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太史老祖那里,敖清跟着先生回到了日暮峰。
虽然罪是没有请,但是女儿红讨要到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先生布好酒,跟敖清喝起酒来。先生的酒量很好,敖清的酒量也很好。
两人一人抱了一坛子酒回来,没多久就被喝干净了。
先生有些醉了。
他用手撑着头看着敖清,对面的敖清有着一双盛下了日月星辰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两颊微红像是春日桃花,再往下看便是那不染而朱红的嘴唇,敖清的唇形很漂亮,惹的人好想去亲一口,特别是现在沾着酒的唇还在发亮,就像是在邀请谁去一吻芳泽。
对面的敖清忽然展颜一笑,他晃了眼,愣住了。
这样的美好,真想把她藏起来,任谁也找不到,只属于自己。
敖清看着先生,先生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他歪着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痴痴的愣在那里,即使皱着眉头也无法消减他的魅力半分,这就是翩翩美男子吧。
美男子身穿黑色衣裳,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散了,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像是一颗宝石闪耀其间,双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敖清没有在意,那红润的唇仿佛如魔咒般缭绕敖清心头。
好想亲一下啊……
在敖清这么做之前,这唇就已经贴上了她的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软软的,香香的,很喜欢。
在那之后敖清就失去了意识醉倒在了桌子上,先生之后的话她也就自然是听不见了,可在亲吻之前先生说:“心悦你,喜欢你,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因为敖清走神,什么也没听到。
先生玩味的说:“女儿红是出嫁时喝的,你与我共饮了此酒,可是想嫁给我?”
先生不甘心敖清睡着了,又问:“可愿意嫁给我?”
敖清迷迷糊糊之间,嘟嚷了一声:“嗯。”
先生笑了,这笑意直达眼底,仿佛能融化冰雪,他心底的坚冰也随着这句嘟嚷全部消失殆尽。
“那你可不能反悔哟,小呆瓜!”
日晒三竿,敖清揉着发疼的脑袋从床上醒来,“嘶——”敖清吸了口冷气,果然昨晚就不应该喝这么多酒,醉宿的痛苦只有在第二天醒来时才会完全体现。
桌子上放了一杯水,想来应该是先生放在那里的,敖清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头没有那么疼了,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却终止在了自己和先生喝酒,然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拜访太史老祖拿女儿红,喝和先生喝酒然后就醉了吧。
不知道先生去哪里了?敖清还穿着昨天衣服,看来自己没有发酒疯之类的,才安了心。
“醒了?”先生推门而入,他今天倒是不同往昔的穿了件白衣,这件衣服绣着菊花和苦竹,很是素雅,他手里也拿了件衣服,看起来也是白色,应是与他身上这件配套的。
先生走到床前,把衣服放下,拉过敖清说:“穿上它,我们去扫墓。”
敖清疑惑的啊了一声,先生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昨天可说好的。”
敖清想起来了,之前和先生下棋输了要答应他三件事,于是道:“好啊,在哪扫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生露出来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似笑非笑。
“噢,”敖清没有多问,说:“您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先生离开房间,又去了隔壁看看长明,先生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沉思,长明还没醒,按道理不太正常,若是明日还没醒恐怕是要采取极端手段刺激他醒来了。
“先生,我换好了。”
先生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神情淡然的女子,她眼睛里有光,沉浮着的是九天的星辰,面若桃花,乌黑的头发散漫的扎在背后,肤若凝脂,像是幽谷里的兰花,清雅美丽,又如傲气的莲花得叫人不敢去触碰亵玩,这样的敖清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先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感叹道:“果然人靠衣装啊。你这样穿着还真有点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那是那是。”敖清毫不谦虚道:“有没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行了,走吧。”
先生带着敖清上了飞剑,他把敖清圈在自己的怀里,先生一靠近就有一股只属于先生的似有若无的幽香袭来,之前每次被先生抱在怀里的时候都闻到了这个味道,敖清一直没有注意,但这次的味道明显比前几次的要浓些,于是敖清问:“先生可是擦了什么香?”
“并无。”先生道:“我为何要擦香?又不是爱美的女子。”
“那为何先生身上有股香气?”敖清深吸了口气道:“有点儿像是薄荷。”
先生想了想道:“可能是我今早沐浴时残留的薄荷草的味道吧。”
“先生今早还沐浴了?”敖清问:“为何不用拂尘术?”
“要扫墓自然郑重些罢了。”
敖清不满的嘟嘴道:“那我呢?为何不告诉我,让我也郑重点儿?”
先生似笑非笑的责怪道:“你还说!今早我叫过你了,你赖着床死活不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反倒来责怪我了?”
敖清尴尬的笑了笑,好像是有这件事,清晨自己似梦非梦见恍惚听见了先生在叫自己,没有底气道:“这不是忘了吗?”
“到了。”先生揽着敖清从剑上跳下来。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园子,从外面看里面是被植物重重叠叠包围着,入目处皆是生机盎然的绿色。
进了园子,能够一眼就看见正中间的碑,那是一块无字碑,那碑在敖清看来十分的奇怪,因为外面是用白色的石头做的,而正中间却是用木头做的,有些不伦不类。
“这是?”敖清疑惑的看向先生。
“嘘——别说话。”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说:“一会儿我做什么你跟着做。”
敖清点点头。
先生在那块碑前面点了两根红烛,又给了敖清三根香,自己也点了三根香在手里拿着,跪在地上,见状敖清也跪了下来。
先生磕一个头,敖清跟着他磕一个,连着磕了三个头,先生将香插在碑前,敖清也跟着做。
这样做完了之后先生带着敖清离开了,敖清走到了园子外面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生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不这么做。于是敖清便没有再多问,免得他再拿看智障的眼神看自己。
先生嘴角留有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当然这笑敖清并没有看到。
实际上扫墓确实不必跪下磕头,先生在这三叩首中存了自己的心思,因为他在磕头内心默念:“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好歹也算是成了半个亲吧。师徒关系永远都是一层阻碍,先生的眼睛眯了眯,在这个世界里,师傅就像是父亲,徒弟则是自己的孩子,师生恋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因为在礼法中这就是在乱伦!
先生嘴角勾起了个残忍是弧度,他和敖清早就不是什么师徒了,呵,早就不是了。若去翻看学海无涯日暮峰弟子名册上面是没有敖清姓名的,这名字是在妖魔联军攻打九重天后抹去的。这样就没有世俗的枷锁拷着,相爱是不是会应该会更加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