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场就在张素阳附近，所以她还是比较熟悉的。“你想吃什么？鱼火锅可以？“张素阳主动提议到，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定餐厅的时候大家都磨磨唧唧的，所以便主动提议道。
“可以，你喜欢就行。”赵航轩捂着嘴说，神色似有不对。
张素阳也发现了赵航轩说话的声音貌似不太对，彷佛有些勉强。“你怎么了么？不舒服么？”
“牙痛。”赵航轩挤出了两个字。
啊，张素阳知道，以前赵航轩的牙齿就是多灾多难，她还嘲笑过赵航轩满口的牙没有一粒是好的，她还陪着赵航轩去过私人牙科诊所以及医院口腔科。俗话说，牙痛不是病，可痛起来要人命。这是……牙齿又不好了么？
“我知道附近有个口腔诊所，我陪你去看看吧……”张素阳随机决定更改行程。
赵航轩抱歉地看着张素阳，“不能陪你吃饭了。”
张素阳真的是，这都什么时候还吃饭。她拽着赵航轩就往牙科诊所走去。可能是因为一下子把赵航轩当成了病号，她再也没有任何尴尬和顾虑，本意是想搀扶着却最后挽着赵航轩向诊所走去。赵航轩一门心思都在牙齿上，实在也是疼得他不想说话，两人没有任何不自在地，挽着走到了口腔医院。
很快，赵航轩就躺倒了牙科的诊床上。
虽然张素阳的牙齿都好得很，但她之前也拔过两回智齿，看到牙科的诊床真的是心里直接发怵得慌，看着赵航轩躺了上去，她心里更加紧张了起来。
医生叽里咕噜地说着些有的没的，张素阳也听不懂，她陆陆续续听到的大概意思就是……不太好……先治疗……再仔细去医院复查之类的。她看着医生拿着工作车上粗细不同的针，简直不看去看治疗的过程。
赵航轩是不是坐起来，往水池里一吐就是一口鲜红的血。他除了“好”，没有说过任何别的话，而张素阳就站在他身边，却不敢直视治疗的过程，只能偶尔瞥见赵航轩禁咒的眉头。
这时候，她看见医生又在工作台换了一根针，一根比刚还要长的针。她立即低头，再不敢细看。可当她低头，视线却聚焦在了赵航轩的右手上。
他的手指骨骼分明，因为疼痛仅仅得钻了起来，可这种诊床并没有床单，于是他死死得攥住了自己的裤子，手背上的几根青筋突起，非常得明显。
张素阳一瞬间特别想握住他的手，可她不敢动，她害怕自己的任何惧错让赵航轩收到惊吓，以至于影响医生的精细治疗。她一直一直得盯着赵航轩的手，再也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直到这只手，最后漫漫地松开了，然后缓缓地抬起来，握住了张素阳的右手。
“别担心，我没事。”赵航轩坐起来，低声地说。原来刚刚的张素阳也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自己的手，赵航轩知道张素阳在担心，便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张素阳从赵航轩的手掌中挣脱，然后两手握住了赵航轩的右手，“刚刚，很痛吧？”
“不会……”赵航轩本想说，有你在真好，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习惯了。”
张素阳依旧握着赵航轩的手，“之前，你牙痛，都是一个来诊所或医院么？”
张素阳记得赵航轩对自己说过，小时候他总一个人去医院，他习惯了一个人。可后来张素阳出现了，她总是陪着他，一起取号、等待、就诊，赵航轩说就算自己就诊的时候张素阳不在，可从诊室出来看到张素阳坐在外面等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种感觉由衷地踏实。
“嗯。“赵航轩答道。
“以后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张素阳继续握着赵航轩的手，说道，“如果是诊所，我就在你身边陪你；如果医院不让我进，我就在外面等你。”
赵航轩看着张素阳，一阵温暖涌上了心头。赵航轩以前也不明白，那些年的恋爱想来也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节，可为什么分手之后竟还是忘不掉呢。大抵是，那些年的培养，让他养成了一个戒不掉的坏习惯：只要她在，自己就觉得心安。
“好。”赵航轩微笑着回答，“估计是没有办法陪你吃东西了……”他指着自己的牙齿无奈地说道。
张素阳看了一眼时间，“没关系，我们直接去看电影吧。正好你也可以坐着休息一下，看电影也可以分分神，不至于一直想着你的牙齿。”
“嗯，那走吧。”赵航轩从诊床上下来，他握住了张素阳的手，并没有放开。
两人手牵手地又朝电影院走去。
“你饿不饿，要不给你买一些面包或者小食？”赵航轩问，“你应该早上起来都没吃过东西把？”
其实张素阳的确有些饿了，毕竟这一天也还滴水未进呢，“那我们买点小食吧，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那……那你看着我吃，但你又不能吃，会不会很难受？”
“那肯定啊，要不晚饭你少吃点，看着我吃吧？”赵航轩说。
“喂……我就是客气一下。”张素阳和赵航轩很快又回到了商场，什么鸡块啊、薯条啊、洋葱圈啊、鸡柳啊，凡是张素阳爱吃的她都点了一个遍。她还买了一个甜筒拿在手里先吃着。
“胃口倒是一点没变，还是挺能吃啊……”赵航轩拿着这一整袋的小食，感慨道。
“想到某人不能吃，没人和我抢，就胃口大好！”张素阳毫不知耻，反引以为荣，哼地一声往前继续走，任赵航轩拿着袋子无奈地跟在后面。
“以前啊，也不知道是谁，在我不能吃冷的时候，怒买2个甜筒哦，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一口、右一口，胃口不要太好~”张素阳回头讥讽道，以前他俩在一起的吃东西都属于抢的，当然赵航轩肯定是抢不过张素阳的。但除了张素阳来大姨妈的时候，碰巧甜品站又有买一赠一的活动，赵航轩就会买2个甜筒，然后一手一个，一边痛快地吃，一边馋张素阳，看着张素阳想吃又不能吃的气氛、懊恼的表情，他就觉得好好笑。
“这就叫做，天道好轮回，看苍天饶过谁！哈哈哈哈~”张素阳开心地吃着，有一种报仇雪恨的感觉。突然赵航轩一个箭步挽住了张素阳的肩，“小心！“
张素阳回头，原来一直回头说话，竟没有看到后面有个广告牌。赵航轩无奈，这行为真的很张素阳了。“好了，好好走路，好好吃。“赵航轩虽然被讥讽了好几句，但并不在意，反而充满了宠爱地说道。
这整得张素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也老老实实一起往电影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