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省豫章市同蒙省青城市的直线距离约为1400公里;连接两地的铺装柏油和水泥路面在1650公里和1750公里之间;在末世这样乱糟糟的状态下,实际行进路程至少要再加上300公里以上。
按照傲云天提供的地图,张飏打算顺着赣省浔阳市、湘北省鄂东明珠市、豫省弋阳市和绿城市,晋省建兴市、晋阳市、马邑市,沿线高速公路的大致线路返回蒙省青城。
之所以说是大致线路,因为当下的高速公路十有八九是大型“车祸现场”,路面上的车辆不是撞击其他车辆、就是被其他车辆撞击,能够幸免的绝对是少之又少。
经由绕城高速、从设立在机场的豫章市幸存者基地向北,张飏驶上了一条半封闭的国道;相对于全封闭的高速公路来说,半封闭的国道在前路被堵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一些便道绕过障碍后继续行驶。
市郊,国道路边的树丛,一具已经呈现出腐烂征兆的尸体横倒在地上,皮肤已变成青绿颜色,腹腔鼓胀,眼窝深陷。它的身边是一辆冲下路基的轿车,车子的内外遍布凝固的血迹;很显然,他是在逃亡的路上出事的,也许问题来自车外,但更有可能是出自车内。
它的尸体已经变得不完整,或者干脆地说,只剩下一半。
另一边,一只显现出女性特征的丧尸,正如同走兽一样匍匐在荒草丛中,那也是尸体双腿消失的地方。两条被啃得只剩下骨骼和少许残肉的腿,被分离了躯体,孤零零地被握在那丧尸的手里。
看到这一幕的张飏只是简单的一想,便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颤——细思极恐,他们的关系,不能够去推断了,也实在不忍心去推断。
“呜——!”
荒芜的国道上,张飏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呼啸着驶过,只看了路旁一眼后,他对路基下发生的景象再也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丧尸残破不堪的口腔停止了咀嚼、灰白色的眼睛看向车辆消失的地方,口中发出深长而凄凉的哀号,缓步爬起,想要跟上去时、嗅觉和听觉却已失去了张飏踪迹。
在一处荒无人烟的路段把车停好,观察、熄火、下车、放水;再次上车的张飏并没有急于发动车辆再次出发,而是拿起地图盘算着自己半天的时间究竟走了多少路程。
“路漫漫其修远兮。”
张飏苦笑着道“从凌晨5点到现在,算上在永埠县城郊停留的10分钟;整整7个小时,这才走了不到40公里,快赶上蜗牛的速度了;这末世的路况和环境还真是糟糕透顶。”
就在刚才走过的这40公里的路途上,张飏遇到了5批较大的丧尸群;特别是遇到第一批丧尸,准备拖拽阻塞道路的事故车辆时,张飏刚刚给自己车尾“流氓钩”系好拖车绳,便听到一阵相对密集的“呵、咳”声和挪动脚步的“沙沙”声。
起身一看,眼前的景象令张飏大惊失色。
明明空无一“人”的路面上,猛地从道路两旁冒出了近百只丧尸;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张飏扫了一眼丧尸群后,就判断出它们的来历——是从路基两侧排水沟爬出来的。
“靠!”没有多话,张飏暗骂了一声,立即登车撤离。
这可不是十多只零散丧尸,也不是数十只层次分明、循序渐进发起攻击的丧尸,而是聚集成堆、密密麻麻的“丧尸阵”;只要有人被它们压过来、包围住,除非有铜头铁骨精钢皮、否则即便是一点点的擦伤也会命丧黄泉。
幸好丧尸的动作比较缓慢,给张飏逃离这里空出了足够的时间。
等和丧尸群的距离超过大约500米后,一直通过反光镜观察的张飏忽然发现——那群丧尸居然在“啊、呵”几声后停止不动了;继续前进的张飏降低速度,眼见那些动作缓慢的丧尸再次回到了路基两侧的排水渠里。
“伏击?这究竟是丧尸的惯性和习惯,还是它们已经具有了初步的智慧?”张飏一边驾驶车辆前进、一边眉头紧锁的思考着。
众人计长、一人计短。脱离团队孤身上路的张飏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缺乏了不同社会分工角色之间的信息共享,很多事情再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和认定。
还好张飏不是一个以研究丧尸为目标的人,稍微一想后他便放弃了思考、继续集中精力观察四周的情况和驾驶车辆。
不过,在这之后,遇到被车祸事故阻塞的道路时,张飏宁肯绕行便道、也不愿再随便去拖拽事故车;除非脚下的这条路近距离内没有可供绕行的便道,即便是这样,他也会待在车上、关门闭窗的小心翼翼观察路基两侧的情况,确保自己不会被再次埋伏。
尽管张飏已如此谨慎,可他在后续四次面对较大规模丧尸群时,还是把自己的座驾用成了装甲车,在丧尸群中横冲直撞,这才堪堪行驶了不到40公里;同时,也把机械师给他汽车引擎盖上粘的十多个名车车标撞得失去了踪影。
没有对自己缓慢的行进速度过多感慨,打开背包吃了几口炒面、喝了些水之后,张飏便再次发动汽车继续向北驶去“嗯,这在常温下存放了至少一个月的炒面味道还不错、没有变质;可遗憾的是没有时间烧热水,要是用热水一冲、再一搅拌,那简直美极了,一定能香到咬掉舌头。”
说完这些话的张飏打开了车载收录机,这也是董金虎的杰作;按他的理论讲——磁带比光碟更易存放、也更可靠,最主要的是更抗造。
所以,车上原本的车载智能显示设备让董金虎拆下去扔到了一旁,又从拆车厂里一辆岁数都能当徐宣林爷爷的老式汽车上、找到了一台性能良好的古董收录机给安了上去。
通过音乐前奏中各类乐器发出的声响可以断定,这台古董收录机和搭配的音响设备的效果确实不错。
“拍拍身上的灰尘,
振作疲惫的精神;
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
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早就习惯一个人,
少人关心少人问……”
听着大哥的《壮志在我胸》,慢慢的、张飏跟着哼唱了起来;励志是人生的方向,理想是生活的灵魂,信仰是生命的价值;目标——回家,给孩子、给家人一个依靠。
信心更加坚定的张飏一字一顿的严肃道“走,走一点少一点,只要我坚持走下去,一定能回家;妮妮、年年,你们一定要等爸爸回去;还有我的父母和爱人,我一定会把这些年的亏欠都给你们一并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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