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站起来的人,郑夫子觉得头有点大了,他实在想不透这奴婢生的小公主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在第一天就惹得两位朝廷里响当当的人物翻脸,看着南褚煊那张将人冰冻三尺的脸,他的声音放轻了些。
“南殿下此话怎讲?”
南褚煊秀眉微蹙,重申了一遍方才的话语。
“始作俑者就在你身旁。”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听得此言一旁的尉迟岩明显有些坐不住,他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但口中明显的有了慌乱。
他的声音寒彻刺骨,嘴角上扬。
“是非黑白?你说的便是白,而她便是黑?只因你家世显赫所有人便皆附与你,你即是觉得可以只手遮天?那这天岂不是太过于狭小。”
然后他突然笑出了声,指尖轻扬他桌案上的笔墨直直的朝着少年飞了过去,少年未有防备也实在未曾想到,躲闪不及被沾了满头满脸,他的衣服上星星点点也皆是漆黑的墨汁。
静,死一般寂静无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气定神闲的男子,再看那一身笔墨狼狈至极的尉迟岩,众人皆是憋红了脸,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因他们谁也不想在这个档口戳了眼前的这只老虎。
“我杀了你!”
尉迟岩觉得面上无光,一双眼变的血红充血,他咬牙切齿,怒吼了一声挥出了拳头,因出身世家武将,他自幼就习武武功亦是拔尖,挥出的拳头用的力气极大,若是落在人的身上必然是不轻,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个身材显瘦,一副文若的男子定当抗不过他一击。
南褚煊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侧身一躲,避过攻击,然后他大袖一挥一股劲风传来,尉迟岩势头虽狠但却毫无章法,不过两招就已被打的踉跄的朝后倒去,他被眼前人震的虎口发麻,用手撑住后方的红木柱身才稳住步子。
而再看那个众人都等着看戏的人,却泰然自若的抚了抚衣袖,好似极其厌恶与方才那人的接触,他淡淡开口。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南公子好样的。”
不知是谁从人群里大喊了声,众人皆是投来赞赏之意。
看到风头转换的极其之快,尉迟岩的脸似乎再也挂不住,他如何也未曾这般丢过脸,于是他矛头逐渐指向了站在南褚煊身侧的沫言,想来都是这个小贱人惹得他这么丢脸,因打不过南褚煊便将所有的怒气冲向了一旁的沫言,所以在所有人不觉时,他猛的伸出手朝瘦小的少女脸上抓去。
这一抓必然会破相不可,一旁不知谁家的小姐,惊呼了一声,但却无一人阻止。就在距离沫言的脸上不过分毫时,突然传来一声痛吟。
待众人再看时,那原本耀武扬威的尉迟岩被人踹到在地,竟是再也爬不起来,而少女早已被冷冽的男子护在了身后。
“打不过便以弱小的下手,你可真是令人不齿。”
躺在地上的男子疼的在地上一直起不来,他抱住被踹疼的左腿在地上倒吸冷气,愤恨的道。
“一个出身极低,心思歹毒的丑丫头你也要护!南褚煊你的口味还真特别!”
男子手指动了动,眼底流转斜斜的睨了他一眼。
“出身低?她为君你为臣,你告诉我何为尊卑?”
听到这地上的男子眼神逐渐变换,眼底有了慌乱之色,但还是争辩道。
“即是如此,也不能仗着自己是公主就随便的欺凌我们。”
“欺凌?”
南褚煊终于转过身,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那我便来告诉你,何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