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河|北之地,此刻也如同曹|操与陈琦一般,陷入了长久的征战之中。
邺郡太守韩馥,写书信与徐州牧陈琦:“当今天子非灵帝之子,是故,孤与本初|欲|迎代王刘虞为天子,元甫乃是有德贤名之士,不知尊意若何?”
陈琦以韩馥书信示之,诸将皆愤怒不已。
陈琦笑道:“当今天子虽然年幼,然终不曾失德信于天下,孤虽化蛮,亦知人伦,韩文节食君碌却妄议废立,此|欲|效董贼之先也,如今正值乱世,诸君不思报国进取,反妄议废立,如此悖逆纲常,当为世人之耻也。”遂斩使者,令从人赍其首级而归。
糜府之中,糜芳与兄长糜竺论事,道:“陈元甫化蛮胡人,竟也知人伦,反倒是这韩文节,不过袁氏门生,竟也敢妄议废立之事,当真好大胆子。
兄长,如今看来,陈元甫非常人也,彼既喜欢小妹,不如嫁与为妻,可好?”
糜竺冷笑道:“你以为陈元甫好人耶?他赶走陶使君,窃据刺史之位,行事如此,焉能称之为好人乎?”
糜芳道:“兄长,你我乃徐州巨贾,如今罢市几近九月有余,自上次不欢而散,陈元甫以军粮救济黎庶,几次三番劫掠颍地之粮,此番曹洪来犯,盖因你我长期罢市之故耳。
陈元甫自到徐州之后,更是轻徭役、减赋税,管家糜安曾多次禀报:陈琦请你我复市,你我皆因义气,不肯相见,此有悖你我当初誓言也。”
糜竺道:“不若听听小妹所想乎?若小妹不喜,则应联合曹|操|驱逐蛮夷,以迎汉家正统。”
糜芳笑道:“兄长所言极是,弟理当遵从。”
绣阁之上,糜贞正在出神,一道声音传来:“贞儿有私情耶?不知可是陈元甫?”
糜贞道:“是,是大哥。”。
糜竺一怔,少顷道:“不知是思念大哥,还是思念陈元甫?”
糜贞脸上一红,没有说话。
糜竺假装道:“既然贞儿不喜陈元甫,那大兄与二兄则迎曹孟德入徐州可好?”
糜贞道:“大兄,今大汉少帝新丧,而陈留践位,是为献帝,献帝继立,未曾有失德政,却又有汉臣不思护国中兴,罔言废立,此岂是臣子之道?”
糜竺脸|色|阴|沉,高祖开国曾言:“禁绝妇侍干政,你之言若为人所传,我糜家必遭灭门也。”
糜贞道:“妇人又若何?妇人干政又能若何?男子软弱无能,女子能兴国强邦,如何当不得政?须知女子能顶半边天!”
糜竺闻听大怒,抬手便向糜贞打来。忽然一只大手伸出,如铁爪一般握住糜竺手腕,糜竺左右挣扎不脱,定睛看时,大怒道:“陈元甫,你在舍妹闺房何故?你欲毁吾妹清白耶?”
陈琦道:“元甫与贞儿一见钟情,而大兄与二兄不允,无奈何,只得暗中以通款曲,私下来往,只消大兄允诺元甫与贞儿成姻,元甫必有钱道以教大兄,不消十年,大兄家世必将超越颍川陈氏、荀氏、河东卫氏,不知此事,大兄可想要么?”
糜竺道:“天下钱款都有一个定数,岂能擭取无度?”
陈琦讶然失笑道:“钱之所以称之为钱,盖因她是流动之物,若置之不用,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而已。
大兄,元甫观当今之人皆是跪坐,而元甫有一物,可使人之脊背正直,活双腿之血,久坐而不会产生双腿麻木之感,不知大兄可肯一试否?”
糜竺道:“天下焉能有那等宝物?子仲不信也。”
陈琦道:“若元甫有,不知大兄可肯复市乎?”
糜竺尴尬笑道:“复市之事且再议,如今吾妹与你深夜同住一舍内,此事若传将出去,岂不是毁了吾妹之名声?不知元甫此事当何解也?”
陈琦笑道:“大兄莫非傻了不成?元甫与贞儿心心相印,两情相悦,只消大兄同意我二人姻事,怎会毁了贞儿声誉?”
陈琦又将身体转过,将糜贞揽在怀中,柔语轻笑:“‘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贞儿,这首歌余是元甫赠与你的,元甫与贞儿有情人难成眷属,此元甫之过儿。大兄,恨只恨元甫来自异域他乡,如今不能成为贞儿之夫,余深恨之;来世我若再遇贞儿,必娶为妻,好生呵护,生则同檐,死则同|穴|。”
糜竺早已被陈琦才学折服,愣了好一会,方才道:“不知元甫这学是何人所授?”
