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风驰电掣想来形容的也就是现在的我。
没错,我被人偷了钱袋子,还是当面偷的。这个屈辱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谁?天界第一战神的徒弟呀,虽然不会那种日行千里的本领但加速那么一点点也是没问题的。
我瞧着今日风大,便念了个口诀行了个御风之书。借用风的力量,那个在集市上躲窜的小子便被我抓到了。
这小子前前后后撞到了多少个摊子,可算被我抓到了。
我揪着他的衣领,瞧着个子也就到我腰间,才多大的小孩就学会出来偷钱了。就算他父母不教训他,我今个也非要教训他,洗刷我的屈辱。
我揪着他的衣领,伸出手示意让他把钱袋子还给我。
谁知,谁知他还哭了上了。我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偷了钱让我逮着了还有脸哭。
我见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五官已经被悲伤的表情扭曲了。他放声大哭,引得路人连连回头观望,议论纷纷。
“哟,我说这公子怎么还欺负一个孩子。”
“长得倒是俊俏,没想到还是一个泼皮。”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说这位公子,你也就放了那个孩子吧。”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声音嘈杂。我刚要作解释便听到一阵马蹄声。随后便是一阵马吁声,伴随着铁蹄降落在地下碰撞发出的声音还有一雄壮的男声对着围观的群众吼道:“大庭广众之下不得蜂屯蚁聚,都散开!”
男声一阵吼下来,围观的众人便都闭上了嘴巴各自继续走着。好像刚才什么事也都没发生一般。
我心想,完了完了该不会是这孩子的靠山找我算账吧,亦或是巡市衙役,反正那样我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我一扭头便看到一匹骏美的黑马,毛色乌黑亮丽,两只耳朵竖着,雄姿勃勃。这匹黑马的个子都有我这般高了。我当时就在想,到底是我长得矮还是这匹马发育的太好了?
但是,这匹马不是重点,重点是马上坐着的人。
彼时已经是正午,日光最为刺眼,最为强烈。因为我是抬头向马背上看去。日光刚好遮住那人的脸,虽然没见着脸但根据身形判断应该是位男子。
而且看这身行头,这队伍应该也是个达官贵人家的。总而言之就是惹不起。
忽而有位身着黑衣,胸前有着护甲的男子走上前来,挡住了我前方的视线。
我看着这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腰间还配着把刀,一脸凶相的看着我道:“你,为何挡我家世子的去路?还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孩子?”
我听完他说此番话便把头又扭了过去。又对那小子说道:“你一会给我实话实说听到没?”
这小子要是说是我欺负他了,我肯定要被这个什么正义的世子给教训一顿了。这滑头小子,肯定是要么乱说一气,要么就是一直哭。
果然我没猜错,我一将他拽到那一脸凶相的男人面前,他就哭。哭的那叫一个狠,鼻涕流满一脸的。看了让谁不心疼。颇像我以前给师父撒泼打滚时的哭相,今日一见,才知道我那时的样子有多难看。
“我……我可什么都没干,这小子偷我钱袋,我只不过是冲上去把他抓来而已,谁知道会冲撞了你家世子的道路。不信,你还可以搜他身上,他身上定有我的荷包钱袋。”我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
接着,我就摸着那小子的身上。说起这小子,衣着也有些破烂,我一扫眼都能瞧见布衣上的几个布丁了。头发也是松松散散的,有些淤泥黏在头发上。原本该白净的脸面上也是都是些淤青和沾上的泥土。看着看着,我这颗心也就软下来了。
这孩子吧,偷钱也应该是因为家境贫寒迫不得已出来偷钱的。虽然,这老练的偷钱动作应该不是第一次偷钱了。但为什么我搜着搜着也就有些不忍心。
这个洛阳城,规矩严得狠,这几年来俞发严重。哪怕是个小孩,如若是偷窃之罪被衙役抓住了,重则是砍掉一只手,轻则便是砍掉一截小指。
罢了罢了。我往男童的身上摸来摸去在腰间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想来便是我那荷包钱袋。
我陪上一脸笑,对着那男子说道:“这位衙役?官爷?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搞错了。许是我掉那了,我再回去找找吧。”
男人听完我这话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眼睛瞪出了红血丝,这表情着实把我吓的不轻。
“这挡世子的路道你可知是何罪?”
“这个……还真不知。”反正也应该是个被打得走不了路的那种吧。我猜测。
我还真是倒霉,半年前在魔界挡道一次被魔尊拐去,半年后又在凡间挡道,接下来还不知道这个世子会把我怎么样。我还真是霉星上神,祸不单行。
“你!”面前的男人扬起拳头似要冲过来。
我下意识的放开揪住那个小孩衣领手,然后再伸出两只手全全挡住头部。
那小孩乘此机会竟然跑了,我扭头望去,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忽然觉得刚才就不应该放过他。那男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集市上。
“柳楚,住手。”忽闻一声,声音洪亮有力。
此声便是从马背上传下来的,便是那个男人口中的世子。
此话一出,面前名叫刘楚的男人便把手放了下来,退到了一边。那位世子便牵了下马缰从马背上跳下来了。
我缓缓把挡住头部的双手挪开,因为正对着日光,难免有些刺眼。见着一男子向我走来,随着慢慢靠近,刺眼的日光也在那男子的脸上慢慢褪去。
我见着一张脸,一张说不上来的熟悉脸庞。棱角分明,一对剑眉下方长着一双桃花眼。那双眼眸里面藏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放下了双手,盯着他看,总觉得像是在那里见过。好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因为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那男子身着绣着竹子的墨色长袍,外面罩着一件洁白的狐裘。发色有些偏黄,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是天生就这般,与我一样,天生偏黄。
发丝被梳在头顶,套上一个白玉冠,甚是文雅。
我盯着面前这个被称之为世子的男子,有些出神了,倒是被他一番话叫了回来。
他道:“这位小公子,莫要与柳楚计较。他天生性子烈,我们方才赶时间才这般急躁。”
我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辛亏这个世子温文尔雅,不似那个叫作柳楚的男子。
我向那个世子作了个揖道:“这位兄台,这也怪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冲撞了您们的道路,在此请您多多海涵。”
那世子点了个头,冲我一笑。那双桃花眼顿时充满了生机。总觉得这双眼在哪里见过似的。罢了罢了,可能说我以前下山的时候见过他罢,估计也忘掉了。
就在这时,那世子抬眼盯着我的脸庞左侧,我蹙眉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不是盯着我,而是盯着我身后。
我转过身来看见师父和白老鼠便快步跑上前。站在师父的身侧。
只见那世子走上前,恭敬的对白老鼠作了个揖道:“夫子。”
白老鼠点点头,把手背到后面,有模有样的说道:“令尊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你此处归来想必定是车马劳顿,且先回府再论。”
“是,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