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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遗孤

少年手里攥着娇嫩的五月菊穿梭在黑竹林中,想着即将多个弟弟或是妹妹,正兴高采烈,突然看见一只蝠翼竹兔,心想着:父亲因为娘亲身怀六甲,已有些时日不饮酒了,今日正好娘亲生产,跟着蝠翼竹兔摘些七星果,爹爹又能酿些酸甜可口的醍醐醉来喝,岂不快哉。

怕惊跑了蝠翼竹兔,遂急忙钻进草丛中观望蝠翼竹兔的动态,只见蝠翼竹兔拍拍翅膀滑行一会,便落在地上挺着小小的黑鼻子,东闻一闻,西闻一闻,接着像是闻到什么味道一样,往竹林深处飞去,少年也悄悄的跟了上去。不多时,老者走在竹林小径中,定住脚步,捋捋胡须:“奇怪,这小子应该不会跑这么快才对,莫不是迷了路”正猜测时,突然从竹林深处传来少年的叫声,这一叫惊坏了老者,一个箭步竟蹿出10余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昨夜下过雨,竹林里泥泞不堪,少年偷偷跟着蝠翼竹兔,没注意脚下竟有两米高的落差,脚一滑,摔了下去,弄了这一身污泥,而蝠翼竹兔听到少年的尖叫声,被吓得急忙挥动翅膀逃走了,少年从怀里双手捧出五月菊,五月菊已经被压扁,沾染了泥土,有几朵花瓣都掉光了,徒留下花蕊孤独的立在茎上,再想到没有找到七星果,还把自己摔成个泥人。

少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老虎,接着一声大吼:“啊!臭兔子!找到你把你烤了吃了!”

背后一只手落在肩膀上,少年猛的一拳挥过去,只见那人向后一踮脚,轻轻松松的躲过了全力的一拳,身影是那般飘逸。

少年回过神来,看清来人,只是一声:“哼!”

便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闷不出声。只听一位老者缓慢而平稳的语气道:“这是谁这么大本事,惹得少爷如此动怒啊”。

原来是一直跟随少年的老者,只见他依旧眉开颜笑的望着少年,格外慈祥。少年气不过的挥了下拳头:“一只可恶的蝠翼竹兔,狡猾得很,竟然把我带到陡坡边上,我摔了一身泥没什么”少年低头看看手里残缺的菊花,伤心起来“可是送给娘亲的菊花毁了”

少年闭上眼睛,心情很是低落。老者又是一捋胡须,竟哈哈大笑起来:“你且转过身来”。

少年抬起头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李爷爷,我现在没心情......”话还没说完,眼神就呆住了。

老者又笑道:“没心情什么?”

只见老者手中握着的竟然是月光御菊,舌状花两轮,花瓣呈银白色,花片较宽,分为两轮,每轮18瓣,平展呈圆月形,排列整齐,花蕊呈橘黄色,散发着淡淡白光,故得名月光御菊,月光御菊更有奇特一点,每日以一两白酒灌养,其香气弥漫数十米,经久不散,有清心爽目、安神养神之功效。

少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菊花抢过来,手刚刚触碰到月光御菊突然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将月光御菊捧在手心,生怕把这宝贝给弄坏:“谢谢李爷爷,回去我定将我最好的东西送给您”。

说罢,把月光御菊捂在怀里,爱不释手。老人捋一捋胡子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经意间,一股淡淡的奇特香味飘入老者鼻中。

老者眉头一皱,心想:这种香味,老身七十多岁了,闻所未闻。顿时老人将少年护在身后,严肃的说道:“小纲,跟在我身后”。

小纲明白,只有遇到不明的危险,李爷爷才会叫他的名字,便不多问什么,紧紧跟在老者身后往竹林更深处去了,只是将那月光御菊在胸口捂得更紧了。

申时,落日隐藏在云层中,留下长长的橘色残影映照在东篱村,柔和的光芒为稀薄的空气染上一层温煦。稻田被映染成了橘色,人们的脸也被映得红彤彤的。村民们聚集在东篱别苑门口攀谈着,小孩子们则是追着大黄狗嬉闹,只有一人在庭院中左右踱步,双手摸搓,神情焦急且充满期待,此人便是袁东篱。

村民们看到袁东篱如此焦急,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夫人进去都已经三个时辰了,是不是身体吃不消,怕是......”

有人敲了一下说这话的人的脑袋:“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挨打的人生气起来,想回头教训打他的人,定睛一看,只见妇人一脸慈祥,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眼窝微微下陷,脸型消瘦却不憔悴,看似已有六十多岁的模样,却不显老态,定是修习养生之道所至。

挨打的人立刻恭维道:“是杨婆婆啊,是我狗嘴吐不出象牙,呸呸呸”。

杨婆婆轻轻拍拍袁东篱的肩膀:“放心吧,小蝶不会有事的,她的身体你我都清楚得很”。

袁东篱释怀的点了点头。杨婆婆又淡淡地说道:“已经几个时辰了,不知我家的老头子带着少爷跑哪去了,回来定要好好骂他”。

袁东篱回道:“杨姨,莫要怪李叔了,只是小纲淘气贪玩罢了,有李叔在,定不会有事”。两人相视一笑,均望着竹林的方向。

此时的黑竹林里黑漆漆一片,老者也只能凭着鼻子跟随着淡淡的香味,袁纲更是紧紧来着老者的胳膊,寸步不离。伴随着山林中的动物们的啼叫声,更是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老者。老者仿佛看到微弱的光亮,遂向着光的地方试探着走去,走近发现竟是一被弃置在山野中的婴儿,老者抱起婴儿,看到放在婴儿胸前的一块琥珀,色黑褐,呈不透明的固态腊状胶块,琥珀中似有一只奇怪的动物图案,透着微弱的金光,附耳听去,似有龙吟之声,好不惊奇。一时间老者也判断不出这是何物,只能确定淡淡的香气由此而出,这股独特的甘土香味貌似具有驱虫的功效,因这婴儿五米之内皆无蚊虫,甚至飞禽走兽都不曾靠近,老人心想:此琥珀必非凡品,不知何等人物竟将婴儿弃置如此地,一切还是由老爷来定夺吧。

将婴儿抱在怀里,淡淡的对袁纲说:“抓紧我”。一个箭步,施展出奇特的步法,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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