陈琦恭敬道:“元甫乃是大儒郑玄门下,武艺乃是童渊、王越所授。”
糜竺叹息道:“元甫,你与贞儿私情,大兄本是不允的,但如今你二人做出这事,若传将出去,有损贞儿名声,因此,这事不答应也是不成了。”
陈琦笑道:“大兄,待这桌椅做成,大兄可在城中开设店铺,这先前没有的,必会使城中大户豪门趋之若鹜,这钱还不是尽是大兄的么。
若是将来,此物人人都会仿制了,元甫还有其他让大兄赚钱的好物件哩。”
糜竺看了看糜贞,又看了看陈琦,讪讪笑道:“元甫,大兄有一事相求,还请移步前堂叙话。”
来到前堂,糜芳忽然看到从后堂出来,心中忽然一口老血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陈琦方才稍微拖后糜竺半步,从系统之中兑换了十二瓶杏花村青花瓷53℃清香型纯粮原浆500ml白酒。
糜芳眼尖,看到陈琦从身后取出的青花瓷瓶,糜芳道如同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一般,一把捞起一瓶,口中嗫喏道:“这……这……真是……好宝贝,好宝贝啊。”
陈琦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是装酒的破烂玩意,不值一哂。”
糜芳讶道:“你说,这里面装的是……酒?”
陈琦没有说话,却又取出三个黑釉建盏金木叶酒杯,糜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仿佛麻木了一般。
旋去瓶盖,一股令人陶醉的清香扑鼻而来,而金木叶酒杯中的酒透明清冽,香气扑鼻,醉人心脾。
糜芳闻着那酒香,早已垂涎三尺,看来糜竺一眼,端起一盏酒,一仰头,盏中酒已空。但接着,剧烈的咳嗽令糜芳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腹中传来的那一丝温热,让糜芳明白,这哪里是酒?这是九天琼浆落凡尘,人间哪得几回尝。
看着被自己吐出的酒,糜芳觉得自己简直不可饶恕,这吐出的哪里是酒,这是数之不尽的钱哦。
陈琦笑道:“二兄,这里还有一些,吐了就吐了,没什么的。”
糜芳道:“元甫,与小妹之事我没意见,这个,这个酒……?”
陈琦道:“做生意的话你就别想了,这可是从玉皇天盗取的琼浆玉液,人间可没有,喝完了可就没有了。”
糜竺与糜芳一刹那间,就呆住了:“玉皇天?”
陈琦道:“这九天之上,有一座太上弥罗无上天,妙有玄真境:住着最上无极大天尊,玄虚苍穹高上帝,又叫玉皇大帝。这是他麾下效命的酒神所作的灵酒,凡人喝一口,可明心静气,喝两口,暖身醒脑,喝三口,那可就醉了。酒醉易伤身,因此不可多喝。”
糜芳笑道:“如此好酒,我可舍不得如此豪饮,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臻品,乃是传家之物。”
陈琦觉得时机成熟,便开口问道:“二位兄长,元甫只想动问一句,这东西两坊商市关闭良久,不知几时可以复市?”
糜芳笑道:“元甫方来之时,因陶恭祖二子之故,不得不行此下策,如今元甫与小妹既然已是成为夫妻,那你我便是姻亲。如今你又赶走陈珪父子,这下邳城中只有我糜氏一族,这将来我糜氏中兴有望也。”
韩馥看着几个属下带回的使者头颅,心中无比愤恨,指着那几个从人道:“废物,全是废物!那个陈元甫是个神马东西,不过是匈奴回来的奴隶,如今居然骑到我们大汉官员头上拉屎?我要杀了他!”
张郃道:“大人,不是末将看不起你,我都不是那陈元甫一合之敌,主公一介文人,还是算了吧,你与他不可比啊。”
韩馥脸上抽了抽,不过没有说话。
少顷,有军士来报:“主公,袁本初来访。”
韩馥道:“请。”
袁绍带着谋士田丰、审配以及大将文丑、颜良步入大殿。
袁绍与韩馥礼毕,韩馥在中间坐定,道:“未知本初远来,文节未及远迎,失礼失礼。不知本初今|日|来此,正所谓何事哉?”
袁绍道:“不急,一会孟德也会来到,待孟德、恭祖、公山都会来此,待人聚齐,文节自然会知道也。”
不多时,曹|操|、袁术、陶谦、刘岱、刘虞、公孙瓒、孔伷、王匡与张杨联袂而来。
韩馥问道:“本初大人,不知今朝唤我等在此齐聚,到底是何要事?”
袁绍道:“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诸公,如今朝廷新立刘协为帝,然天子年幼无知,又被董卓挟持,本初窃以为,当立新帝,我等奉之为主,而后昭告天下,天下群英必然蚁附,而后兴义师,讨董贼,清君侧。”
曹|操|道:“若立新帝,不知以何人?”
袁绍道:“此人乃是汉室宗亲,久在幽州布施仁政,夫余、鲜卑、乌桓、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随时朝贡,不敢侵扰,此人便是使君刘虞刘伯安也。”
话音甫落,刘虞、袁术二人同时叫道:“不可!”
刘虞道:“天子继立,乃国家大事,如今天子虽然年幼,却未曾失德,我等臣子,不思救主于困厄之中,反妄议废立,此事万万不可也。”
袁术亦道:“伯安之言正合我意,我等身为臣子,却不思上报君恩,下安黎庶,反不思公义,妄议废立,岂是臣子所为?”
