市地下组织联系。

到达小分队的命令,是齐哈市地下情报,整好绕一个大圈,齐哈市地下指示,才能到达近在咫尺沃华手中。这也是日前短时间內的困难。

日前小分队,在齐哈市虽然立足脚跟。但是和本地的地下组织还没有任何联系。租房盘店进货,一切顺利。

沃华明明知道,这一切正如古平洋所预料一样,只要潜入齐哈市,定会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准确的说,是为了帮助咱……

沃华知道是地下组织相助,但没有取得上联系,沃华和对方都不敢冒险行动。各自仍然不能对话。一切都是在猜测中,这一段时间是小分队的难关

据现在看来,好象齐哈市日伪军政,并未发现小分队潜入本市立足音讯,电台输出频率尚未被察觉。从这一点判断,尤文豹防备的并不算严。

因独立野战军团中近几日,已经没有了特工兵团消息,尤文豹派出的两团人大网,连个老百姓都未抓到,已经在回撤途中。齐哈市最近又进入超常太平。

驻齐日军电台,暂时接收不到006团美制超微型高频短波。有时可以实话通讯。但古平阳所部从未敢大意,还是敲键密码行文。

独立野战军某部,对006团小分队,通过齐哈市地下组织直接管控。

独立野战军总部也开进东北,沿长白山一线,顺鸭绿江西岸,长驱直入七台河、牡丹江一线。在两江军总部已不是秘密,不知道尤文豹为什么无动于衷?

从各方面分析,尤文豹无动于衷是不大可能的事。西线稍有消息他运兵堵截,东线大军压境,尤文豹这位仕途上虽然是不太上心,但东线的大军压境,他该为自己家业也该有所行动。

可是尤文豹的每一天,仍然沉浸于四妈熬妮·雪莲花,和她外甥女、自己二姨太伊万诺娃的美色之中。对三姨太岗村攸美子·梅香兰,还是不冷、不热、也不烦的微妙情怀中。

尤文豹曾和程恭说过那样一句话:“程恭兄,东线大兵圧境我未动,是因不在我防区,咱不必惊慌,那里铁筒般的江山,我料他奈不了满洲国何!”

独立野战军某部的指导命令,直接下达给古平洋。古平洋再根据006团实际到达位置,综合小分队状况后,给沃华下达指示。

据电文中指示,五天內接头人也许不会露面。应该是內线派出助手,也应该是单线联系。在未定时,沃华小分队一无所知,一切按生意人行事。

因为006团內泄密亊件,尚未水落石出,初步确定,武霞沒有疑点,基本排除嫌疑。古平洋反馈信息是,独立野战军总部通讯连出了问题,初步定向控制了两人,也正在紧密核实。另外说也可能缴获电台中有问题,暂不确定。

丘立国和张强,暂时还是和龙大海小组,把于江放在龙大海租充实一线。

第一天“华云漁具店”开业后,丘立国闲散地在前后左右溜达一个下午。

晚饭后,关起店门,丘立国在沃华耳边悄悄说:“沃团,我看到司令部离这里就隔两道街。再后面是北山。

在司令部后趟街是他们家属,我想今晚夜深人静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做掉岗村宁次司令官和他的几位同僚,请批准!”

沃华惊诧的看着丘立国问:“丘立国,你想干什么?想弄点啥颜色?千万不可瞎胡闹!你可能没有想过,死了一个岗村宁次,小日本就能滚蛋吗?再来一个一定要比岗村宁次还恶,新官上任再烧上一把火,恐怕百姓该受苦了。咱一定要听地下组织的,谁该死,地下组织会告诉咱的,千万不可莽撞!”

“沃团,那咱来这里干啥,我让他小鬼子找不到一点线索!”

“立国!千万不许胡来,古平洋不来命令,不准有任何行动,请记住军人天旨,一定要耐着性子等命令!”

丘立国没精打采的说:“是,沃团。真沒劲!我的手痒的厉害……”丘立国的任何牢骚,很难打动沃华那颗心:任你千般狂躁、我自稳如泰山!

丘立国和其它战士,现在仍是沃老板手下搬运工、库管员、清扫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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