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岭谷至北荒尽是山岭,虽说灵力高的首领可腾云代步,但这身后还有几十万的军队,只能靠翻山越岭。
伏城说服祝宇狄,于是带领一队人马冲到前面,把山炸开。
质地脆弱的,夷为平地,高峻的,也起码炸出了几人可并行的山洞。行军的速度便快了些。
过了许久,远处平原之上嵌着一曲河流,想必是清水湾了。
士兵们风尘仆仆,疲劳了两日,看到一湾清水,便急不可待的奔过去。
一士兵拾一捧水在手中,正要将手在放入水中,却发现水中闪过一点光,便又消失。
接着,整条河水里都充满了点点光影,像是银河落入人间。
正当他们沉醉于此时,平静的清水湾刹那间溅起数万个水柱,如剑般锋利,每一个足足有十米高,从水面窜入空中。
定睛一看,哪里时什么水柱,不过是人拿着长矛从水中突然窜出。
看来,他们已经埋伏多时!
“摆好阵法!别乱了阵脚!“祝宇狄挥舞宝刀天火,急忙下令。
这时,河中人马已全都露面,他们着统一的青绿色军甲,为首的是一骑龙马的白须老人。那老人立刻在手中变出一把宝剑,剑身透着蓝光。
祝宇狄和祝之翰几乎同时认出了这把剑——逐月
”传言说,逐月剑主人——南澄,南宗主几十年前就早已逝世,今日一看,这江湖传言都是虚实分不清!谁能想到这清水湾还有这等人物坐镇!我祝某人也颇感意外!“
南宗主从空中悠悠而落:“那日我若是真亡了,今日岂不是就让你得逞了!“
祝宇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那我今日恐怕要让整个清水湾给你陪葬了!”
祝于宣在一旁,颇感纠结:这南宗主,不论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他自觉大哥此举尤为不妥。
“于宣!你愣着干什么!按计划来,我先拖住这老家伙!”祝宇狄出刀向南宗主砍去,南宗主迅速避开,刀光划过他的眼角,好险!
”哼!你刀法和灵气早已与当年大不相同,毫无章法,只有恶气!老夫看你是杀人太多,小心遭了报应!“南宗主一剑直指祝宇狄的眼睛,祝宇狄以刀抵住,接着翻身越到他身后。
”我杀人成性?我强敌弱,战场上败了就是败了,分什么善恶,还不都是借口!“
两人从树梢上呼啸而过,一招一式,转眼已经腾上高空。祝宇狄以命拼命,只进攻,逼得南宗主节节退后。
”万神劫——“南宗主痛声高喊,霎时,千万根冰刺朝祝宇狄刺去。”祝宇狄,你已浑然魔性,却毫不自知!我清水湾与世无争,你为何不放过我们!“
祝宇狄仰天狂吼:啊————”身体仿佛被挤压,一声爆炸声响,他铠甲尽碎,却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发光,皮肤仿佛被割伤,从里面透着红光,脖颈,手腕,脚下,缓缓缠绕上黑雾。
南宗主大笑:”哈哈哈!真是讽刺!堂堂火族后裔领袖,竟练起了魔族禁书——贯天!“可转而,他声音越发颤抖:“老夫今日恐怕必死!不过你已与天为敌,自有人取你性命!“
说完,他骑着神兽,调出全部灵力,在掌中汇集,两人距离越发接近,只在相触之时,天地被照耀,光芒刺眼。
南宗主流血不至,神兽已被打的元神俱灭。南宗主缓缓下坠,落在神兽的魂魄上,便同他散去,化为星光。
另一边,伏城已和莫啸天到达了虚谷岭。
莫啸天手中拿罗盘,跟在伏城身后,其余的人则在前后。
“我们走了很久了,可还不见任何异样。”伏城暗指莫啸天的罗盘无用。
莫啸天面色不改:”公子有所不知,这战场上的事我自然不如您,但这妖魔之兽可与灵力无关,您尽管相信我便好!“
两人再不多言。
虚谷岭格外安静,一行人在树下歇息。
“狍鸮,是个怎样的妖兽?除了你,恐怕谁都不曾见过。“一士兵问道。
莫啸天收起罗盘:“狍鸮,羊身人面,眼在腋下,齿似虎,甲似人,婴啼哭。只是不知现在是否有所变化。”
人们开始议论不停,伏城起身:“该起身了,今天总要先找到他的老巢!“
“不用了!”莫啸天镇定自若,“他就在这里,刚刚藏了起来!“
队伍一下子慌乱起来。
”大家安静!听他说清楚!“伏城盯着莫啸天。
莫啸天暗暗一笑:”您不必看我,看看其他人!“
伏城视线划过周围,眼神凝聚,屏着呼吸,绝不略过任何一人。
突然看见一士兵还坐在石头上,瑟瑟发抖,满脸的恐惧混着眼泪,嘴唇发青发紫。
另一个高个子士兵推了推他:”阿光,你,你怎么了?“却不想那人突然目光如炬,腾空飞上树梢。
是狍鸮!
”你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故意让它趁机附体人身!“
莫啸天面对伏城的怒视毫不心虚:”它生性多疑,这种方法最能让他放轻戒备!正如我说,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接下来,是您的事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队伍已经被伤的不剩多少人,他忙吩咐:“留半数人,其余的,去通知父君!“
那人身已承不住狍鸮的灵力,不久,它便弃了阿光的身体,露出一副恐怖之态。
伏城与狍鸮打到了虚谷岭的谷底。
狍鸮爪子锋利,在他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顾不上伤口,伏城急忙一闪,躲开它的另一次袭击。
莫啸天站在高处,他知道伏城会赢,至于代价,他不在乎,他只要他赢,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狍鸮婴啼尤为致命,那啼叫让人陷入幻境,若逃不出,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狍鸮见自己体力不支,便唤出婴啼,震得伏城耳朵生疼。
“江夏?“
伏城看到江夏站在他面前,这一些来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分清是虚是实。
江夏让他跟她走,她急忙拉起他的手,往林子深处走。
他觉得江夏不一样了,她神态极尽妩媚,语气比平日更柔了些,像任何一人,偏偏不是江夏,不是他印象中的江夏!
她带他到池塘。她正要慢慢褪去衣物。
”你干嘛!江夏你莫不是疯了!“伏城急忙捂住眼睛。
“不,我没疯,你心里想着我不是吗?“她已进入水中,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她一边伸手,一边向岸边的伏城游去,:”我是心甘情愿地,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想吗?“
她的声音一句句回荡在风中:和我在一起——你不想吗?——
伏城怔怔的,不知为何,竟也将手递给了她。
在他触到她手的一瞬间,他立刻甩开:”不,我心里的人是江夏,但,你不是江夏!“
他手中一把火,攻破了幻境。
但狍鸮还未倒下。
伏城表情痛苦,不顾身上交错的伤痕,污泥血渍顺着发根流淌。
他使出全力攻击狍鸮,忍者狍鸮那刺得人魂魄分离的叫声,他还没有停下,他已决定要逼的它只剩元神才可放手。
在狍鸮最后一声嘶吼声中,它已经幻灭了。
伏城双腿颤抖,眼前模糊,痛入骨髓。他眼睛睁不开,耳中还是那瘆人的嘶吼声,有血从右耳中汩汩流出。
他便倒下了。
倒在无人知晓的谷底。
狍鸮的元神,缓缓升起,莫啸天急忙抓住,满意的看着。
他狡黠一笑:“伏城,谢谢你了,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他头也不回,便离开了虚谷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