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赣省豫章市北方,张飏途径的第五处幸存者聚居地。
居大形把张飏误认为魔门中人后,同张飏打斗了一场;后在任师弟的帮助下解开误会;张飏讲了来历,居大形发现和张飏颇有渊源,于是开口道了歉。
“居兄切莫如此,我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有误会解开了就好。”张飏抱拳微笑道;然后,他又尴尬的笑了笑道“居兄,咱们能不能……?”
张飏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本是一个随性的人,很不习惯把书面语当做口语来讲,打算开口挑明、但又不太好意思,毕竟和居大形不是很熟。
一直站立一旁的任师弟看出了张飏内心的尴尬,他笑着道“师兄,我看你还是别再文绉绉的说话了,怪别扭的;知道的人说你是一个能把‘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倒背如流的武侠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呢!您这样的说话方式大多数人都受不了。”
“有吗、有吗?我不觉得啊!”居大形意识到不妥、打算接下来就改,但嘴上还是死不承认,并且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哎!我那小友童兄弟呢?怎么不见他?”
“嗖……”一股微风拂过,吹动地面上散落的枯叶和微尘,也给嘴巴大张的任师弟灌了一肚子的“西北风”。
任师弟被惊讶了,他知道自己师兄“不要脸”,但还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样“不要脸”的人,刚才明明是他居大形使得眼色让把童云清搞定、不让童云清干涉他“降妖伏魔”的,怎么现在???
“师弟,我童兄弟呢?”居大形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又东瞅西瞧,装作刚发现童云清的样子,急忙走到躺在皮卡越野车内的童云清身边、关切的道“童兄弟这是怎么了?哎,这世道,童兄弟连饭都没吃饱、活生生给饿晕了;还好他回来了,这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日子可算过去了……”
这一系列的表演,让任师弟觉得,居师兄不应该习武,他绝对是一个被练功习武耽误的好演员,他在习武中人当中绝对是演戏最好的,而“江湖奥斯卡”也短他一个小金人。
何止是任师弟,就连张飏也看不下去了,眼看着居大形一个公主抱把童云清抱起走进车站,张飏的脸部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他总算见识到父亲说的江湖中人里面的戏精了。
任师弟无奈的摇了摇头,邀请张飏进入车站休息。
……
待童云清清醒之后,居大形招呼张飏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便饭,泡面、压缩饼干、脱水蔬菜、罐头、白开水管够,薯片、榨菜、乳饮料作为配菜。
这些东西在张飏眼中已经是很丰盛了,但居大形还故作矜持的道“张兄弟,抱歉、真的太抱歉了,危难时刻条件有限,只能吃这个,怠慢了、怠慢了。”
张飏刚刚吞咽下嘴里咀嚼的榨菜,正想道谢,就见居大形拍着胸脯道“吃喝上招待不周,哥哥我只能从别的地方给你找补了,总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
居大形这人自来熟,感觉自己比张飏岁数大,就立马自称哥哥,也不管双方实际年龄究竟是谁大谁小;自觉二人年岁相差不大的张飏没想在称呼上计较,也就随了他的叫法。
就见居大形又一副自傲的模样道“在这里你哥哥我大小也算个负责的,要按土匪绺子的规矩讲,好歹也是坐的第三把交椅,一会儿带你去看看咱的物资装备库,张兄弟你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只要是你看上的,哥哥我绝不吝啬。”
最后,居大形又狡黠的一笑“反正你一个人也带不走多少东西,是不?”
“咳、咳、咳。”张飏听着居大形前面的话,还绝得对方挺好客的,可最后一句“画蛇添足”的话实在是令他忍俊不禁——这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这话心里想着就行,咋还能说出来呢?
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张飏只好干咳了几声,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随后又微笑道“那就多谢居兄了。”
看到居大形如此作为,一旁作陪的童云清和任师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他耍宝;他们俩都熟悉居大形的为人,知道这样虽然有些夸张,但绝对是居大形的日常。
午饭后,在居大形的引领下,张飏走进了这个聚居地的物资装备库,看到里面闲置着好多消防手斧,便向居大形索要了几柄,又请对方按他的需求找专业缝纫人员订制了两根放置手斧的腰带。
在居大形竭力挽留中,张飏还是决定在下午时分继续踏上北归的路途。
离别前,童云清过来送行。
“我怎么不见你提起你的爱人?”临走时,张飏好奇的问道。
童云清微笑着淡然道“我家那口子几年前就走了,是确诊的胃癌晚期……;不过也挺好的,总比在这末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尸强;不像我妈……”
“唉。你看我,说好给你送行的,好好的怎么又提起这事情。”童云清笑着摇头,他也算是看开了,好歹没有白费众人午饭时的开导和劝慰。
家人的意外是很令人悲伤的事情,张飏心里暗叹一声,轻声道“对不起,童兄弟,多话不说,节哀吧!你自己一定好好活着,一定要活到丧尸和丧尸病毒消失的那一天。”
童云清点了点头,“嗯,我一定得活下去,用最精彩的活法告慰母亲和妻儿的在天之灵”;随后,他拍了拍张飏的皮卡越野车,疑惑的问道“车站里面也有一些北方人,大形哥问过了,那些人说是想等大队伍、可我看他们是根本不想走了,要不你也等等,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呵呵,之前说过的,我要回家看看,不管结果如何、看了才安心。”张飏微笑着答道,今天的事情让他认识到,即便是躲过第一批丧尸攻击,想要在后续的时间里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也是非常的不易;家人怎样,真的是一个未知。
顿了顿,张飏又道“童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干嘛,先在这里呆些日子吧!只要活着,我想我至少要给母亲守孝三年;反正也没事,正好回想回想家人的点点滴滴,时间长了真会忘记的,就像我的爱人,除了一些特殊的、令人记忆犹新的事情,我都快记不起她的音容笑貌了。”童云清平淡的道。
张飏点了点头,对着童云清和站的略微靠后的居大形以及任师弟等人挥了挥手,朗声道“那我走了,有缘再见!”
……
张飏从赣省豫章市向北他路过的第五个幸存者聚居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