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吃的就是气氛，四个很久没有真正聚在一起的大男孩边吃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话题。
夏至跟方灵在各自男友的体贴照料之下早已吃饱，两人也不想插进他们的话题，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政治题目。
一顿饭在愉快地气氛下吃完。
饭后，六人兵分三路，莫清明送夏至回家，韩路送方灵回家，剩下的两人结伴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莫哥自从谈了恋爱，就再也不跟我们去酒吧了，真令人难过！”叶然看着莫清明牵着夏至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们这群人，谁不是三天两头往酒吧、网吧跑的人？
正如韩路所说，莫清明自从谈了恋爱，出门八成是去找夏至，不出门也不打游戏，一心只读圣贤书，只为给夏至一个美好的未来。
真令人感动。
以前莫清明也经常鼓动他们几个学习，但是莫清明自己读书的态度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么认真的样子，他们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这一年来，莫清明真的变了好多。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陈晨喝了杯苹果醋，对叶然的话不可置否。“我怀疑韩路动心了，以前他也谈，虽然也很暖，但是能在三天之内带四五个不同的女生赴局，跟这小萝莉谈以来，我就没见过他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别的女生。”
从今天韩路对方灵的态度来看，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见。
他虽然体贴温柔，但以往从来不会记得人家小姑娘喜欢吃什么。
反正也只是玩玩。
这一次，是认真了吗？
这边两个单身狗在为两个跟女朋友甜甜蜜蜜的人担忧，那边，莫清明揽着夏至的腰，体贴地给她揉揉肚子。
“吃得饱吗？”他摸着夏至鼓鼓的小肚子，笑着问。
夏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怀疑你把我当猪喂！”
一晚上，莫清明不断地给她夹菜，知道她吃不下为止。
他自己呢，愣是等她吃饱才开始吃。
她感觉莫清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的比她少多了——他是后面才吃的，好吃的几乎都被大家吃光了。
“哪有啊，猪要是就你这饭量，估计就不会成为人类的事物了。”莫清明给她揉着肚子，满意地笑着，总算是把她喂饱了——他感觉的那种饱。
夏至翻了翻白眼，她算是明白了，有一种饿，叫男朋友觉得你饿。
“猪要是像我这么吃，估计养猪场都养不起猪了好不好！”
莫清明摸了摸鼻子，她吃这么点就觉得多了，那要是哪天她看到他真正的饭量，会不会吓晕过去？
“所以你刚刚有没有吃饱啊？最后就剩那么一点，你才动筷子，不会吃不饱吧？”
莫清明没有说话，揉了揉夏至的肚子，没有告诉她，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他莫某人一边涮着牛肉，一边思考怎么给她加肉，一边吃着没办法给她加的肉。
“是不是没吃饱？要不再去吃点？”夏至有点担心他吃不饱，在这个发育的年纪，吃不饱会长不高，这是过来人的亲身经历。
“不用啦，差不多了其实。”莫清明揉揉她的脑袋，“小脑袋想什么呢，这么怕我吃不饱吗？”
差不多等于没吃饱。
夏至以为莫清明是怕她担心才说差不多了，很认真地跟他说：“你这个年纪，吃不饱会长不高的！”
“你觉得我还应该再高一点吗？”莫清明轻笑着问她。
看了看莫清明一米八的个子，夏至突然一窒，觉得自己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人家已经比自己高二十厘米了，自己还担心他的身高干啥？
“所以啊，别担心那么多了，只要你吃得饱就行了，我要是真吃不饱，回宿舍还能吃点零食，玩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那么担心啦！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莫清明牵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寒假一放假我就要去四川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他也知道她从小独立，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什么事。
但是他还是会担心，看不到她的每一天，他都会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不安全。
夏至哼唧一声，撇撇嘴，“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吗！整天瞎操心什么呀！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担心什么嘛！”
她把莫清明刚刚说的话复述一遍，明明她比他还大一岁多，他怎么每次说话的时候都跟个老父亲一样。
“噗——”莫清明轻笑出声，“怎么，你还希望我不担心你吗？”
夏至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在寒风中缓慢地走着，莫清明大大的风衣裹着夏至，高大的身躯跟娇小的人儿恨不得融为一体。
送夏至回家，莫清明又是一番叮嘱，看着夏至关上门，他才离开。
“喂，你们在哪？”刚走出夏至家的小区，莫清明便拿出手机给叶然打电话。
“到‘深情’了，嫂子送到家了吗莫哥，赶紧来呗？”
电话那头的叶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莫清明理都不理一下，挂断电话，走到公交站台准备拦出租车。
p市的冬天夜晚漫长，工作了一天的人们总是早早休息。
莫清明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分钟，依然没有出租车。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小游戏，百无聊赖地玩着。
“诶！小同学，你是二中的学生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一个说话带着浓浓的口音的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指着他的校服，问道。
“是啊。”莫清明身上套着一件风衣，里面是今天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校服，他抬眼看了一眼那位阿姨，点点头。
突然，他好像又抬头看了那位阿姨一眼，有些惊讶，露出一抹礼貌地微笑，问道：“阿姨，您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吗？”
他指了指身后，夏至住的那个小区。
那位阿姨沉默半晌，才喏喏地回答。“……曾经是。”她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区，叹了口气，二三十年前的建筑，现在看起来已经老了很多了，“我有个女儿，她也是二中的，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
莫清明一惊，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