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区纹榭居的大门响起一阵门铃声,景染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打开门。楼廷不是说了,家里有一个叫泞婶在吗?难道是出去采买了,景染拿出手机准备拨通楼廷的电话。突然背后传出有些苍老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找我们楼先生吗?”
景染放下手机转身看向身后的妇女,女人的皮肤有些偏黄,巴掌大小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唯有那双瞳剪水般的眸子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不是,我是来找泞婶的。”
“我就是,请问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萧总很喜欢你煮的清粥,所以我就过来向你学艺的。”
“你...你是说今天早上的清粥吗?是楼廷送给萧总的?”泞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清早楼总就让她熬制一份清粥,当时她还以为是要给那天电话里的女人的,看来是她想多了。
“嗯啊!我把餐盒也带过来了。”景染拧起手中的袋子,递给了泞婶。
泞婶双手接过,眼角划开浅浅的微笑来。“景小姐,你里面请。”泞婶将别墅门打开。
景染刚准备迈进别墅的腿突然停住,“泞婶,你怎么知道我姓景?”景染想起自己和她的对话里从没有提起过自己姓什么,那么面前这个泞婶又是从何得知的?
泞婶提着袋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有时候会听楼先生提起你们,你现在又是为了萧总而来,那么自然你是就是景染景小姐了。”
“哦,好吧!”景染回头又继续向客厅里走去,楼廷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也不懂。不知道他在泞婶面前都提起她们什么?
泞婶看见景染进了客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吁一口气,提着袋子的手掌里也尽是冷汗。
泞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跟着进了客厅。“景小姐,你是想要做今天早上的那种清粥,还是换一种口味呢?”
“泞婶,你会做很多种清粥,真的是太厉害了。”景染两眼放着星光。
“景小姐说笑了,保姆要是什么都不会做,谁还愿意花个冤枉钱请一个祖宗回来,你说是吧!”
“也是,不过泞婶,我还没有问你是哪里人呢?家里都还有一些什么人。”
“景小姐叫我泞婶就可以了,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家人,因为我从小就帮院长妈妈做厨房里的活,所以会一些拿手菜。
景小姐不是要学做清粥吗?那我们开始吧!”
“啊!对对对!”景染因为泞婶突然转移话题,景染将泞婶说的话抛在脑后。
泞婶将景染带进了厨房,早上浸泡好的大米,小米,红豆,薏米原材料拿了出来,按照分量加上适量的清水,小火慢熬三小时。
“就这么简单?”景染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好喝粥做法如此简单。
“景小姐不必把熬粥想得很麻烦,当然这个只是最基础的,只需要掌握好火候就可以了。”
景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泞婶以后有空,我就找你来学做菜好吗?”
“这......”泞婶有些迟疑,毕竟她也只是个佣人,没有权利让她人进入。
景染一眼看穿了泞婶的心思,“当然,我会先问问楼大哥同不同意。”
泞婶心想,如果他能同意更好,若大别墅除了和园林的工作人员,也就只剩下她和他两人。如果有人来陪陪她说话自然是极好的。
三小时后,景染手机闹铃一响起,她便急急忙忙跑到厨房里去关火。
“啊~~”
“呯嘭!”
刚进客厅的泞婶便听听见厨房里传出的惊呼声,“景小姐!”只见景染握住已经被烫红的手指,锅盖也掉在了地上。
“泞婶,我......”
“我什么我!”泞婶扯过景染的手指往冷水里冲,“真是一个傻孩子。”
景染真是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她,对于厨房之事一窍不通,经常手指会被烫红或者是手指被切到......
“泞婶,真是不好意思,我把厨房里搞得一团糟。”
“只要手没事就可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手处理得不及时已经起了水泡,这几天尽量不要用这只手,过几天这个水泡会自己破裂。”
“谢谢你,泞婶!”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只要你有时间随时可以找我。你先到客厅坐一会,我帮你把粥盛起来。”
——
城安医院,萧焕终于再次清醒了过来,他两眼四处掠过整个病房也不见景染的身影。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可是他的心却是一片灰暗,黑曜石般的眸子没有往日的光彩。
是啊!是他一直抓住她紧紧不放,现在他愿意放她离开,而她也愿意离开,这何常不是他想看到结果。把她留在他身边,有太多不安全因数,这样只会连累了她......
萧焕伸手想拿床头上的手机,他还是想打电话给李婶,问一下景染现在怎么样。
可惜人倒霉了,连手机都欺负他。萧焕尽量避免扯动伤口,可是手机离他太远了,刚好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萧焕低咒一声,慢慢移动着身体,每移一寸背部就疼痛一分。断断一根手指的距离就被萧焕移出一个光年的距离。
“焕哥哥!你做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的女声,让萧焕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的感觉。她......她不是走了吗,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萧焕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
没错,是她,就是她!萧焕本有些涣散的目光霎时变得炯炯有神。“你......”
“焕哥哥,你刚刚是想拿手机吗?”
“你......你到哪里去了?”萧焕不答反问。
“我去楼大哥家里给你熬粥了,路上有些堵车所以回来晚了一些。焕哥哥你一定饿了吧,你等一下我去帮盛粥。”景染提起手里的保温桶进了厨房。
看着女孩消失的身影,萧焕始终有些不太相信,明明今天下午两个人还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到了晚上反到像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