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付晓苒很早起床,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市区,再乘坐公交车去了龙程大厦,对家里声称是约了朋友郊游。
站在大楼下面,仰头望着,付晓苒心里非常感慨,有大半年没来这里了,她也曾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工作,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职员,而现在,有些事情,她希望可以重新开始。
蒋夫人早打过招呼,人事部经理友好的接待了付晓苒,这个经理也是她熟悉的人,在她印象里是个非常时髦高调的女人,就是一身工服都能穿出花样,不是领子上别个名贵的胸针就是贴朵手工绣制的花朵,要么就是里面穿件样式和颜色都跟工作衬衫相象,却又别出新裁的衣服,口红总是时下最流行的颜色,今天涂了一个姨妈红,一向对人清冷的眸子笑得眯成了缝,和颜悦色的说,“付小姐,您是董事长钦点的,只用填一张表就可以了……照片带了吗,哦,没带没关系,稍后您加我微信,随便自拍一个发到我手机上,我帮您打印出来贴上就是,哦,这是我微信,加一下您的……”
殷勤得让付晓苒简直怀疑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蒋凡的办公室在54层,人事经理亲自领着付晓苒上来,“我们总经理的秘书办一共有三个人,之前是四个人,有一个调去了国外分部,总经理还有两个助理……”
对于这里的人事关系付晓苒十分熟悉,礼貌而无言的倾听着,露着微笑。
“哦,总经理还没过来,我们龙程这里是蒋氏的总部,但就光A市也有我们几个分部,总经理有时也不一定都在这里……”人事经理说着,“付小姐的工作比较简单,主要负责总经理日常会议的资料准备,具体要准备什么一般总经理的助理会提前跟您说,再就是一些总经理在公司这里的私人物品的管理……可能还会有时临时性的,比如总经理那里会随时指定下来的事务,给哪里订个花,或是订个餐什么的……”
上午十点的时候,助理跟着蒋凡走进办公室,一边说着最近手里几个项目的进展,“……西地开发的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下午跟云创的人碰面,三天后约了慕总……”
蒋凡看到桌上盖着盖子的茶杯,盖杯上有个细细的小孔,此时正冒着一缕白气,他的眸光微沉,快迅的走到了桌旁,拿起内线电话向秘书办打了过去,“谁动过我书架上茶杯?”
“……对不起总经理,我不知道,我问一下。”
蒋凡沉默的等着回话。
正在报告的助理被打断了话,抬了抬眸,看到总经理黑着脸色,便没有再说下去了,转过身,悄悄走了出去。
崔助理走出去的时候,不禁向秘书办望去,玻璃透明的门内,几个女孩子惶惶不安,相互寻问着什么,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里怔着的付家小姐。
“……总经理,是今天新来的……”
“你叫她以后都不用出现在我眼前了。”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凡打断了,电话也被挂断。
秘书尴尬的挂掉电话,心里幸灾乐祸而面上颇是同情的望着付晓苒,以前付晓苒没少来公司骚扰总经理,她们这些秘书很看不惯却不敢得罪,“……付小姐啊,总经理发了很大的火,他……他说,让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付晓苒不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轻声问道,“为什么啊?”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见不着蒋凡的,她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为他泡了一杯茶吗?他曾对她说过,比起咖啡,他更喜欢茶,那茶杯还是她当初送给他的,也是唯一送他的一件礼物。
秘书说,“你泡茶的那个杯子是明心路送给总经理的,他平时宝贝得不行,不准任何人碰,当艺术品一样贡着,平时我都没见他用过,只看……”
付晓苒垂眸,心里酸酸的热热的。
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蒋凡抬眸,冷冷一声,“进。”
付晓苒推门走了进来,看了蒋凡一眼,垂了眸,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目光像冰凌一般,人坐在椅上,双手交握的支在桌面上。
他在挂了电话之后便想到了秘书口里说的新来的人是谁,先前还是一阵怒火中烧,这时人来了,本应一杯水就泼过去,叫她滚出他的生活,只是不能,一来是母亲的威协,二来是这女人一反常态,竟文文静静,进来就一句话不说,倒不知道怎么样为难了。
见蒋凡不说话,付晓苒微微抬眸,轻轻一声,“总经理。”
蒋凡的眸动了动,她居然叫他总经理,这也是平生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