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飞开学,罗薇薇在橱窗玻璃上张贴招聘启事。一个女生来应聘,干了几天辞职了。又一个年长女人来应聘,干了几天也辞职了。店里每天卖出去多少箱货,也就是每天都要搬搬扛扛,很少人吃得了这份苦。
人员来来去去,有辞职的,也有辞退的,只有周强留下来,做到几个月。看罗薇薇跟他一起清理卫生,上货理货,问:“你觉得苦吗?”罗薇薇说:“我习惯了。”在罗薇薇的带动下,两个人干的勤勤恳恳,罗薇薇还采用了新的工资制度,销售任务之上的销售额,按比例发给周强作为奖励,周强的收入提高很多,把工作当成事业。
这天,罗薇薇正在接待顾客,一个浓妆艳抹的黄发女人走进店里,罗薇薇问:“您需要什么?”黄发说:“我需要你。”黄发说完笑了。罗薇薇认出,黄发是花臂的女朋友,等顾客离开,罗薇薇说:“还向我要人啊?我很久没见你男朋友了。”“我也很久没见他了。”黄发没得到花臂的消息有点失落,她想走,又站住说:“薇薇,什么时间有空?我想跟你说说话。”罗薇薇说:“下班吧,下班我们一起吃饭,还在上次见面的菜馆。”
晚上,罗薇薇到菜馆时,黄发已经在座了,点好菜,黄发要喝酒,罗薇薇看她心情不好,怕她醉酒,跟她商量要了啤酒。
啤酒一上来,黄发就拿起酒瓶喝了半瓶,还没说话就哭了,把酒瓶往桌上一墩,手仍然抓着酒瓶说:“你说这是啥事?别人的男朋友,陪着,哄着,我的男朋友,动不动就找不到人,上次找不到半年,这刚刚见面没几天,又找不到半拉月了。”
罗薇薇安慰她:“他到哪里也不能忘了你,肯定有事,等事办好了肯定回来找你。”
黄发不听罗薇薇说什么,又对瓶吹了半瓶,一瓶酒喝完了,说:“他一天到晚说你好,我也知道你好,我不是吃不了这份苦吗?他也一样。我们都想多挣钱,不愿意太累,结果,钱也没挣多少,混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罗薇薇说:“只要有份工作,就能安身立命。”
黄发说:“薇薇,我就佩服你,别看我不找你,我知道你,你那叫安身立命,我这叫混日子。”罗薇薇问:“你做什么工作?”“说不出口,不说这个,喝酒。”黄发又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半瓶。罗薇薇猜她是做皮肉生意的,看她的说法,应该不错。
黄发就这样自己把自己喝得烂醉,罗薇薇送她回住处。
几天后朱槿给罗薇薇打电话,让罗薇薇到家里去一趟,罗薇薇有点心虚,但越心虚越不能不去,她不相信朱槿知道底细。
罗薇薇到朱槿家才知道,要开学了,瑞瑞不愿意出门,不敢去上学。罗薇薇问为什么,朱槿说:“还不是那些地痞流氓,把瑞瑞骗去赌博,输了钱,造成心理阴影了。”
罗薇薇把瑞瑞拉到身边问:“外面的人坏不坏?”瑞瑞说:“坏。”“好,知道外面有坏人,就要有警惕性,别被骗了。”瑞瑞低头不说话。罗薇薇说:“外面也有好人,你看薇薇姐姐在外面也会遇到很多人,有那么多人才能把生意做下去。所以,要大胆走出去对吧。”瑞瑞问:“姐姐你在外面怕吗?”罗薇薇说:“怕,不过在家里不出去更怕,因为在家里没有老师同学,也没有员工和顾客。瑞瑞好好去上学,让妈妈接送你。”朱槿说:“我接他送他。”瑞瑞点点头抱住罗薇薇,罗薇薇把他的头搂进怀里。
罗薇薇给瑞瑞造成的心理创伤她知道,可她心里的创伤又有谁知道?人生在世没人不经受创伤,大胆往前走就是了。在离开朱槿家回住处的路上,罗薇薇不断为自己辩解。
相亲角上,夏淑琴认真看着一张张征婚启事,一位红上衣老太太过来问:“大姐,你家是儿子还是姑娘?”夏淑琴说:“我家是姑娘。”“我家是儿子。看你这么漂亮,姑娘有你这么漂亮吧?”“我家姑娘比我漂亮。”红上衣又矮又胖,眼睛小的睁不开似的,夏淑琴想着他家儿子强不到哪儿去,抬脚往前走,红上衣说:“我老伴是做生意的,儿子算富二代,有车有房有存款。”夏淑琴有点动心问:“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家儿子的照片?”红上衣拿出一张照片说:“你看,这是,帅不帅?”夏淑琴一看,个子不高,肚子挺大,眼睛跟红上衣一样小,摇摇头说:“我看跟我闺女不合适。”红上衣问:“让我看看你闺女照片呗。”夏淑琴把照片一亮,红上衣惊讶的说:“还真是哈,比你漂亮。哎呀,这姑娘真好。”夏淑琴心想,可你家儿子不够好,抬脚又要走,红上衣说:“你上俺家看看,看看你再决定。”
红上衣开车带夏淑琴到自己家,汽车下地库停好,从地库单元门进走廊上电梯,电梯是观光电梯,电梯轿厢是玻璃的,乘电梯升上高层,小区景观尽收眼底。红上衣说:“你看这里好不好。”夏淑琴说:“啧啧,真是好。”
红上衣打开家门把夏淑琴让进家,好大一个客厅,阳光照在宽大的沙发上,又有绿植点缀,简直就是如梦如幻。
红上衣名叫席秀玲,带着夏淑琴到各个房间转转,夏淑琴问:“这房子多大面积?”“二百多平米。儿子还有一套,毛坯房,等他订婚再装修。”
席秀玲让夏淑琴在沙发上坐下。她挨着夏淑琴坐下,从茶几上掏出一本相册说:“你看,我们家照片,每年出国旅游,这是今年,在塞尔维亚,这是去年,在洛杉矶……”
夏淑琴看着照片,羡慕得不得了,就是席秀玲的儿子狄超,相貌让她不满意。
席秀玲介绍完情况说:“怎么样?让孩子们见见?不用正式见,就算你带女儿到我们家做客,我招待你们。”夏淑琴答应了,互相留下电话再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