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热的唇贴上去的时候,褚煜只觉得此时心中所有的怒火,瞬间全部褪去了,他目光里逐渐有了焦距,慢慢地移到了眼前这张贴在他面前的脸。
他保持着被林婉言圈住脖子,微微弯曲着身的样子,一动不动。
害怕这只是一个梦,褚煜睁着眼睛,认真打量眼前十分投入但是依旧动作有些生涩的人儿。
那一瞬间,他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了,她主动吻他,是不是代表,她还爱着他。只要她还爱着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了?
直到手机铃声停下来,林婉言才缓缓松开了褚煜,她放下手,手心依旧仍是在冒汗,微微垂着的眼角,掩饰不住满脸的红润。
“我从来没有爱过司马良肖,我心里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林婉言咬着唇,好像花了巨大的勇气才说了出来,“可是我配不上你,我不仅和司马良肖结过婚,我还”
“和我结婚了,你是先和我结婚的,所以司马良肖的婚姻不做数,那不做数。”褚煜忽然紧张地接话,说完他还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愣愣地看着林婉言,嘴角扬起宛若五年前,那个骑着自行车在阳光下飞驰时露出的微笑。
林婉言慌神了一下,还以为他们又回到了过去,不过她马上又理智回来,“我不能生孩子了。”她认真地看着褚煜,语气里没有一丝抱怨,只是眼里有一股深不可测的空洞。
褚煜神情变了又变,才两三秒钟,他好像经历了劫后余生,“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疏远我的吗?”
“我不能生孩子,我不想耽误你。”林婉言嘴角微微弯起一道弧度,像褚煜一样无奈,“我们,还是算了吧,回不去了。”
“林婉言!”褚煜忽然又把她用力按入怀中,“是因为我上次和你提的生孩子的事吗?”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孩子,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我一看到孩子就烦,你怎么会想这么多呢?我只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只是在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说到最后,褚煜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了。
“可是,我不想,我会有负担,我,我们还是算了吧!”
“不许,不许你说算了的话!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领养十个八个,为什么要自己生呢?你知道我这五年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怕我要熬不下去了,亲爱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褚煜的声音渗入了浓郁悲伤,让林婉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可她明明没有,她这五年,何尝又不是过得很辛苦呢?
林婉言还想说什么,但是面对褚煜几乎要把她抱得窒息的双臂,她不敢在说出口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褚煜生怕一撒手,林婉言就转身走了,他把头埋进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
“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褚煜低声呢喃着,即使在人前再霸道再强势,可到了林婉言面前,他就忍不住会心软的=得一塌糊涂。
林婉言没有说话,她也缓缓伸出双手,攀上褚煜的腰。感觉到她的动作,褚煜身体一僵,随即更加用力抱着她,头还在她耳边轻轻磨蹭着,像一只大狼狗好不容易见到了主人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司马良肖愣愣地看着手机一次一次地拨号过去,但是每一次都没有人接听,到最后,对方竟然关机了。
他瘫坐在沙发上,漂亮的眼睛此时毫无生气地望着天花板,但是他嘴角还是不服输地牵强地扯出一抹笑。
妮妮跑进他的房间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问妈咪怎么还不回来。
司马良肖回过神来,眼睛定在妮妮的可爱的圆嘟嘟的小脸上,他沉吟良久,最后究竟是认命道,“她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她不是你的妈咪,以后,你会有更加爱你的妈咪,哦,不是,也许是一样爱你的妈咪。”
“爸比,你一定是在骗我,是吗?妮妮只有一个妈咪,妮妮要妈咪!哇哇……”
妮妮的哭声让司马良肖立马烦躁起来,保姆见状,急忙把妮妮抱回房间里了。
妮妮挥舞着四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地喊着“我要妈咪我要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