曹|操|上上下下打量着袁术,心道:你袁公路是个神马东西,以为别人不知道么?现在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一定没憋神马好|屁|。
袁绍面色不预,厉声道:“公路既有高论,不妨说来听听,这里许多诸侯也好一起参谋参谋。”
袁术道:“如今汉室微衰,政令出而不达边塞,四方豪杰,皆选投诸侯,划州郡而自治。
公路以为,此时正当居一地而伐四野①,统合地方,治理诸国,割据而自守,正当时也。”
刘虞道:“袁公路,你反对另立新帝,某以为汝为好人耶!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在外蒙难,我受到国家重恩,未能为国雪耻。你们各自据守州、郡,本应尽心尽力为王室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逆谋来沾污我吗!”
袁绍又道:““先前我与韩文节共谋长久之计,要使海内见中兴之主。如今长安名义上有幼君,却不是汉家血脉,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过他!当前只应派兵驻守关津要塞,让他衰竭而亡。东立圣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况且我袁氏家室遭到屠戮,决不能再北面事之了。刘使君,万勿推辞才是。”
曹|操|忽然开口道:““董卓的罪行,四海皆知。我们联合众人、举兵讨伐,远近莫不响应的原因,各位想想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大义在我们一边。皇帝幼弱,遭到奸臣的控制,并不像霍光废掉的刘贺那样有什么罪过。如果我们一旦另立了新主,这位新主又有多少人会承认呢?你们可以拥立北边的刘虞为主,可我还是坚持以西边的刘协为皇帝。”
袁绍谓袁术道:“董卓杀了你我满门,没有血统的献帝也是首肯的,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不白屈死而不作为?”
袁术又道:““刘协聪明智慧,有周成王一样的潜质(周武王的儿子)。奸贼董卓在国家危乱的当口,用暴力压制百官,这不过是汉家遭遇的一个小小的危难罢了,你怎么能污蔑当今皇上没有皇家血脉呢?你又说,我们全家被杀,怎么还可以向他称臣呢?可我们全家被杀,是董卓所为,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这肯定不是皇帝本意?我袁术只有一片赤诚之心,志在消灭董卓,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消息传入徐州,陈琦与糜竺兄弟深有不信,陈琦旋即道:“袁公路乃是袁逢嫡子,袁绍乃是庶子,故此袁术向来如是:凡袁绍反对的自己一定会去支持,反之亦然。
此不过是心智不坚之纨绔撒娇之为,不想袁公路当真如此率|性|也。元甫也是开了眼了。”
糜竺道:“元甫,你与小妹新婚,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琦道:“孙坚新丧,其子孙策年幼而有大志,必然会以江东为据,发展农商,元甫以为,当在徐州发展新农,这新农亩产三十石,必可减少因气候带来的粮食减产之害。”
糜竺道:“此物莫不是也是玉皇天盗得?”
陈琦笑道:“非也,此物乃是西域胡商处偶尔购得,元甫以为此必为上天恩赏之奇物,特此告知二位兄长知晓。”
糜竺糜芳闻听陈琦言语,具是大惊失色,讶道:“不期世上竟还有此等奇物耶?”
糜芳亦道:“元甫,果然有亩产三十石之宝物?”
陈琦笑道:“自然是有的,而且不是一件。不过那物不好拿,若大兄有闲暇,可到元甫那儿小坐,元甫也好当面细说。”
糜芳道:“如此甚好。”
陈琦与糜贞辞别二位兄长,回到太守府中,早有从人接着,见有外人在,却又不言语。
陈琦道:“此是你家主母,今后家中之事皆是由她拿主意,孤不会过问。另外,孤的事一不必避着夫人,孤所为光明正大,诸事皆可在明面上备说,勿须避人。”
从人忙道:“主人既有吩咐,小的敢不遵从?
主公,适才四公子有书至,如今在主公桌案之上摆放。”
一夜无话,次|日|,陈琦带着糜贞拜谒父亲陈珅、母亲曹曦,端茶递水,并无半点怨言。
大伙用过朝食,陈珅与陈琦父子入书房说话。陈珅道:“元甫,你到底有何打算?”
陈琦道:“三弟、四弟年岁也不小了,不能长久居于父母身边,他们也是时候外出历练一番了,不然,终究只是暖巢中长不大的幼雏,不堪大用。
因此,元甫给他俩各自配备了贴身近卫,待他二人所作所为能够不再是随心所欲,而是深思熟虑,细心考量,那时候,元甫会让他们总领一方军队,为我徐州开疆拓土才是。”
陈珅道:“元甫,看来这些年在外历练,你的确长大了,不似元玠意气用事。对了,元甫你也成亲了,你可得快些为我陈家开枝散叶,增添丁口啊?哈哈哈。”
陈琦尴尬笑道:“父亲又何必戏弄元甫,这事元甫一人也是不成的,而且,我与媳妇年纪还小,此事且再议。”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