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啊。”
把玩着手中扁平的布状物的我抬眼问嬉皮笑脸的姜子枭。
“魔王大人!您这是什么语气啊!这个就是我和沙耶莉尔研究了好久的,您要求的「魔族无敌追踪加琉阵」啊!老大你若无其事的把它像叠好的被子一样翻来覆去是什么意思啊!”
猴哥戏剧性的变脸为申冤的丑角,视如至宝的伸出双手捧住那个什么阵的下摆,并装模作样的流下两行清泪。
“不就是个「追迹阵」吗,有必要设计一个这么鬼畜的名字。”我从妄想夺回这块布的猴哥手中脱离,轻巧的打开了「追迹阵」并发出无意义的吐槽。
看着好久不见的法阵,我饶有兴趣的发出“啧啧”声。
是个稍微正统点的追迹阵。
五芒星的阵法上有淡淡的蓝色光芒闪烁。我抚摸过阵法的形状,抬起手,菅芒的汁液附着在指尖,形成弧线形,却始终未和布面分开。
是用菅芒代替了「魔界」的千年蒲,来画下五芒星的印记吗。我吧唧吧唧着把那些白色的汁液抹到脸上。果然,粘稠系数、颜色、魔力感知度都和千年蒲相差无几。我向猴哥投去赞许的眼光,这货立刻飘飘然的昂首挺胸。额,就不该这么抬举他。
我又汗颜的回过头,把目光再度聚焦到法阵上。
顶端以魔力注入阮夏恩的信息,法阵周围的圆形区域里是她一长串的「莉莉薇安?吉蒙德?加琉尔多?加百列」的「对象氏名」,在五芒星外的空隙处,用血液写下了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阮夏恩的生辰八字。
五芒星的五芒分别是「物芒」「器芒」「力芒」「征芒」和「梭芒」。
“还挺不错的。”我点着头从地上站起身。
猴哥立即激动的流鼻血,还不忘向一旁的**张牙舞爪着炫耀:“我说吧**,虽然我之前没接触过追迹阵,但我好歹还是个「魔族」人,只要看看书怎么也会学会的。”
**抱起手臂咬牙切齿:“……什么叫你好歹也是魔族啊,老……我也算是魔族分支的「根系树妖」好不好啊!而且你以为是谁告诉你只有菅芒才能代替千年蒲的啊?”
猴哥听闻此言只是捂住耳朵扭着屁股仰天长啸,并贱兮兮的说着“我就不听我就不听”,连一向严肃认真的**也不由散发出杀气,可还是死死扣住手肘逼迫自己忍耐。
“……不过啊,”我很没情调的插嘴,手里挥舞着那块布,“这个相比「魔界」的追迹阵还是蹩脚了很多吧?你们不会又忽略了这东西的专利是我注册的事实了吧?”
**和猴哥立刻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
我愤愤地叹了口气。这个我发明的「魔族」高级「法器」曾是标准的十二芒星,以千年一开花的千年蒲花瓣为原料,连布料也是「天族」专卖的最高级丝绸绫绢制成的,这个所谓的「魔族无敌追踪加琉阵」的成本顶多千分之一吧,而且——
“这个布料到底是什么啊!你不仅掀了自己的床板当加油牌还把床单也揭了吗??”我猛地把法阵甩到猴哥面前。
“咦咦咦咦?”猴哥反应敏捷的抓住横空飞来的床单,并一脸天然呆的露出半张脸,“魔王大人,您竟然知道我床的事……果然……”
“死家伙闭嘴啦!”
连**都看不下去了,飞一般地把他的丑恶嘴脸踩到地里。
我默默的比出大拇指。
“好啦好啦,终于可以聊正事了,”**压低帽檐神神秘秘地放低声音,“「器芒」用的是我们教会的「九鼎杯」,「物芒」是姜子枭拿来的阮夏恩的衬衣,至于「征芒」……”
**忽然背过脸去挠了挠耳朵。
“啊?不会征芒用的是你吧?”
“什什什什么叫不会啊!”**立刻抓狂的做出向我扑过来的姿势并大吼,“我可是「光之下位」,是「式神」哦!全「魔界」也没有多少人比我强吧!而且这次是我做的仪式是因为实在联系不到人了,连伽纳都不听我使唤了,我才才才才……”
“好啦好啦,”我一只手挠耳朵,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像对待猴哥一样推开了**的脸,“「梭芒」和「力芒」都由我来做对吧?”
“嗯呐嗯呐。”重生的猴哥吐着舌头蹲地上点头。
“哦,你醒了啊,”我漫不经心地把目光移向东南方向的猴哥,“说起来那件阮夏恩的衬衫是哪儿来的啊,你不会真卑躬屈膝的去找她要了吧?”
我向他投去鄙视+威胁+杀意的目光。
“啊啊啊啊?我我,这次我真没干别的猥琐的勾当啊!这不是阮夏恩而是加琉的说!我是在「Jointdoor」周围捡到的!”
“你个色狼!这上面还有我们学校的标志好不好!撒个谎没想过打遍草稿啊傻子!”
……我向他射出伪「原力炮」的「魔力炮」。
“那,可以开始了吧?”**弱弱的探出小脑袋。
我以鼻子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吁气声,顺便把追迹阵像铺被子一样铺展开来,轻轻的放在小土坡上。
这件事的起因还要说到昨天,我跟姜子枭打的那起电话。
“喂,保险不要,推销请绕,有车有房,没想过要换,有女票,在健身……”
“你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我不过就是一次电话都没有跟你打过,你好歹给我设置一个联系人名字啊!”
这时的我正在熙熙攘攘的学校门口的商业街上,边喝着可乐边急速地绕过人群走着,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很忙的一个处境,结果姜子枭这货还一上来就是处理推销的口吻,老子隔着电话都要给他骂过去。
“魔魔魔王大人啊!”猴哥刚刚似乎正在刷牙的模糊语气瞬间变得清晰,“有有事是吗?”
“算了,我没时间和你唠嗑,”我骗过身子躲过迎面而上的两个过于激动的少女,边从两位大妈胳肢窝的缝隙中,给那头的乞丐投上两块钱的硬币,“我告诉你,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得一清二楚,最好录下来之后给**看,一句也不要漏。”
“知……知道了老大,”猴哥战战兢兢的回答,“不过是什么这么要紧的事啊,让您都紧张成这个样子。”
要紧的事。吗。
“啊啊,我是找到了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呢。”
“……珍贵?”
“那个阮夏恩,她就是加琉的证据啊。”